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齊樂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一方面的問題。

因為在此之前，齊樂也不會想到，天穹神界的天地意志，竟然還會誕生自己的意識。

這一點，巨龍聖王竟然能想到，或者說有所猜測，就很離譜。

「如果你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其實也很正常。」

「因為你進入無限大戰場的時間太晚了，所以很難察覺到這一點。」

巨龍聖王虛影似乎能夠理解齊樂的想法。

見齊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便自顧自的繼續說了下去。

「你可知道，為什麼不朽天魔會一直待在無限大戰場之中，不曾離開嗎？」

「你又知道，我和冰靈聖王為什麼要把不朽天魔封印在無限大戰場之中嗎？」

又是兩個問題。

但是這一次，齊樂覺得，自己應該還是回答不上來。

而且按照冰靈聖王的說法，把不朽天魔封印在無限大戰場，是為了磨滅他的不朽意志。

可是奇怪的地方也在這裡。

巨龍聖王和冰靈聖王一起把不朽天魔封印在無限大戰場，然而事後，巨龍聖王卻離開了。

這才是齊樂覺得疑惑的地方，也是曾經詢問過冰靈聖王的問題。

只是那個時候，冰靈聖王也沒有一個明確的回答。

現在見到巨龍聖王了，這個問題，應該能得到真正的答案了吧。

巨龍聖王見齊樂繼續沉默不語，不禁笑了一下。

「我知道，你在無限大戰場之中見到了冰靈聖王，也問過這個問題，大概知道一些答案。」

「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冰靈聖王所說的，為了磨滅不朽天魔的不朽意志，雖然正確，但只是其中一個原因而已。」

「而另一個原因，則是我需要他活著！」

「為什麼？」

齊樂聽到這裡，心中的疑惑不禁脫口而出。

如果巨龍聖王是因為需要不朽天魔活著，才封印了他的話。

那是不是說明了，如果不需要不朽天魔活著的話，巨龍聖王當初就能斬殺掉他呢？

也就是說，曾經的巨龍聖王，其實比不朽天魔更強！

而除開這個問題之外，齊樂也想知道，巨龍聖王為什麼需要不朽天魔活著。

「因為至強者的位置，是有限的。」

「不朽天魔活著，卻無法離開無限大戰場，那麼至強者的位置，就會少一個。」

「你以為，在天極域之中，為什麼一直出不了下一個至強者？」

巨龍聖王把這個其實已經說出了答案的問題，拋了出來。

確實驚到了齊樂。

原來，這也是巨龍聖王的算計嗎？

不過沒等齊樂說些什麼，巨龍聖王就繼續說了下去：「不過這也是順勢而為罷了。」

「現在，我再來告訴你，第一個問題的答案。」

「不朽天魔為什麼會一直留在無限大戰場之中。」

「答案便是——代價！」

「代價？」

齊樂重複了一遍這個詞，心中忽然有了些許明悟。

「沒錯，就是代價。」

「越是強大的存在，想要離開無限大戰場，需要付給無限大戰場的代價就越多！」

「你可以將這個代價，理解成無限大戰場吞噬掉的屍骸。」

「無論是你擊殺的也好，還是別人擊殺的也好，只有代價足夠了，才能離開！」

「這也是我之前所說的，無限大戰場的真正目的，在於回收力量！」

巨龍聖王說到這裡，也解釋了他為什麼會知曉無限大戰場的真正目的了。

任何一個想要離開無限大戰場的至強者，需要付出的代價，都是難以想象的。

所以並不是不朽天魔不想離開，而是無法離開。

無限大戰場雖然無法直接吞噬掉擁有不朽意志的不朽天魔，但卻能讓他無法離開。

當巨龍聖王發現了這件事情之後，才有了後來的計劃。

封印不朽天魔，只是為了讓他不能做任何事情罷了。

「等等，如果需要付出代價的話，那你……」

齊樂猛地想到了這個問題。

不過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巨龍聖王打斷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過，你應該看過離開無限大戰場的那條天梯吧。」

「看過。」

齊樂點了點頭，然後，愣住了。

那條天梯，似乎被冰靈聖王冰封了。

「難道……」

齊樂心中，出現了一個猜測。

巨龍聖王微微一笑，點了一下頭，道：「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冰封了天梯，是為了讓所有人都無法離開，然後，開始累積離開的「代價」！

包括齊樂，月曦兒，霸王，還有冰靈聖王，在最後一刻，離開無限大戰場的時候，所需要的代價，其實都是因為天梯的冰封，而積攢下來的。

「只要付出了代價，無限大戰場是攔不住至強者的。」

「當然，這需要用到輪迴法則的力量。」

說到這裡，巨龍聖王頓了一下，然後又解釋了一句：「我帶走了人王的一縷殘魂。」

齊樂聽到這一句，只能沉默不語。

原來巨龍聖王去中域神山，尋找人王，並且幫助人王凝聚殘魂，不僅僅是為了交談嗎。

而且巨龍聖王竟然還帶走了人王的一縷殘魂，真是沒有想到。

從這一環扣一環的計劃來看，巨龍聖王的智謀之強，確實到了可怕的程度。

然而巨龍聖王並沒有理會齊樂臉上的震驚，只是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所以，我猜測，天穹神界的天地意志，很可能會在未來的某一天，蘇醒自己的意識。」

「而事實也證明了，我猜對了！」

「其中的依據也有很多。」

「就比如說，中域神山的出現，便是這片天地的意識，復甦的開始。」

「它限制了天穹神界整體力量的上限，讓所有生靈為了變強，而開始無盡的鬥爭。」

「無限大戰場，只是它的實驗室罷了。」

「我想，現在的天穹神界，應該已經開始吞噬隕落者的屍骸了吧。」

當巨龍聖王說到這裡的時候，齊樂的眼睛，頓時就瞪大了。

這種事情都能想到？

「確實如此。」

齊樂不得不回應了一句。

隨後，又出聲問道：「可是，它到底想做什麼？」

這也是齊樂聽到這裡，最大的一個疑問。

即使天穹神界的天地意志出現了自我意識，有了自己的情緒，可總要有個目的吧。

為什麼會想要殺死正在渡證道之劫的龍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