屋內的幾個人面色頓時面色一變。
「咚咚咚……」
沉悶的敲門聲再次響起。
「我去開門。」厲振生沉聲道。
「還是我去吧。」
林羽起身擺了擺手,隨後徑直走向了大廳,沉聲問道:「誰?」
「我!」
門外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韓冰?!」林羽微微一怔,頗有些驚訝,沒想到自己剛準備給她打電話呢,她竟然就趕過來了。
「行啊,聲音辨別能力挺強啊。」韓冰笑了笑,沒想到自己隻說了一個字,林羽竟然就能判斷出是她。
林羽趕緊把門拉開,搖頭苦笑道:「沒點本事,我估計今晚上都沒法活著回來了。」
想起昏迷的學姐,他心裡還是有些堵得慌。
「行了,你這次本事可大了。」
韓冰搖頭笑了笑,說道:「公安部那邊的人都把電話打到我們副處長那裡去了。」
「啊?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林羽一聽心頭一顫,該不會是自己用那個軍官證用的給軍情處添了什麼麻煩了吧。
「事倒是沒什麼事,就是他們那邊的人一個勁兒的道歉,說什麼他們沒管好手下人,衝撞了何少校之類的,我們說了沒關係,他們還喋喋不休的道歉,煩都煩死了。」
韓冰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林羽聽到這話也不由笑了笑,心裡頗有些感慨,自己原先如此抗拒加入的部門,沒想到關鍵時刻竟然幫了自己這麼大的忙。
「不過你不應該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兒顯露自己的能力的,聽說你直接把人家的隊長給掐著脖子舉了起來?」韓冰皺著眉頭,頗感意外的打量了林羽一眼,「幸虧我讓他們封鎖住了消息,否則會給你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她以為林羽的強大隻局限於玄術方面呢,沒想到個人力量也如此出眾。
「我也是太著急了。」林羽輕輕嘆了口氣,想想也確實覺得自己有些高調了。
但是當時葉清眉情況危急,他哪還有心思考慮的那麼周全,如果那幫警察不及時讓開,他真的殺人的心都有了。
還有他剛才想起那個假保安的時候有些後悔,覺得自己不應該下手那麼狠的,應該留個活口的,畢竟活人比死人要有用的多,但是盛怒下的他實在控制不住自己。
進屋後韓冰看了眼躺在病床上面色虛弱的葉清眉,皺眉道:「問題不大吧?」
林羽點點頭,面色有些凝重。
「出來談吧。」
韓冰叫著林羽到了大堂外面的會客區,坐下後便急聲問道:「到底出什麼事了,我接到通知便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具體情況也沒問清楚。」
接到上面的通知,得知林羽遇襲,她一邊打電話安排手下去事發現場,一邊自己急匆匆的趕到了醫館。
林羽嘆了口氣,把事情的大致經過說了一番。
「這幫人顯然是沖著你來的,聽這手法,應該是國外的殺手組織乾的,否則絕不會配合這麼默契。」
韓冰皺著眉頭說道,她也知道國外殺手組織訓練孩子當殺手的事情,「你好好想想,誰跟你有這大的仇,竟然勞神費力的動用國外的殺手組織來除掉你。」
「該不會是唐氏珠寶那老婆子或者滕君找的人吧?」沈玉軒插嘴道,畢竟這次珠寶展賽上何記出盡了風頭,把他們兩家的榮譽給搶了,雖然表面上只是一個名次的問題,但是實際上背後牽扯的隱形利益十分龐大,他們完全有可能為了報復採用極端手段。
「不可能,既然是殺手組織的人,除非是早有準備,否則哪有可能來的這麼快。」
林羽搖了搖頭,「再說,滕君雖然跟我們雖然結怨已深,但還不至於恨我們到這種程度。」
「這人是誰,可靠嗎?」韓冰皺著眉頭上下打量了沈玉軒一眼。
她以前幾乎沒怎麼跟沈玉軒接觸過,見到他後不由謹慎的問了一句。
「可靠,這是我兄弟。」
林羽點點頭,跟沈玉軒介紹道:「這是軍情處的韓冰韓上校。」
「哎呀,您好您好。」沈玉軒一聽甚為激動,趕緊伸出手跟韓冰握了握,興沖沖道:「韓上校,您看看我資質如何,有沒有希望入選軍情處啊?」
剛才拿著林羽的證件威風過後他仍回味不已,做夢都想進入軍情處。
「對不起,你資歷太差。」韓冰說話非常直接,果斷的拒絕了他。
沈玉軒頓時胸口一疼,所有的幻想瞬間破滅。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件事多半是萬家的人乾的。」
林羽想起上次萬維運在自己醫館前面被軍部的人帶走時的場景,面色變得濃重了起來。
據說萬維運已經被放了出來,但是被送去了精神病院,整個人變得瘋瘋癲癲的,時好時壞,為了防止他裝瘋,部隊還特地安排了人二十四小時監視著他。
經過萬曉川和萬維運的事,萬家已經對他恨之入骨,所以做出這種事來也算理所當然。
不過他雖然這麼推測,但是也不敢下定論,畢竟在京城,他還有一個隱藏的對手,便是那個在清海市三番五次的給自己使絆子的京城神秘人。
雖然自己來了京城之後他一直沒有出手,但是他知道,這個人一定一直在暗中盯著自己,他有預感,這個人不出手則已,一旦出手,必將是致命一擊。
他甚至隱隱期待這次的事情與這個神秘人有關,只要自己能順藤摸瓜查出他的身份,那一直以來埋在他心頭的一根刺也就拔出來了。
相比較對自己恨之入骨但是擺在明面的萬家,他更忌憚這個隱藏在暗處卻權勢滔天的大人物。
「沒關係,我們的人已經去現場調查了,相信很快就會有些消息的。」韓冰點頭說道。
果然,她話說完沒多久,她的手下便打來了電話,給她打電話的正是上次韓冰派去李家幫助林羽緝拿玄清子的短髮男,他叫譚鍇,是軍情部的上尉,也是韓冰的直屬下屬。
「韓上校,這個保安已經死了,身份信息查不到,但是我推測,他應該是國外知名殺手組織三元花的成員。」
譚鍇語氣冷靜的說道。
「三元花?!」
韓冰面色微微一變,確認道:「確定嗎?」
「應該是,他所攜帶的匕首上面刻有三元花的圖案。」譚鍇如實彙報道。
「何少校,你這次可是遇上麻煩了。」
韓冰轉頭看著林羽苦澀的笑了笑,頗有些為他擔心。
要知道,三元花可是國際十大殺手組織裡排名前十甚至前五的存在,以手段殘忍狠辣而聞名。
「韓上校……也……也不一定……」
電話那頭的譚鍇聽到韓冰這句話,有些磕磕絆絆的說道。
此時他正滿臉震驚的看著幾個法醫將死透了的保安從石柱跟前搬離,看到保安背後破體而出的兩處斷裂的白森森的脊椎,他不由暗吸了一口冷氣。
從腹部一腳踢過來,一腳就踢斷了對方的脊椎,這得多麼恐怖的力道啊。
「嗯?什麼不一定?」韓冰皺著眉頭疑惑道。
「我說不一定是何少校的麻煩……有可能是三元花和僱用他們人的麻煩……」譚鍇頗有些激動的說道,「您知道嗎,據我了解的情況,何少校一……一腳就把這人踹死了……從前腹踹的,脊椎驟然斷為兩截,扎出體外……」
「真……真的?!」韓冰聽到這話面色也是猛然一變,這怎麼可能呢,如果說從背後襲擊將脊椎踹斷她還能相信,但是這從正面踹,以脊椎本身帶有的前傾幅度來說,就算高速行駛的汽車正面撞過來也不可能把人脊椎給撞斷啊!
這得多大的爆發力啊?!簡直強悍到變態!
韓冰滿是驚恐的瞥了林羽一眼,感覺眼前這個身形瘦弱,人畜無害的傢夥簡直非人類。
「真的,而且據說當時何少校踹出這一腳時,懷中還抱著一個人,說明他還沒用上全力……」譚鍇心驚肉跳,不由搖頭苦笑,隨後他眼前一亮,急忙一個跨步走過去,伸手在剛才保安躺過的石柱上輕輕一摳,「啪嗒」一聲,一小塊瓷磚竟然掉了下來。
他心頭猛地一顫,面色蒼白,哆嗦著說道:「韓上校,那保安撞過的牆……牆都裂了……」
韓冰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像她這種心理素質的人不應該如此失態的,但是這件事給她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韓上校,怎麼了?」林羽見她這樣有些疑惑的問道,「又出什麼事了嗎?」
「沒……沒有。」韓冰趕緊搖了搖頭,臉上恢復了那種淡淡的冷態,沖電話那頭的譚鍇問道:「讓網路技術部的人仔細查查,看能不能查出境內誰與三元花組織之間有過資金往來!」
「是!」譚鍇彙報完畢之後便直接掛了電話。
「你剛才說三元花,什麼三元花?!」林羽急切的問道。
「東南亞的一個知名殺手組織,在世界殺手組織裡排名世界前十。」韓冰如實回答道。
「現在極有可能已經進入前五了。」厲振生皺著眉頭補充了一句,怪不得剛才他一直覺得這倆人的手法熟悉,原來是三元花的人,想當初他執行任務的時候,還跟這個組織的人碰過面。
雖然把對面全殲,但是他們也沒討到好果子吃。
「我已經派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能查出來是誰雇傭的他們。」韓冰急忙安慰林羽道。
「還需要查啊,怎麼,那個小男孩沒救過來嗎?」林羽皺著眉頭說道,他本以為沈玉軒那一車撞的不太嚴重,小男孩死不了的。
「小男孩?對啊,我忘記問那個小男孩的狀況了!」
韓冰經林羽這一提醒,急忙撥通電話,打回給了譚鍇,電話一接通,她便急促的問道:「譚鍇,那個小男孩怎麼樣了,搶救過來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