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她別的倒是沒有進步,不過被禦痕調教了那麼久,在床事方面已經登峰造極。
那個賤丫頭不過十六七歲,毛都還沒有長齊,在這方面定然不如她。
蘇詩阮眼中的笑意怎麼都掩飾不住,像是要溢出來一般。
她捂著唇,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相信,容郞跟她一樣,初始不知滋味,但只要一沾染上,就會食髓知味。
「禦痕,真是謝謝你了。」蘇詩阮自言自語,「如果沒有你幫我,我還不知道該怎麼辦,現在……」
她撩了一撩頭髮,覺得自己十分的風情萬種:「就讓我用你教我的,去慰藉我的容郞。」
蘇詩阮又盯著眼前的畫面看了許久,最終安下心來。
她看到緋衣男子朝著一條路走過去之後,抿唇笑了笑。
這樣就好了,她的機會來了。
蘇詩阮想了想,然後身上靈力湧現。
「唰——」的一下,一陣白霧閃過,再看時,原地的人已經變了一個樣。
「雖然討厭這個賤人,不過不得不承認……」蘇詩阮摸了摸自己的臉,滿意地笑了,「這幅皮囊還當真是舉世無雙,人間少有。」
「容郞,你會愛上我的。」她低語,轉身走了出去。
**
而此刻,君慕淺已經到了下面。
她目光四下一掃,發現這個地方的模樣,竟然同地面上的寒潭結構十分的相似。
這是一座庭院,庭院之中也有一處水潭,而水潭的旁邊還有一間茅草屋。
屋子看起來已經有很長的年代了,但令人驚異的是,它並沒有任何傾頹的趨勢。
「嘩啦嘩啦——」
君慕淺抬頭望去,這才注意到水潭之後,有著瀑布湍急而下。
流水擊打在石塊上,濺起一圈一圈的水花,繼而流向潭中。
石壁陡峭,光滑無比,不可攀岩。
這裡給人一種極為靜謐的感覺,但沉穩之中,隱隱約約能感受到一種無上的大氣。
水潭和茅草屋之間,放置著一張石桌和兩張石凳。
君慕淺微微凝眸,走上前去。
來到石桌前,她看到石桌上鋪著一張棋盤。
棋盤是直接刻在石桌上的,而上面的黑白棋子縱橫交錯,勢均力敵,各不相讓。
君慕淺低頭仔細一瞧,身子不覺微微一震。
因為她發現,那棋子竟然不是實物,而是人為用不知名的力量印上去的。
她只是這樣看著,恍惚之中,面前就映出了兩道模糊的身影。
看不清楚,但仙風道骨。
兩人一執黑棋,一用白棋,落子如飛。
橫馬跳卒,車攻炮轟,一時之間,竟難以分出勝負來。
到最後,成了一盤死局。
而後,又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兩個人都離開了這裡。
這棋局,也遺留至今。
君慕淺伸出手來,撫上了這已經不知道被定在石桌上多久的棋局。
在感受到掌心之中那細微的紋絡時,心中微微一動。
旋即,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她的眼神陡然一變。
君慕淺猛地後退兩步,離得遠一些去觀看著棋局,剛好能看情楚全勢。
「道,這是……道!」她越看,越覺得震撼,「難怪無法再走下去,原來是道!」
什麼人,竟然能憑藉著下棋,悟出一條道來?
而且,這兩人居然還在用彼此的道,在對抗相爭!
道,通俗來講,是萬物萬物運行的軌跡。
道,自然也,天地之始,萬物之母。
大道無形,生於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
大道,是最至高無上的存在。
而在大道之中,又有無數條其他的道。
鴻蒙破碎後演化混沌,殘留的三千道鴻蒙紫氣,演化為了三千大道。
大道形成後,又演化了三千混沌神魔。
他們生而就掌控一道,如盤古大神,掌控的是力之大道。
盤古,也是大道之子。
故而,盤古大神是最強的存在。
而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道,但能不能悟出來,就要看悟性了。
君慕淺眼神沉凝,她前世的時候,並沒有感悟出屬於自己的道。
因為道這種東西委實虛無縹緲,而且,還要看運氣。
不過這棋局,倒是給了她一些感悟。
君慕淺微微闔眸,仔仔細細地將這棋局在腦海中仔仔細細地又過了一遍,才徹底舒出來一口氣。
她並不知道曾經在這裡下棋的人是誰,但她仍舊很是感激。
就是這麼一局棋,讓她離著未來的道又近了一步!
「多謝了。」君慕淺微微躬身,緩緩道,「兩位前輩。」
棋局仍然靜靜地躺在那裡,絲毫微變。
但是此刻的君慕淺,心境已經不一樣了。
她又對著棋局拜了一拜,這才離開了桌子,走到了那間茅草屋之中。
因為長久沒有住人的緣故,房間的角落中落滿了灰塵。
屋內的東西也十分的簡單,一桌一椅一床一書櫃。
這應該是曾經那兩個下棋者裡,其中一個人居住的地方。
君慕淺頭一次,懷著一種敬仰去打量著這間屋子,即便這間屋子內,並沒有什麼值得人去注意的地方。
目光緩緩流轉,但忽然,定在了一個地方。
君慕淺眼神微微一變,她走上前去,看到在床邊的那面牆上,有著兩行小字。
她伸出手來,將上面的灰塵掃去,眸光瞬間凝住。
「奉天承運禦道統,總領萬仙鎮八方!」
一句話,霸氣十足。
「這講的是……」君慕淺想了想,脫口,「玉清聖人元始天尊?!」
原來如此。
君慕淺微微瞭然,看來曾經在這裡居住過的人,所信奉的就是玉清聖人了。
不僅如此,這個人一定是神脈天賦者。
傳承之神,定然也是玉清聖人門下。
「果然厲害。」君慕淺神色微肅,「能悟出自己的道。」
如果不是機緣巧合之下,發現那個地板竟然是中空的,她也不會來到這裡,得到大機緣。
這座庭院裡沒有一物被破壞過,估計她是第一個下來的人。
君慕淺心想,她是不是還需要感激容輕讓她生氣,要不然她也不會去捶地。
不過,她委實有些太不穩重了。
都是活過百年的人了,還會因為這種事情氣惱。
「看來,本座需要修身養性了……」君慕淺嘀咕一聲,慢慢地走出了屋子,將門關好。
她撫了撫袖子,準備離開這裡了。
因為她方才看過了,瀑布後面就是石壁,並沒有什麼山洞。
不過,她已經很知足了。
君慕淺望了望上方,袖中鞭子甩出,勾了過去,足尖點了點,就準備借力上去。
然而就在這時——
「泠泠。」
又是一聲極為清脆的鈴響,但是比起先前那一次,要急促了不少。
來了?
君慕淺的動作瞬間一頓,眉梢一挑。
下一秒,她的意識已經沉入了紫霄之中。
而這個時候,藍衣月正躺在樹上,一本書將他的臉蓋住,顯然是陷入了沉睡之中,呼吸綿長。
「小鬼。」君慕淺雖然知道打擾他人清夢是個不好的行為,但是她現在確實有急事。
藍衣月的睡眠很淺,只是一聲,他就醒了過來,神色有些茫然:「怎麼了,尊主?」
作為暫時看守混元鈴的一條流蘇,他真的是太清閑了。
因為藍衣月很苦惱地發現,尊主根本用不上他。
雖然他不能文不能武,但是他知道的東西還是很多的,可是人家貌似也什麼都知道。
一下子,失去了用武之地。
「混元鈴又響了。」君慕淺瞅了一眼藍衣少年頭上豎起來的一根呆毛,十分想替他拔一拔,「你可能知道它到底感應出來了什麼?」
按照藍衣月的說法,雖然她打開了九霄,但還不能被稱作混元鈴的主人。
所以,有些東西她還不能從混元鈴中得知。
「又響了?」藍衣月揉了揉眼睛,呆毛更翹了,「尊主,你現在在哪裡?」
「一個庭院。」君慕淺收回了七星挽月鞭,「我正準備出去的時候,混元鈴響了。」
藍衣月點了點頭:「那我看看。」
他看了一眼之後,神色就是一變:「這裡有著殘留的神威。」
「神威?」聞言,君慕淺眯了眯眸,「你是說,這裡有先天靈寶?」
先天靈寶眾多,分別為三千魔神所擁有。
只不過,因為鴻蒙那個年代太過久遠,這些先天靈寶到底傳自於哪一個,她是不知道的。
而前世看的那本書,也沒有寫。
「八九不離十。」藍衣月聲音緩緩,「就算不是先天靈寶,也跟先天靈寶分不開。」
「有趣。」君慕淺倏爾輕笑出聲,「小鬼,你說這個世界是不是太有意思了,居然會有這麼多先天靈寶。」
她手中的七星挽月鞭,血域域主手上還不知道幾件,而眼下,竟是又出現一個。
聽到這句話,藍衣月驀地悚然:「是啊,為什麼會這麼多……」
「不過,我已經將這裡轉了個遍。」君慕淺擰了擰眉,「倒是沒有發現先天靈寶的存在。」
她有七星挽月鞭在手,對其他先天靈寶的感應也就越深。
可是她什麼都沒有察覺到,除非!
君慕淺雙眸一動,她的感知被隔絕了。
而若是如此,那麼就意味著她要找的東西在……
目光緩緩地落在了瀑布擊打的水潭上,君慕淺的瞳底泛起了淺淺的流光。
果然,是水下了。
**
雖然君慕淺的離去,讓容輕沒有想到,不過在和暮霖短暫的交流之後,他也走了出去。
剛出去後,容輕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道路被動過了。
不過,這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
緋衣男子走得雖然很快,但很是沉穩。
他步伐輕盈,似閑庭信步。
沒有多少光亮的湖底,卻生生地被他走出了一種漫步在雲端的超然脫俗,遺世獨立之感。
男子身姿頎長,高大挺拔。
緋衣錦繡,天縱絕艷。
蘇詩阮看著看著,就癡了,無意識地喃喃出聲:「容郞……」
她幾乎是忘了她是怎麼愛上這個男人的,她隻記得,就是在千年之前的戰場上,那驚鴻一瞥之下,就永遠無法忘記了。
然而,她那麼愛他,他卻從來都不看她一眼。
蘇詩阮的眼中又浮現出了幾分不甘,她不斷地自言自語:「容郞,你會愛上我的,一定會的。」
話罷,她咬了咬牙,就沖了出去。
現在湖底光線太暗,只要她不說話,不露情緒,容郞一定分辨不出來。
容輕忽然頓住了腳步,偏過了頭。
在他的視線之內,就出現了一道紫色的身影。
蘇詩阮看著那一張沒有被遮住的攝人容顏,右腳一歪,就倒了過去。
然而,預想中的溫暖懷抱並沒有出現。
但是,她也沒有倒在地上,身子反而直了起來。
下一秒,咽喉處就是一緊。
蘇詩阮一愣,她睜開眼睛,發現面前的人距離她竟然還有五米之遠。
便見容輕抬著手,將蘇詩阮控制在了空中。
沒有任何接觸,因為實在是太臟。
「咦……?」不知道是感受到了什麼,蘇詩阮忽然驚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