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墨染不想讓曾經的他在這麼赤裸裸的想起來。

可…

他想，自己就如他所願。

「嗯。」許留白眼裡的笑意加深，卻沒有來到對方面前。

「你…」

許留白知道墨染想要說什麼，搖搖頭，道：「沒必要出現在他面前，我現在也很好，不是嗎？」

墨染不知道說什麼，只是心口難受：「對不起。」

許留白搖頭輕笑：「那時候你又不認識我，更何況，我的任務，這是我該經歷的，和你有什麼關係。」

墨染沉默，「當時沒有關係，可在我喜歡你，愛上你的那一刻，就有關係了。」

聽見墨染的話，捏了捏他的面頰笑容燦爛，「所以，現在後悔了，心疼了？」

「後悔，心疼。」

「可惜咯~世上沒有早知道。以前的過去接就過去了。」牽著墨染的手，許留白在曾經難以釋懷的記憶中走過。

看著曾經，卑微弱小的自己，試圖反抗時被點擊，沒了力氣。

許留白想到什麼，拽了拽墨染的手，「說實話，我對於要維持人設，再經歷一遍原身的任務不能理解？」

對於許留白的話，墨染沒隱瞞：「前十個任務是為了鍛煉任務者的心理壓力。」

許留白嘆息一聲，搖搖頭，明白卻有明白。

好吧，其實就是沒必要。

和墨染一同走過，看著這十個位面的自己…

曾經被掩埋起來的記憶。

「留白，你回來了。」

病床上的女人，面容憔悴，只剩下皮包骨一般，卻依舊掩蓋不住她的好皮相。

許留白來到她旁邊，這是第二個任務，這是原身的母親。

因為前十個任務，都是遵循原身的經過走一圈。所以，也是從出生才來這個位面，時間久了，說沒有一點感情怎麼可能？

他是人。

只是…感情最會被消磨的。

「留白，餓了嗎？我給你做飯。」

小小的少年，從有記憶開始就是在暴力中長大。

父親喝酒，賭博，動不動就是一頓打。

而他母親做的不過是哭，除了哭還是哭，從來都是順從，沒有反抗的想法。

說實話，他不明白，不懂。

可有的人性格就是如此…

看著挨過打之後，母親在孩子身邊不斷的哭泣：「對不起，對不起，都是媽媽沒用，留白，對不起，都是媽媽沒用…」

小男孩長大了，上到初中畢業，就被父親安排打工。

嗯，男孩也是真的想的。

畢竟，家裡只有母親一個人幹活，太累了。

兩個人的錢照樣供不上父親，這次，在母親生日這天，給他過生日，得到的是回到家父親的一頓毒打。

在醉酒的男人毆打女人的時候，許留白崩了，拿過板凳就往男人身上砸。

可他得到的是什麼？

哦，是母親從後背把他推到，一邊哭著對著他說：「他是你父親，他是你父親…」

許留白看著女人打電話叫救護車，跟在男人身邊，從頭到尾都沒有問過自己。

被電擊過的靈魂疼的要命，可也比不上心裡的疼。

可…

已經習慣了。

反正…

習慣了。

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