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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梟妃傾天:妖帝,已就擒!》第147章 借他一用!噓,慕慕【2更】
這個聲音一出!

樓星尋的身子頓時一僵,臉上出現了某種類似於「見鬼」的表情,眸中浮起了驚愕之色。

不是吧,這傢夥怎麼會在這個時候……

「唧唧歪歪,跟了我那麼多年還是改不了這個臭毛病,我怎麼教你的?嗯?」

聲音的主人顯然是被氣著了,怒道:「說說說,就知道說,看見女的你是下不了手嗎?」

「是你皇妹又怎麼了,忘了我和你以前是怎麼說的嗎?」

「一個字……打!打得她老母都認不出來!」

最後一個字落地的時候,聲音的主人也終於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這個身影是從天降落的,動作矯健,一躍而下。

那是一個少年,看面容僅有十五歲不到,頭上帶著一個鬥笠,腳上踏著一雙草鞋,活脫脫一個以打魚為生的漁民。

他腰間掛著一個酒葫蘆,背上還背著一個背簍,背簍裡依稀可見幾抹綠色,想來是剛採摘好的藥材。

這種超脫於世俗的裝扮,實在是太不符合現在的場合了。

百裡長笙又張大了嘴巴,有些茫然,不能理解為什麼永安城中還會出現這樣的人。

樓星尋:「……」

誰能告訴他,為什麼他那個天天在小山中釣魚喝酒摘茶葉的師傅,會突然來到他的地盤?

而且,打扮還如此清新脫俗?

換句話來說,就是不堪入目。

樓星尋簡直不能想象,其他人知道他師傅就是那所謂的華胥第一機關師之後的表情。

就在這時,少年摸出酒葫蘆喝了一口,打了一個嗝,然後吆喝道:「問你話呢,你聽到了嗎?」

「聽到了。」樓星尋知道現在不是走神的時候,但還是有些無奈,「師傅,您怎麼來了?」

按照常理來講,他師傅此刻應該是在山上摘草藥。

更不用說,那座山離著大乾有幾萬裡路。

「怎麼?我不能來?」少年又打了一個嗝,口吻帶著幾分得意,抬著下巴,「沒看到你師傅我一出場,就把這群宵小給震住了嗎?」

說著,他喝了一口酒,望著天感嘆了一句:「沒想到我這麼多年不出來,威風猶存啊。」

樓星尋心想,是啊,你是震住了,但可不是因為你的威風,是你這身打扮,把你徒弟我都震住了,能不厲害麽。

心裡那樣想,有些話還是不能說出來的。

樓星尋咳嗽了一聲:「師傅,您當然能來了,只是您來之前怎麼也不說一聲,我還去提前接您啊。」

「接我?」聞言,少年哼了一聲,「行了吧,你這個蠢小子自幼在我身邊長大,我還不知道你的脾性?」

樓星尋摸了摸下巴,沒說話。

他什麼脾性,還不是隨了他師傅。

老紈絝培養出來的小紈絝,比起大乾王,他師傅才更像他爹。

「這就是你那個皇妹是吧?」少年的目光這才落在了同樣有些愣的樓彩織身上,「嘖,蠢小子,要不是我當時插了一手,你現在也是個巫國人你懂嗎?」

聽到這句話,樓星尋神色一變,他脫口:「師傅你早就知道?」

「廢話。」少年輕嗤一聲,「你師傅我還在這個江湖混的時候,巫國還沒名字呢。」

樓星尋眉目一肅。

他不清楚他師傅的真正年齡,但也能猜出,他師傅和天機老人恐怕是一輩的存在。

縱然沒有千年,也有五六百年了。

但是偏偏他師傅,總喜歡保持一個無害少年的模樣,因此好多人都在這幅面容下栽了跟頭。

偃師,公儀墨。

善於製作人偶和傀儡,以及一系列機關。

曾經這個名字,讓華胥大陸所有人都為之忌憚。

但是隨著公儀墨的漸漸隱世,很多人都遺忘了他。

他是傀儡師,也是機關師。

是唯一一個,不用靈力就能立足於這個世界巔峰的人。

公儀墨製作的傀儡,跟真正的人毫無區別。

也是因為如此,樓星尋才能靠著傀儡躲過皇后的暗手。

樓星尋很清楚,縱然他跟公儀墨學了有十幾年的傀儡術和機關術,他在這兩個領域內的造詣也遠遠達不到他師傅的層次。

「嗝,以前和巫國一些人打過交道,知道他們乾的那些齷齪事。」公儀墨邊喝酒,便說,「說實話,你祖父也是個蠢貨,竟然就那麼中了巫國的陷阱。」

樓星尋沉默了一下,聲音艱難道:「師傅說的對。」

沒辦法,誰讓這是他師傅,就算被罵了祖宗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人家巫國早就想著怎麼融入你們樓氏皇族了,好麽,專門給人家送枕頭。」公儀墨一想起來就氣,「要不是我專門擋了一手,你們整個皇族都已經變成巫國人了。」

聞言,樓星尋悚然一驚。

他早就知道,巫國那麼容易認敗肯定有什麼陰謀,但萬萬沒有料到,他們打得竟然是這個主意。

將以後出生的樓氏皇族,全部轉化成巫國人。

若非他師傅插手,恐怕真的是要亂了。

「不過嗝,這個丫頭出生的時候嗝我好像不在華胥。」公儀墨看著樓彩織,似乎笑了一下,意味深長,「這才讓巫國有機可乘。」

「原來是你!」樓彩織這個時候也終於反應過來了,「竟然是你在阻擋著我們的計劃!」

「是我啊,怎麼了?」公儀墨歪了歪頭,露出一個笑容來,很賤地說道,「來啊,我就在這裡,來打我啊。」

「你……!」樓彩織被這句話氣得一口氣沒喘上來。

而百裡長笙拿著符紙,蹭到了樓星尋身旁,壓低聲音問道:「殿下,你師傅他還缺徒弟嗎?」

樓星尋一愣:「你要幹什麼?」

「你師傅這性子,實在是太合我胃口了!」百裡小弟握拳,「我正在學著怎麼不要臉,我覺得你師傅可以教教我。」

樓星尋:「……」

好像……確實可以。

他也覺得他師傅的不要臉程度,真的是世間少有。

「喂,那個小子,別以為你說話聲音小我就聽不見。」公儀墨直接朝著百裡長笙扔了一塊石頭,一臉不爽道,「說誰不要臉呢?」

他怎麼就不要臉了?

百裡長笙卻不在意那點痛,眼睛亮亮的:「前輩,還收徒嗎?」

「不收不收。」公儀墨連連擺手,「那個蠢小子已經夠讓我受的了,你看起來比他還蠢,我才不收。」

雖然是這樣說著,但少年的眸色深了幾分,顯然是已經看出來了什麼。

樓星尋覺得自己簡直是糟了無妄之災,他隻得提醒道:「師傅,正事要緊。」

「哦哦,對,差點給忘了。」公儀墨唇線上挑,慢悠悠道,「好徒兒,還不快點上?你師傅我看完戲還要回去吃烤魚呢。」

說著,一撩衣服直接坐了下來。

樓星尋按了按額頭,他就知道他師傅一定不是來幫他的,不來給他搗亂,已經是萬幸了。

「傀儡呢?還不快召喚出來?」公儀墨坐在那裡,又摸出了他的酒葫蘆,「速度,我的時間太寶貴了。」

「傀儡?」聽到這句話,樓彩織的神色大變,「你……你居然就是偃師?」

意識已經復甦,她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他們確實很久之前就出現在這片大陸了,但是壽命比起其他人類來講卻很短。

經過數次的轉生,才能一直活到現在。

然而,這麼多年過去了,巫國人縱然天不怕地不怕,唯有兩個人,他們怕。

一個,是千年前以殺戮聞名的戰神沉夜,一個,就是避世不出但又十分長壽的偃師。

這兩個人,永遠都是他們的陰影。

「徒弟,我發現了,你們樓氏皇族中的人真的是一個比一個蠢。」公儀墨嘆了一口氣,很是憂傷,「你瞧瞧,人家巫國人本來都十分聰慧,結果融合了你們皇族的血脈,也變蠢了。」

樓星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準備再計較了,而是閉上了眼睛,開始召喚傀儡。

這一次他準備了數百個傀儡,再多的話,精神力也無法支撐的住。

「哢噠,哢噠——」

隨著聲音的響起,皇宮周圍,有著數道身影逐漸浮現。

樓彩織卻猶然不覺,因為她此刻已經陷入了極度的恐慌之中。

「你不是退出江湖了嗎?」她驚駭交加,「你怎麼還沒有死?」

這個公儀墨,可是和那位戰神沉夜是一個時代的人。

戰神已死,偃師居然活到了現在?

「我命長行不行?」公儀墨哼了一聲,「我做事向來隨心所欲,你管得著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少年的目光閃了閃。

他是不可能讓他們這些蠢傢夥們知道,他的長壽的原因和他的鬥靈有關。

如果被他那個蠢徒弟知道了他的鬥靈是什麼,一定會笑話死他的。

嗯,不能說。

逃!

幾乎是瞬間,樓彩織就做出了這個決定,她連那些散落在外面的食夢幻都來不及收回,轉身就跑。

這速度太快,根本不是樓星尋那些傀儡所能追上的。

「嗯——?」公儀墨伸手抬了抬鬥笠,唇邊勾起一抹笑來,「想跑?」

下一秒,正在狂奔的樓彩織忽然停住了,臉上有著驚懼浮現而出。

不,當然不是她主動停住的,而是有一股大力,迫使她停了下來。

但是明明,她沒有感受到任何靈力的波動。

「在我公儀墨面前也想跑?嗯?」少年的一隻手仍然拿著那個酒葫蘆,另外一隻手卻是張開來,「忘了我是幹什麼的了嗎?」

那修長的手指只是在空中淺淺地撥動了一下,百裡長笙就看到,樓彩織以一種極為古怪的姿勢從空中落下。

「砰!」的一聲,砸到了地上。

「還跑不跑了?」公儀墨終於起身,緩步走上前去,「真以為你們巫國人死不了?」

樓彩織隻覺得自己的四肢以及咽喉都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了,但仔細一看,又什麼都看不到。

嘴唇動了動,一開口,嗓子是啞的,帶著懼意:「偃師……」

偃師能控物,也能控人。

「是我是我,都說了是我。」公儀墨卻是有些不耐煩了,「本來覺得沒必要,因為你們委實只是幾隻小螞蟻,但是——」

他斜眸一笑:「你們欺負到了我徒弟身上,我就不能坐視不理了。」

正在操控傀儡的樓星尋聽到這句話,不禁一怔。

「雖然我徒弟挺蠢,我也經常打罵他,但你們……」公儀墨蹲下身子來,看著樓彩織,笑容倏爾斂去,再看時已是一片冰寒,「你們算什麼東西,也敢欺負我徒弟?」

樓彩織這個時候完全說不出話來,因為可供她呼吸的空氣越來越稀少,臉都青了起來。

「所以……」公儀墨聲音淡淡,是少年特有的清澈,「到此為止吧。」

下一秒,他張開的手指猛地合攏了。

樓彩織的雙眼瞬間瞪大,喉嚨裡嗬嗬有聲,但很快,氣息就頹了下去。

頭一歪,倒在了一邊。

有著淡淡的光芒從冰冷的身軀上浮了出來,緩緩匯聚成一團。

「這意識我確實沒辦法根除,不過困住還是可以的。」公儀墨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個罐子來,一把就將那光團裝了進去。

百裡長笙在一旁看著,神經都受到了衝擊。

就這麼……這麼完了?

「啊——」公儀墨將罐子裝好,伸了個懶腰,舒適愜意,「剩下的你可以搞定了吧?星星?」

方才還淡定的樓星尋此刻神色一沉,咬牙切齒:「公儀墨!不許那樣叫我!」

「星星,星星,就叫怎麼了?」公儀墨走過去,伸手敲了一下他的頭,「還敢直呼師傅的名字,大逆不道。」

「你趕緊走吧。」樓星尋冷冷地看了少年一眼,「你說的沒錯,我是不會歡迎你。」

「這就走了。」公儀墨並不在意,他摸著下巴笑了笑,「不過,我得帶一個人。」

頓了頓,他指著百裡長笙道:「這個小子我帶走了。」

說完,根本不待兩人反應,直接把百裡長笙扛了起來,就飛到了空中。

「走了啊星星,不要想為師,因為為師是不會想你的。」

公儀墨吹了一聲口哨,笑了幾聲,便絕塵而去。

而他的背後,還有數隻木鳶緊緊跟隨著,飛往更高的地方。

看著天空中那長長的痕跡,樓星尋冷哼一聲:「放心,我也不會想你。」

爛攤子又丟給他了,也不知道他皇姐什麼時候能從不落城回來。

樓星尋嘆了一口氣,認命地開始命令傀儡將那些昏迷過去的官員們都搬了起來。

而不曾發現的是,角落裡有東西微微地閃了一下,又很快消失不見了。

**

夜晚。

森林靜謐無比,能聽見細微的流水聲。

君慕淺坐在一塊石頭上,指尖一抬。

一簇火焰流轉而出,將下面的樹枝點燃。

「慕姑娘,最多再有兩天路,我們就可以進入聖元的邊界了。」暮霖也坐在一塊石頭上,不過離得很遠。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緋衣男子,思忖著應該不會出現生命危險後,才鬆了一口氣。

真是嚇死個人了,每次主子那樣看他,他都覺得十分可怕,明明他什麼都沒有做,太冤枉了。

「嗯。」君慕淺淡淡地應了一聲,她抬眸,「你說的那盞燈是聖元女王的寶貝,可有想過怎麼要回來?」

「呃……」暮霖傻眼了,他老實地搖頭,「不知道。」

「罷了。」君慕淺嘆了一口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雖然那盞燈是容輕留下的,可是眼見著千年過去,誰還會記得?

聖元女王……君慕淺微微眯眸,希望那盞燈對她來說並不重要了。

大不了,她用陰陽石乳換。

先天靈源,應該沒有人會拒絕。

火星在夜風中迸濺開來,一切沉寂如初。

而容輕卻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忽然抬起了頭,望著一個方向。

那雙紅色原本已經淡下去的魅惑眸子,此刻又浮現出了絲絲嗜血之意。

「輕美人?」君慕淺察覺到了他的不對,也看了過去,眼神警惕了起來。

容輕卻是站了起來,勾唇魅惑一笑:「噓,慕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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