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夕水淡然一笑,道:「那件讓你一直心中充滿愧疚的事情,其實是根本不存在的,或者說,你根本就不需要為了那件事而內疚,因為,那本就是我安排的,儘管那是個陰謀。」
「你說什麼?」龍逍遙大驚失色,看著葉夕水,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別說了,夕水,我求求你別說了,不要破壞你在我心中的形象,至少,在那個時候,你在我心中是完美的。」
穆老依舊在沉默著,他看著葉夕水,眼眶已經開始有些泛紅了。
楊宇則是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並沒有插話的意思。
葉夕水搖了搖頭,道:「不,我要說,如果不將內心深處的話都說出來,我還捨不得死,其實,你不用擔心什麼。
這麼多年以來,雖然你一直守護著我,跟在我身邊,甚至被我驅使,看著我做了很多壞事,可實際上你並不虧,因為你守著的是一個深愛著你的女人,你知道嗎?」
龍逍遙不可思議地看著葉夕水,或許是因為身體已經瀕臨死亡的關係,他竟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穆老呆住了,看著葉夕水懷中的龍逍遙,還有那神色柔和的葉夕水,心中卻是在掀起滔天海浪!
葉夕水幽幽地道:「當年,你、我和穆大哥第一次參加全大陸高級魂師學院鬥魂大賽的時候,實際上我就是有目的的。
那時候,我就已經是聖靈教的一分子了,我前去參賽,就是去查看我們那一代年輕人之中的佼佼者,於是,我遇到了你和穆大哥。」
「你們都那麼優秀,那麼強大,更勝於我,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我們都是年輕人,很容易就走在了一起,更何況我本來就是有目的地要接近你們,於是,你們兩個都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了我,而我其實也喜歡上了你們其中的一個。
「你是不是以為我一直喜歡的都是穆大哥?這是你痛苦的根源之一吧?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了,你這個大傻瓜,從一開始我喜歡的就是你,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穆大哥。
「你性格活躍,相貌英俊,喜歡嶄露頭角,有著一往無前的霸氣,這些才是我喜歡的,穆大哥很好,但是他太過木訥了,並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所以,從一開始我喜歡的就是你啊!
「可是我不能選擇你,因為鍾離老鬼絕對不會允許我選擇你,因為你不是史萊克學院的人……
這一點,你自己也看得很清楚,沒錯,就是因為這一點,我在鍾離老鬼的逼迫下,不得不選擇了穆大哥。」
龍逍遙聽到這裡,已經獃滯了,他萬萬沒想到,一直以來令他最痛苦的事情,竟然會是這個樣子。
抬起頭看向已經呆在那裡一動不動,同樣彷彿在一瞬間就蒼老了幾十歲的穆老,龍逍遙的神色變得愈加複雜。
葉夕水依舊在笑,淚水也依舊在流,在這時的她沒有去看穆老,因為龍逍遙的生命在瘋狂的流逝!
「後來我們再次相見,那一次,鍾離老鬼告訴我,你們兩個都是那時年輕一代中最優秀的人,你們兩個如果一直是好朋友,那麼未來很可能會成為我們聖靈教的噩夢,所以,必須要讓你們分開,讓你們成為仇敵,這才能讓你們相互牽製,不會影響到我教的發展。
「於是我提出了那個計劃,以自己為誘餌引誘你,製造了那場讓我們三個人都陷入痛苦的矛盾,可實際上,痛苦的就只有你們兩個人,我一直都知道我做了什麼,我是聖靈教的聖女啊!哈哈哈!」
「你……」龍逍遙指著葉夕水,鮮血不斷從口中冒出。
葉夕水目光溫柔地看著他,道:「逍遙,別生氣,這樣會讓你死得更快的,聽我說完,好嗎?或許,聽到後面,你就不會再生氣了。
「那次之後,我走了,可是我不後悔,因為你是我最愛的人,我知道,那次之後你和穆大哥都會陷入極度痛苦之中,那是沒辦法的,你們知道嗎?
如果我的計劃沒有成功,鍾離老鬼就會不惜一切代價地去殺你們,我更不願意看到你們去死啊!你是我的愛人,而穆恩在我心中是值得尊敬的大哥,他對我的好,我怎麼會不知道?
在我心中,其實你們都是那麼重要,所以,我必須那麼做,只有那樣,才能讓你們不受到聖靈教的傷害,讓你們活下去。」
「我是成功的,因為你們之後都成為了極限鬥羅,儘管你們是痛苦的,可最起碼都還活著,不是嗎?我這一走,就是幾十年,幾十年後,鍾離老鬼在自知要不久於人世之前,強迫我給他生了個兒子。
只有這樣,他才能夠放心地將聖靈教教主的位子傳給我,並且幫我成為極限鬥羅,那個時候,我已經完全站在了史萊克學院的對立面,我是聖靈教的聖女,這個身份讓我永遠都不可能真正地和你們在一起。
「你可知道,我們後來重逢之後,我多麼想和你在一起嗎?可是我不能,我是聖靈教的教主,是邪魂師之王,如果真的和你在一起,你這一生的名譽就都毀了。
哪怕後來你一直跟隨在我身邊,保護我,至少在別人看來,你是被迫的,你依舊是黑暗聖龍、龍皇鬥羅,而不是聖靈教的一分子。
「一百多年了,你後來竟然一直跟著我,保護了我一百多年。我雖然是邪魂師,內心充滿邪惡,但我也是人,你對我的深情難道我看不出來嗎?
可是我依舊不敢和你在一起,我不能毀掉你的名聲,我更不可能將內心之中的那份愛戀告訴你。
「現在我終於可以說了,逍遙,我愛的一直都是你,一直都是,雖然你跟隨了我百餘年,也痛苦了百餘年,但我必須告訴你的是,我葉夕水絕對對得起你,因為我給你生了一個孩子,是個男孩兒,你知道嗎?」
「你說什麼?」龍逍遙目瞪口呆地看著葉夕水,整個身體都不自覺地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