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輛車裡
江瑟瑟也是第一次見席忱,上車後便一直觀察霍聽瀾,這小姑娘看得又認真又專註,搞得他一個頭兩個大。
「瑟瑟,我臉上是有什麼東西?你一直盯著我看?」
「你跟席師叔之間怎麼樣了?」江瑟瑟也很直接。
霍聽瀾無語,「你這話說的好像我跟他之間,發生過什麼事一樣?」
這話要是換在一男一女身上,能聽嗎?
「你們不是打過架?剛才見面,沒有什麼摩擦?」所有人都好奇這兩人碰面,會不會擰巴起來。
「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現在都是成年人了,誰會在意以前的事啊。」
霍聽瀾沒見到席忱之前,也想著兩人見面,會不會摩擦出什麼火花,沒想到真的見了面,他都不好意思開口提小時候的事,覺得丟人,反而都客客氣氣的。
沒有想象中的劍拔弩張,更不曾摩擦出一丁點兒的火花。
「對了,青岑。」
「嗯?」霍青岑原本正在看群裡的消息。
祁洌正在群裡哀嚎,說見不到霍聽瀾和席忱之間的劇烈火花,讓他們給他進行實況轉播。
「剛才在後院出什麼事了?」霍聽瀾詢問。
「他差點被馬踢了。」
「什麼?」霍聽瀾知道家裡的馬都很溫順,怎麼會突然踢人。
「他身上……好像有股味道,我形容不出來。」霍青岑說著,抬起手臂,將自己的手放在鼻端嗅了嗅,她換衣之前洗了手,只有洗手液的味道,她記得之前手上有股味兒。
這種味道,她沒聞過,無法形容。
霍聽瀾怎舌,「常年玩泥巴,可能身上有股土味。」
霍青岑忍不住笑出聲,「哥,人家那是陶藝,什麼玩泥巴。」
「也差不多。」
霍青岑後來細想,他身上的味道,可能就是淡淡的陶土味兒,馬的嗅覺靈敏,可能是刺激到它們了。
江瑟瑟此時拿著手機,已經百度起了席忱的相關信息:
入目跳出的最新一個新聞就是,他某個陶土作品拍出了幾十萬的價格。
「……一個土罐子,有這麼貴嗎?」霍聽瀾對陶土瓷器不了解,他知道古董值錢,不過對於如今的市場行情,肯定屬於小白。
「還挺好看的。」霍青岑湊到江瑟瑟身邊看了眼。
「有多好看?」
江瑟瑟把手機遞過去,霍聽瀾開著車,只是餘光瞟了下,皺了下眉,「還行吧,能入眼。」
霍青岑和江瑟瑟對視一眼,典型的死鴨子嘴硬。
小時候大家都玩過泥巴,捏過橡皮泥,瞧見精美的陶土製品,還是覺得非常神奇。
一行人驅車,很快就到了聚餐地點,他們是第一波來的,包廂裡並沒什麼人,這一路上,江慕棠心底都很忐忑。
被席忱那幾個反問,攪和得心神不寧。
生怕席忱不是在和他開玩笑,所以一行人前往包廂時,他還特意觀察了席忱,看他是否會特意留意小姨的一舉一動。
直至確定他毫無異常,方才寬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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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段家
此時的祁洌,在段家,簡直是如坐針氈,段林白過分熱情,一直拉著他聊天,甚至問他,「尋常在家,生活怎麼樣?辛苦嗎?」
祁洌:「???」
為什麼這麼問?是想問他爸是不是特難相處吧。
應付完段林白這些死亡問題,祁洌就開始蹲著群消息,生怕自己錯過了什麼精彩片段。
直至江軟發了幾張照片到群裡。
照片中的霍聽瀾和席忱坐在遠離人群的地方,居然正坐在一起聊天,看起來,聊得還挺愉快。
肯定聊得愉快啊,霍聽瀾今日特意從家裡帶了梅子酒,席忱說他沒有酒,不過有裝酒的瓶子,改天可以拿來送給霍聽瀾,權當答謝他今日的酒水招待。
霍聽瀾剛知道他手中的一個陶土瓷器能賣出高價,自然不會收。
「就是個瓶瓶罐罐,真的不值錢,你別嫌棄就行,如果裝不了酒,也能當個裝飾品。」
物以稀為貴,席忱家裡多,自然不覺得稀罕。
他又特別客氣,霍聽瀾推辭再三,就點頭收下了。
仔細想來,幾瓶酒,換了幾個之前的陶罐酒器,也是賺了,霍聽瀾雖不是那種愛佔人便宜的人。
不過席忱這般態度,他自然就越發客氣。
反正大家預期的「火拚」場面沒出現,反而「相敬如賓」,就好像突然就惺惺相惜起來,找到了故交知己一般。
就連吃飯時,位置都緊挨著,江慕棠都被撇到一邊,完全插不上話。
江慕棠一直擔心這兩人見面會擰巴,搞得氣氛尷尬,但是……
他也沒想到兩人會這麼情投意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