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風臉冷了下去。
怎麼多年,為了顧忌他的心情,家裡人從來沒有在他面前提起過竇卿,身邊的朋友更是。
如今埋藏在心裡的那個人就怎麼被翻了出來,洛風下意識的捂住了胸口,聲音越發的冷,「竇唯,我妻子當年是如何死的,你心知肚明!」
竇唯不屑的哼了一聲,「我當然心知肚明,她就是被你害死的。我姐一直恪守禮道,循規循距,要不是你不要臉的勾引她,她能做出違背我父親訓導之事,死也要嫁給你個下賤的商人?」
洛風催馬,兩匹馬相近的瞬間,一把抓住竇唯衣襟,「我和卿兒是情投意合,我們自然是要在一起,要不是你們從中阻攔,她又如何會去尋死?」
竇唯看著他抓住自己的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冷不防抬起手,一個巴掌朝著洛風扇來。
當年,他姐可是京中有名的美人,文采也好,有多少貴門富家上門求親,他姐都沒願意。
可她偏偏相中了這個下賤的商人,為了嫁個他,竟然不惜弔死了自己。
他恨洛風,恨不得殺了他。
可他父親下了令,如果他敢對洛風做出過激的事,他父親會把他住逐出家門。
可這口氣一直憋在他心中,無法發泄出,今日既然遇到洛風了,他也不會讓他好過。
洛風抬起胳膊肘,擋住了他這一下,巴掌扇在了他的胳膊上,啪的一聲脆響,洛風想也不想的,一個胳膊肘,將竇唯差點從馬上拐下去。
看竇唯身體在馬上晃,一旁跟著的小廝嚇得趕緊上前來扶他,洛風已經策馬揚長而去。
「你給我站住!」
竇唯穩了身體,在後面大聲喊。
洛風充耳不聞,很快消失在遠處。
竇唯氣的大罵,「這個下賤的東西!」
罵完打馬就要追上去,被小廝站在馬前攔住,「少爺,他已經跑遠了,您要是追上去,被別人看到,傳到老爺的耳朵裡,您會被老爺責罰的。」
竇唯一腳踹在他肩膀上,「你給我滾開!」
小廝往後踉蹌了兩步,沒敢在上前。
竇唯到底沒敢追上去,盯著洛風消失的方向,兩眼幾乎冒出火來。
洛風騎馬回府,臉色沉的厲害,看門人上前來接馬韁繩,看到他的神色,硬生生把到了嘴邊的話聲咽了回去,少爺臉色太可怕了。
洛風扔了韁繩,一路去了自己院中,咣當一聲關上門,一眾伺候的下人心裡顫了顫,紛紛離門口遠了一些。
剛站好,洛風從屋內出來,眾人嚇得心神凜了起來,齊齊的看向他。
洛風去了祠堂,最下面一排,最邊上的位置,擺著竇卿的牌位,洛風走過去,輕輕的撫摸著,眼圈漸漸紅了。
靜姨很快得到了消息,站起來就往外走,走到門口,又突然停下腳步,吩咐丫鬟,「你去打聽一下,少爺今日遇到什麼事了?」
丫鬟應是,出去打聽,小半個時辰後才回來,將洛風去了戰王府之事稟報給她。
靜姨皺眉,「只是去了戰王府?」
丫鬟應是。
靜姨眉頭皺的更深。
難不成風澈出了事?然後搖頭。
風澈要是出事,京中早就有消息傳出了,再說了,要是澈兒有是,洛風不會去自己祠堂。
想不通,也不去祠堂了,吩咐丫鬟,「讓人去看著點,等少爺從裡面出來,讓他過來一趟。」
……
平陽縣
從縣衙出來,夏曦先去了茶樓,詳細的詢問了晴兒這些時日以來的種種情形,掌櫃的一點不差的回答了。
沒聽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夏曦讓掌櫃的看好茶樓,「這幾日,你們多觀察店裡來的客人一些,要是看到有什麼可疑的,立刻稟報給我。另外,後院嚴禁外人進入,讓負責打水、燒水的夥計仔細一些,別出了別的亂子。」
掌櫃的應。
夏曦去了首飾鋪,問了孫掌櫃,這些時日,那位常來店裡的夫人又來過沒有?
「來過兩次,每次都是詢問有沒有最好的首飾,我說沒有,她也沒有多待,便領著丫鬟走了。」
「可發現她有什麼異常?」
異常?
孫掌櫃的想了想,搖頭,「看起來和以往來的時候沒什麼兩樣。」
從首飾鋪出來,夏曦直接去了落塵山莊。
想著夏曦接到護衛的信,肯定會快馬加鞭的回來,管家一直等在山莊門口。
看到遠處有馬車過來,知道是夏曦過來了,立刻讓護衛把大門完全打開,給車夫打手勢,讓他直接趕進去。
他跟在馬車旁,直到馬車停下,才上前打車簾,「王妃。」
夏曦從馬車上下來,直接問,「莊子上有多少護衛?」
「一共有三十個,派出去了十個尋找晴兒小姐了,還剩下二十個。」
「我帶走十個,還有,把府醫喊來!」
管家親自小跑著去喊。
夏曦回了主院,屋內有人打掃,乾乾淨淨的。
她坐在桌旁,把今日的事在腦中過了一遍。
管家和府醫一起進來,府醫給夏曦見禮,「王妃有何吩咐。」
「你手中可有迷藥,或者毒藥一類的東西?」
府醫一愣,然後回答,「沒有。」
他的職責就是給王爺看病,每日研究的也是如何治好風澈的病,哪裡會有這類的東西。
「會做嗎?」
府醫遲疑,「會是會做,但……」
夏曦擺手打斷他,讓管家備了紙筆,說府醫,「我說,你寫,寫好了以後,按照方子去配。」
府醫拿好筆,夏曦說了好幾個方子,府醫越寫越心驚,額頭上的汗珠都冒出來了。
按這方子上製成的東西,可比市面上的厲害的多。
等他寫完,夏曦吩咐,「都用莊子上的藥材,越快越好。」
府醫應是,拿著方子退了下去。
管家請示,「王妃,接下來怎麼做?」
他有直覺,這次晴兒的事,實際上是沖著他們王妃來的。
「以靜製動,如果背後之人真的是針對戰王府,他定然還有後招的,我們等著消息即可。」
管家應是。
三日過去,還是依然沒有任何晴兒的消息,三匹快馬卻進了平陽縣城,直奔縣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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