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菀邀請司清筱去辦公室喝茶,瞧著她時不時打量自己,心底一直犯嘀咕。
她是不是又盯上自己什麼東西了?
現在把江承嗣順利推銷出去,「扶貧助攻」是江家的頭等大事,所以她上次來結算尾款,唐菀才把東西賣給她。
可兩人一直不結婚,難不成她就一直要「扶貧」,那她的所有東西,怕是都保不住了。
司清筱看著她,她就故意避開她的視線,佯裝天真無邪,裝傻充愣,希望她放過自己一馬。
而她的舉動在司清筱看來,就是……
真的傻白甜實錘了。
懷孕真能把人懷傻了?
……
兩個各懷心思,直至江錦上帶著孩子過來,注意力才轉移到孩子身上。
因為今天是去參加滿月宴,小歪脖子樹穿得分外喜慶,司清筱想抱抱他,可能是平時見得少,小傢夥並不樂意讓她抱,在她懷裡,不停扭著身子。
「他好像不太喜歡我。」司清筱有些無奈。
「可能不熟,你以後常來家裡玩,他就認識你了。」唐菀笑著抱著兒子,小歪脖子樹趴在母親懷裡,咯咯直笑。
小歪脖子樹可比霍家那個小意外好玩多了,畢竟月份也大,會動也會笑,別人做什麼多少會給點反應,霍家那個小意外,好像自小就走高冷一掛的。
霍家不少人去逗他,尤其是霍然,拚命賣力想要他多看看自己。
結果人家頭一歪,開始睡覺了。
不過自從上次江小歪在霍家和小意外來一場「山歌對唱」,霍家是沒人敢把兩個小傢夥放到一起了,見天兒的在一起比誰嗓門大,誰受得了。
霍家的滿月宴,肯定都是奔著看小意外來的,司清筱和霍家畢竟不熟,便幫著唐菀在看孩子。
江小歪似乎不太愛搭理她,也不給她什麼反應。
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司清筱都覺得自己大概不討他的喜歡。
直至某個小傢夥會說話,能走路,便開始經常往司家跑,有段時間,甚至一度圍著司清筱屁股後面轉。
孩子到了能跑能跳的年紀,大多不好帶,身邊離不開人,小歪脖子樹捨不得司清筱,在司家不願走,司家人倒是挺樂意的,只是可憐了江承嗣……
每次都難得有機會和媳婦兒親近,結果侄子跑來攪局。
他甚至打電話給江錦上,讓他趕緊把孩子帶走,江錦上卻只是一笑:
「你以後總要有孩子,提前適應一下做父親的生活,不是挺好嗎?」
江承嗣氣瘋了:
你丫不想帶孩子就直說,還盡找一堆亂七八糟的理由。
若是江小歪一個人就罷了,有時還會拉著霍家這個小意外一起過來玩,司家是熱鬧了,江承嗣差點瘋了……
以前為了躲開那群牛鬼蛇神,從河西躲到城東,結果還是栽在了一群小鬼手裡,躲開了他們的老子,沒躲過他們的兒子。
不過他此時正在南江接受歷練,還讓司清筱多拍幾張滿月宴的照片給他瞧瞧,怎麼都預料以後的事。
……
司清筱正哄逗江小歪的時候,隔著一段距離,就看到江時亦來了,獨自一人,除了禮金,也買了禮物,看到她時,也客氣得打了招呼。
江家和霍家關係本就好,和沈家又是姻親,來得人比較多,司清筱又是獨自一人,自然而然就被安排在了江家那桌。
江時亦到的時候,那一桌只有司清筱和唐菀在陪孩子,按理說,都是自家人,此時桌子周圍都是空的,就算位置不是最終固定的,也該坐在一起說說話。
結果江時亦過去打了招呼,瞥了眼江小歪,扭頭就坐到了兩人對面。
「三哥怎麼了?」司清筱皺眉,覺得他表現怪怪的,「不是因為我吧?」
「因為他。」唐菀指了指自己兒子。
「什麼意思?」
「自從以前讓三哥幫忙照看過一次孩子,他每次見著我兒子,就繞道走,能不碰他,就盡量避免跟他接觸。」
「可能有潔癖的人會覺得小孩子比較難帶吧。」
很快老太太、范明瑜等人陸續都到了,江家這桌算是熱鬧了起來。
霍家本就沒什麼話題值得別人議論,大家更關注的還是江承嗣和司清筱,某人雖然不在京城,可京圈卻一直在流傳他的事跡。
「……看司小姐和江家關係不錯,我看是好事將近了,江家這兩年還真是喜事連連。」
「江氏最近股票走勢也很好,各種利好消息,江家因此賺了不少,就是那個江兆林,有點慘啊,如果早知道兒子能娶到司家小姐,還跟江震寰搶什麼公司啊。」
「前段時間我還見到他了,瘦得不成人樣兒了,以前江家待他不薄,安分守己這輩子都衣食無憂,自己作孽怪得了誰。」
……
滿月宴上,眾人議論著,外面關於這場滿月酒的討論聲也很大。
尤其是江承嗣沒去參加滿月宴,自己供應了酒水,滿月宴當天,去他的酒吧會所消費,還有一定的折扣或是贈品。
從唐菀工作室出來的耿東,原本摟著女伴,也是約了人準備去喝酒玩樂。
自從上次在俱樂部,被江承嗣碾壓,他連規定的跑道都沒走完,這件事在賽車圈傳開了,他算是徹底沒臉了。
賽車,飆車,總會有個輸贏,被人碾壓都很正常,那你也得把自己比賽完成,看著別人贏了,就放棄比賽,加上他之前的挑釁,那就是輸不起。
在圈子裡丟了人,圈子裡混不下去,俱樂部車手毀約跑路,辛苦創立的俱樂部也垮了,幸虧家裡有點小錢,現在就整天吃喝玩樂。
以前也挺傲氣的,被人折了這身傲骨,整個人就廢了,就更讓人看不起了。
車子停在某家酒吧的門口,還沒進去,就聽到有人在討論江承嗣:
「今晚去四爺的酒吧,聽說有折扣,最主要的是,醒來了一個調酒師,據說很不錯,去見識一下吧。」
「你不會是看調酒師是個女的,準備去泡人家吧。」
「四爺的員工,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
提起江承嗣,耿東才忽然想起,他就說那個女人怎麼會如此眼熟,這不就是當時和他一起賽車的女人?
裝傻充愣,第一圈玩得那麼垃圾,最後扮豬吃老虎那個。
耿浩家有點小錢,卻還達不到被司家邀請參加生日宴,雖沒見過司清筱,可是也猜到了她的身份,司家是惹不起的,這口氣也咽不下去。
江承嗣尋常玩車,就不是玩職業的,一個打醬油的,在圈子裡混得風生水起,現在拍拍屁股,跑去混金融圈了。
一個玩票性質的人,把他在圈子裡搞得名聲盡毀,他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以前也就算了,不混圈子,也聽不到他的什麼事,最近是走到哪兒全都是關於他的事,他就是喝酒,都是避開江承嗣營業的場子,居然還能聽到他的事,這讓他如何不惱火。
用老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偏生江承嗣這麼愛玩的人,別說濕了鞋,就是一點髒東西都沒沾過身,要不然司嶼山怎麼可能肯到處帶著他。
就連現在嚴打的風聲這麼緊,他的場子都沒出過事。
你說氣不氣人。
江承嗣近期不在京城,這不正是搞他的好時候嗎?
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難免就有了歹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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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承嗣此時剛應付完那位表情稀缺,冷漠至極的嚴先生,說真的,能跟他未來嶽父成為朋友的,真的都不是一般人。
看著大家朋友圈曬得滿月宴照片,自己卻在賓館,看書學習,頓時覺得心酸又落寞。
可他哪裡知道,自己都這麼慘了,居然還有人背後想捅他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