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客廳內
阮夢西看著電視,心底還在想著,他的初吻到底是給誰了?他工作後,雖然經常需要交際,私生活卻很乾凈。
難道他的初吻,是上學時,被其他女孩搶走了?
第一次肯定都很難忘,他絕對忘不了這個女孩,阮夢西是越想越懊惱,正準備在他面前刷一波存在感,手機響了。
她爸發來的微信視頻,因為響鈴比較特別,祁則衍略微挑眉,拿著遙控器,將電視調整靜音,「有人找你。」
「老闆,你千萬別說話。」
阮夢西說完,抱著手機就衝進臥室,動作慌張,活像是見了鬼,結果門一關,裡面傳來一道甜膩膩的聲音,「喂,爸——」
「怎麼這麼久才接?」
「我剛才在洗澡。」
「今天和你媽媽出門,買了些特產吃的,準備寄給你,還有菀菀那份,你回頭帶給她……」
後面可能是插了耳機,祁則衍就聽不到了,反正阮夢西聲音討好,看得出來,是有點怕她爸爸的。
聽著她狗腿討好的語氣,忍不住笑出聲。
阮夢西倒不是怕她爸,只是要是被他爸發現,她家裡還有個男人,依照他爸的性子,絕對是連夜抄著棍子衝到京城,把他當野男人拷打。
做賊的人,肯定心虛。
經過他爸這一遭,阮夢西哪兒還敢勾引祁則衍,和他打了招呼,又取了條薄被給他,便回房休息。
這一晚倒也相安無事。
……
翌日正值周末,空調維修師傅原本不上班,只是最近維修工作太多,不得不加班。
只是各家空調損壞的地方都不同,原本約好上午過來,卻愣是被拖到了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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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塘別苑
江錦上剛將飼養熱帶魚的魚缸換了遍水,手機震動著,接到了江措的信息。
【四爺出門了。】
【他穿了套襯衫,西褲,很鄭重。】
【騎了摩托,準備出門。】
他看了眼手機頂端的時間,下午兩點多,三伏時節,太陽最烈的時候,唐菀正在屋內午睡,就連街上的行人車輛都極少。
近日全市都發布了高溫預警,甚至經常能聽到有人中暑的新聞。
他怎麼挑著最熱的時候往外跑?
酒吧、會所,幾乎都是夜間營業,不需要他盯著,因為午間太熱,俱樂部裝修時間都改為三點以後,他此時出門幹嘛?
江措信息緊隨而來:
【四爺此時正一路往東,目的地不明。】
江錦上拿起邊上的一罐蝦乾,給萬歲爺投食,萬歲爺挪動著臃腫的身子,伸長脖子去夠蝦乾,卻怎麼都咬不到。
往東……
江錦上想起之前在醫院,江承嗣抱怨過他哥,說要往東找房子?該不會被他找到了?
江承嗣也不想這個點出門,對方約定的時間,也不算早,下午四點碰面。
只是地點在城東,他住在河西,幾乎靠近京城最西邊,為了能趕上約定時間,他肯定要提前出門。
吹面而來的風都帶著火,江承嗣都快熱瘋了。
他原本不想騎摩托,畢竟天太熱,可是開車,又擔心堵車。
而今天和屋主見面,為了顯得鄭重,莊重些,他還沒敢穿什麼機車服,穿得還格外正式,越是正式的衣服,難免有些束手束腳。
今天如果拿不下這套房子,都對不起他這身行頭。
……
一個半小時後,江承嗣出現在一家茶室內,古樸清幽,倒是頗為安靜。
「先生,幾位?」服務員立刻上前接待。
「有預約。」
服務員好似立刻明白,「您跟我來,包廂在二樓。」
「有人到了嗎?」江承嗣隨手撥弄著頭髮,一直戴著頭盔,已經熱出一頭汗。
「還沒有,您先坐。」
江承嗣進入茶室包廂,空調涼風襲來,吹透一身熱汗,猝不及防打了個噴嚏,屋內一張黑木長幾,還有幾個藺草墊子,一絲青煙從桌上的香爐煙嘴中濾出,典雅上檔次。
殊不知此時在隔壁,真有人在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小姐,人到了。」方才的服務生已經推門走進來。
「我知道了。」
她端著茶杯,走到一個鏡子前,這算是單面鏡,從她這邊,可以清晰看到江承嗣的一舉一動。
緊接著,又有人叩門進來,「四爺身後還有人。」
「什麼人?」
「好像是五爺身邊的,一直跟著他,目前沒進茶室,在外面等著。」
她皺了皺眉,搞不明白,江家人到底在搞什麼……
就算是為了遊家的事,那她也沒與他們作對啊?好端端的,怎麼突然找上自己?
如果只是租房買房,為什麼還有五爺的人?
「先盯著外面的人。」她說完,又走向那扇單面鏡,似乎想從江承嗣的舉動中,看出一二。
只是沒想到,江承嗣此時也走了過來,直奔著鏡子而來。
猝不及防的……
一張臉就放大在她面前,她呼吸一沉,端著杯子的手,不自覺收緊幾分。
主要是太突然了,她壓根沒想到他會湊過來!
江家兄弟幾個,雖然生得不同,性格迥異,卻都生了一副好皮相,江承嗣是最張揚的那一個,鳳骨尾成,饒是穿著正式,也透著股盪浪邪肆。
突如其來的顏值暴擊,誰受得了。
江承嗣壓根不知道這是個單面鏡,精緻周圍用黑木裝飾,雕刻著繁複的花紋,就像個裝飾物。
天熱出汗,頭髮有點潮濕,又一直戴著頭盔,難免被壓得有些垮塌。
他不過是走到鏡子前,稍微整一下頭髮。
抬臂撩了兩下額前的濕發,又覺得穿著襯衣,動作拘謹,然後對面的人,就眼睜睜看著他,伸手解開了領口的一粒扣子。
露出一點點鎖骨。
邪肆、性感的。
許是江承嗣身上太熱,離鏡子太近,上面居然出現了一點霧色。
對面的人,只看到他的臉被霧氣熏得有些花,然後就瞧見一隻手朝著自己伸來。
那隻手,就好像要穿過玻璃,撫到她臉上。
心臟猝然收緊,就看到他擦了擦玻璃。
此時兩人之間的距離,僅僅一面玻璃,近得可怕。
最主要的是江承嗣壓根不知道對面有人,還在不停撩撥著頭髮,整理衣服,對著鏡子練習各種笑容,爭取待會兒以最好的狀態面對房東。
在江家老大沒有去世之前,他本就是個陽光少年,加上穿著白襯衫,清新又乾淨。
毫不做作,就是最真實的狀態。
用燦若驕陽來形容也不為過。
「怎麼搞成這樣!」江承嗣皺眉,幸虧有個鏡子,能讓自己拾掇一下,怎麼頭髮都塌了,他今天出門還特意洗了下,搞了個髮型。
他整個臉幾乎都要貼到鏡子上。
隔著單面鏡,對面的人,似乎都能感覺到他呼吸吹來的熱氣。
此時服務生叩門進來,送上茶水,江承嗣也就回到了藺草墊子上,安靜等著。
若是第一次見面,估計誰都想不出來,此時安靜的「美男子」,是那個整天騎著摩托,在郊區炸街,敢懟天懟地的江四爺。
猝不及防又打了個噴嚏,破壞了原有畫面的美感。
對面的人,轉身回到位置上,端杯子喝了口茶,隻覺得江承嗣那張帶笑的臉,還在自己眼前晃動著。
……
江措坐在車裡,已經把江承嗣的具體方位告訴了江錦上。
茶室?
顯然是約了人。
江承嗣本身並不愛喝茶,而他如果約人,也很少遷就對方,都是別人依著他的喜好來,這麼熱的天跑去城東,穿著正裝,去茶室?
買房需要如此急切、鄭重?
而茶室這邊
很快的,服務生又敲開了江承嗣包廂的門,給他遞了條薄毯。
「我不需要這個。」江承嗣皺眉,難不成自己打噴嚏的聲音這麼大?
「我們茶室的空調比較冷,藺草墊子可能有些涼,您可以把毯子鋪在墊子上,或者自己蓋一下。」服務生自然早就想好了說辭。
「謝謝。」江承嗣正需要薄毯,只能感慨,這家茶室服務還真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