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看著被摔得四分五裂的鐲子,怒氣徹底無法壓製住了:「殺了,直接殺了,然後把她的骨頭給我做成人骨手環!」
「嘶——」
此話一出,那些圍觀的人都不禁倒吸一口氣。
人、人骨手環?想一想都十分殘忍。
而那個婢女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蒼白了幾分,但還是在那裏強撐著:「小姐,但是您說要自己出來逛,侍從們都沒有帶。」
「什麼?」聽此,女子先是愣了一下,柳眉倒豎,「那還不快點回去叫?」
她也沒有想到,逛街還有人要和她搶東西,膽大到還直接摔了她的鐲子。
婢女行禮,不敢再反駁:「奴婢這就去。」
然而,她並沒有走掉的機會,因為這時,有一道淡淡的聲音響了起來。
「不必了。」
說話的,正是先前將要離開的君慕淺。
此刻她的眼神極為平靜,那一雙清灧的桃花眸如海深幽,卻彷彿有著暴風驟雨即將到來,眸色深暗。
「怎麼?想反悔了?」女子抬著下巴,神情傲然,「本、我告訴你,反悔了也沒用,摔了我的鐲子,殺了都不足惜。」
「我說的不必是……」君慕淺緋唇上揚,唇畔挑起一抹邪意和嗜血,「不勞煩你動手了,我親自來。」
話音落地,周圍人都懵了。
自己來?
這還有趕著要自殺的?
就算知道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也不必膽小成這樣吧?
一時間,眾人鄙夷不已。
長得好看有什麼用,還不是個慫包。
「什麼?你親自來?」女子懷疑自己聽錯了,在她確定沒有之後,眼尾的笑都快要溢出來了,「難為你有這點自知之明,那還等什麼,還不快點!」
「好啊。」君慕淺輕輕地笑,魅意盡顯,「不過人骨手環太麻煩了,不如人彘可好?」
「我不要!」女子皺著眉頭,不悅,「人彘太醜了,還是人骨手環好看,我只要人骨手環。」
人彘那種沒手沒腳只剩個頭和身體的東西,她連收藏的慾望都沒有。
聽到這話,婢女的臉色更白了,她哆嗦了一下,差點沒站穩。
完了,她家王爺不會是要把那種癖好也帶到大乾來吧,這裏可沒有人給她家王爺收拾爛攤子。
「不,我覺得人彘不錯。」君慕淺抬眸淡淡,「省事。」
手腕倏地一翻,一條紫色長鞭瞬間破空而去。
「哧!」的一下,是血肉撕爛的聲音。
女子根本沒想到面前的人居然會直接對她出手,而且攻擊的地方是她的一條胳膊,劇烈地疼痛將她從得意中拉了回來,但是她沒反應過來,還處於愣神之中。
「啊啊啊——!」婢女忍不住先尖叫出聲了,「小姐,你胳膊胳膊……」
「我胳膊?」女子有些茫然,然後下意識地一瞥——
那條鞭子牢牢地覆在她胳膊與肩膀相連的關節處,下一秒……驟而縮緊!
「啊呀!」
這一刻,女子隻感覺有萬蟲在她胳膊上噬咬,那裏彷彿被腐蝕了一般,疼痛入骨。
就在她想用右手把這條鞭子扯下來的時候,「唰!」,那條鞭子卻自動收了回去,讓她連邊都沒有摸著。
「放肆!真的是太放肆了!」汗珠從女子的額頭上滾了下來,她咬牙,硬是沒喊,而是冷冷問道,「珠兒,若有平民要殺本王,該當何罪?」
好一個大乾,一來就給她一個如此大的見面禮,她不好好地和他們算帳,她名字就倒過來寫!
「回,回王爺……」那名為珠兒的婢女撲通一下跪了下來,聲音顫抖,「按照國法,誅九族,五馬分屍。」
「!」
這一番對話,讓那些百姓徹底震驚了。
本王?王爺?
瘋了嗎這是,一個女子竟敢自稱本王?
馬上有人就笑出了聲,是嘲弄的口吻:「想飛上枝頭想瘋了?你要是王爺,我就是皇帝。」
「就是,哪裏來的傻子,竟然還敢冒充王爺?」
「我們大乾可沒有一個女性王爺啊,哈哈哈哈。」
方才還群體討伐君慕淺的圍觀者,眼下立馬換了對象,一個一個都嘲諷不已。
女子被氣得渾身發抖,她指著那些人:「本王要把你們都做成人骨手環!」
「哦喲我好怕怕啊,大家快來看啊,這裏有個傻子假扮王爺啦。」
「依我看,就是得了失心瘋。」
一些不怕事者誇張地笑了起來,女子聽得臉都青了,手不住地撫著胸口給自己順氣。
而君慕淺握著七星挽月鞭,眸中浮著瞭然的笑,但是卻不帶譏諷。
因為她知道,女性是可以當王爺的。
當然,這在大乾是不可能的,但有一個王朝可以。
聖元王朝。
與大乾和天麟剛好相反,聖元是女子當權,男子主內,也只有女子可以進官加爵。
王爺啊……君慕淺微微挑眉,看來這就是樓星尋口中所說的使者了?
難怪斷袖太子讓她到時候假扮他呢,遇見這種瘋女人,誰能受得了?
不過只是不知,這是聖元王朝的哪一位王爺了。
有的王爺有實權,有的王爺卻只是掛個名字,後者好對付,前者就沒那麼輕鬆了。
「閉嘴!全部給本王閉嘴!」女子捂著自己的胳膊,冷著臉怒道,「等一會兒本王的人來了,要你們好看!」
聽到這話,那些人不禁笑了:「喲呵,你們看,傻子王爺還有人,也不知道是……」
話並沒有說完,因為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了起來,猶如雷聲過耳,轟鳴不斷。
「籲——」一聲吆喝,駿馬猛地停了下來,那是數十人組成的護衛隊,而且是清一色的女子。
有人翻身下馬,在百姓們震驚的目光之中,對著女子單膝下跪:「屬下來遲,請王爺責罰!」
「嗯哼。」女子從鼻孔裡發出來一個音,「還愣著幹什麼,把這些人統統給本王殺了!」
「這……」那護衛一愣,有些猶豫,「不好吧?」
他們就算在聖元怎麼橫,也不能在人家大乾京城這般大開殺戒吧?
「不好?」女子冷笑了一聲,「難道你們瞎了狗眼,看不到本王受傷了?」
「還是說,這大乾覺得我蘇傾畫好欺負?!」
這是……宸王蘇傾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