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留白眨了眨眼,看著管家道:「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
「對不起少爺,小的派人跟著錢公子,但是…人跟丟了。在街上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管家道。
許留白沉默,並沒有說問罪之類。畢竟,渣渣又不是幾歲孩童,想了想:「帶我去找那個小廝。」
「是。」管家見少爺面上的笑容不見了,卻還能保持平靜,悄然鬆了一小口氣。
帶著許留白就去了院子裡,那裡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跪在地上,聽見腳步聲瑟瑟發抖的更加厲害。
許留白來到他身前,道:「起來吧。」
少年起身,肩膀顫抖著,看著許留白聲音都在打著哆嗦:「少爺…奴才真的不是故意的,就一眨眼的功夫,錢公子就從小的眼前消失。奴才找了整條街都沒有找到…」
少年聲音激動顫抖,隱隱帶著絕望,他的賣身契都在許家,生是許家的人,死是許家的鬼。許家想弄死自己完全不用理由,更很何況現在他還做錯了的事…
只是想想,眼裡恐懼,絕望,泛起一層淚光。
「我知道了,你帶著我去錢尤最後在的地方吧。」
小廝見許留白沒有怪罪他的意思,有些不相信的瞪大眼睛。這時候對上許留白看過來的目光,少年一下子就回過神來,道:「好好,奴才這就帶您去,少爺您跟奴才來。」
「嗯。」
許留白在少年的帶領下離開,看著他們的背影,管家也吩咐人一同跟上去。
他自然看得出錢尤對許留白來說不一樣,所以對錢尤也多了一份敬重。
愛屋及烏如是。
來到街道上,一行人浩浩蕩蕩還是十分吸引人的。路上行人好奇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許留白並不在意。
對於他們的打量視而不見,人活著,被打量很正常。畢竟,大多人視力都沒有問題。
走了一會,少年帶著許留白來到一家捏糖人的小攤上,「少爺,就是這裡…中午的時候,錢公子原本是在這裡等著捏糖人的,奴才就在一邊等著。
等著的時候,碰巧小的聽見小孩的哭聲,轉過身就看見一個小孩摔倒在地上哭,奴才就去把她扶起來。
扶起來奴才一抬眼就發現原本還站著的錢公子不見了,奴才當時問了捏糖人的老闆,他說也沒注意。
奴才在街上找了很久,一遍又一遍,還是沒有找到…」
少年帶著哭腔的說道,許留白轉過臉看了他一眼,「男兒有淚不輕彈。別哭了,難看又難聽。」
少年聽見許留白的話,更難過了。
許留白沒有搭理他,看著捏糖人三四十歲的老人,伸出手就捏住少年的脖子,拽著來到對方身前,捏著少年脖子用力朝上,道:「大爺,您還記得他嗎?」
捏糖人之前就已經觀察了他們的打量,如今聽見許留白的話,抬眸看著許留白一眼,目光才落在少年臉上,眯著眼睛皺著眉道:「有點眼熟。」
「不只是眼熟吧,您在仔細看看。」許留白語氣平靜,面上帶著笑意,只是一雙桃花眸中染著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