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抱著匣子直接進了府,熟門熟路的去了外書房,站在院中,等著侍從的稟報。
侍從稟報,一道渾厚的聲音從書房內傳出來,「進來!」
掌櫃的抱著匣子進去,恭恭敬敬的立在桌案前,頭也不敢抬,「侯爺。」
靜侯爺正在寫字,聽到掌櫃的喊聲並沒有應聲,而是把字寫完,放下筆,洗乾淨了手,擦好,坐去了桌案後才問,「什麼事?」
掌櫃的隨著他的走動而移動著身體。
聞言,把抱著的匣子小心的放在桌案上,打開,如實的稟報,「今日有位夫人來店裡買瑪瑙首飾,我便讓夥計去把表小姐不喜歡的這套拿來了,誰知,竟然出了紕漏。」
說著,上手去拿那顆掉落的瑪瑙,輕而易舉的就拿起來了。
靜侯爺臉色頓時不好看了,「這是怎麼回事?」
「小的也不知道,那位夫人看完首飾的,本來想買了,價格也已經講好,九萬九千九百九十八兩,可她往回收手的工夫,這顆瑪瑙便掉下來了。小的還以為那位夫人使了什麼手段,仔細的檢查了一下,沒有絲毫損傷,應該是本來就掉下來的。」
說完,雙手把瑪瑙遞到他面前,「侯爺請看。」
靜侯爺接過去,仔仔細細的看過,確實沒有損傷,把瑪瑙放在桌子上,兩眼微眯,「你是說,這套首飾在茹兒手中就壞了?」
掌櫃的退後了一步,「這個,小的不敢妄加猜測。」
「這也無妨,你拿回去,讓店裡的工匠重新鑲嵌好。」
掌櫃的不敢多說別的,應聲,「是!」
上前,小心的拿起桌上的瑪瑙,放在鑲嵌的位置,仔細的蓋上盒子,抱在懷裡,恭敬的退身下去。
等他出去,靜侯爺揉了揉額頭。掌櫃的要是不說賣的價格,他並不在意,一套首飾而已,壞了就壞了。可若是能賣十萬兩,那就不一樣了。
掌櫃的抱著匣子出了府門,又走過兩條街,這才上了馬車,回店裡。
等馬車走遠,夏曦和洛風從暗處出來,慢悠悠的騎著馬,沿著掌櫃的剛才回來的方向,一座府邸一座府邸的挨個看過去,等看完了,夏曦調轉馬頭,說洛風,「我回戰王府,你也回家去吧,路上慢一點兒。」
洛風跟上,「我送你回去。」
夏曦沒反對,兩人騎馬回了戰王府。
福伯看到夏曦,愣怔了一下,趕緊上前來,「王妃,您什麼時候回來的?」
「早上,先去了洛府,讓洛風陪我去打聽一些事。福伯,您跟我過來,我有話問你。」
福伯跟著去了花廳,把剛才看到的幾座府邸一一說給他聽,「你給我細說一下這幾個府邸的情況。」
福伯久居京城,對京中的人有一定的了解。
可這些年,風澈在山莊養傷,王府大門一直不開,他對這幾年的事知道的很少,只能說個大概。
夏曦仔細聽完,問,「你可知道,這些府中的女兒有沒有嫁出京去的,或者說有沒有榜下捉婿的,又或者說,女兒低嫁的?」
這幾個府邸在京中都是舉足輕重的,嫁女兒肯定是往上嫁,更好的聯姻也能穩定他們的地位,所以要有女兒低嫁,肯定會全京皆知。
「這個老奴知道,靜侯府有一位嫡女下嫁了,嫁給了一名上京趕考的學子,據說那名學子學識很好,在一眾考生中很是優秀,可不知為何,那位學子並沒有高中。」
夏曦和洛風對看了一眼,「可知道那位學子的姓名?」
「叫,叫……」
福伯眯著眼睛想,好一會兒才不確定的說,「好像姓朱,至於姓名,老奴給忘了。」
「朱鴻?」
「對對對,就是朱鴻。」
夏曦眯起眼,「你給我細說一下,這靜候府的背景。」
這個福伯知道的一清二楚,詳細的給她說了,「靜侯府也是世襲之家,和大姑爺家是一樣的,在京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加之靜侯府這小輩接連出了幾個人才,皇上對他們很是重視,還有啊,靜候的親妹妹,早年也入了宮,早早的封了妃,和安貴妃平起平坐。」
「那她和安貴妃誰得寵?」
「安貴妃,年輕漂亮,又有安尚書撐腰,如今是風頭正盛。」
夏曦轉了話題,「張爺如何了?」
「身上的傷已經沒有什麼大礙,大夫說,再休養個十天半天的便能好了。」
夏曦點頭,「我讓人把山莊的府醫送回來了,估計今日晚些時候就能到。」
福伯應下。
夏曦和洛風去看張爺。
張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對於開門聲,也恍若未聞。
「躺屍呢?」
夏曦話落,張爺猛地彈坐起來,一臉的欣喜,「晴兒找到了?」
夏曦拉了椅子坐下,「沒有。」
張爺急了,「那你回來做什麼?」
夏曦挑眉,冷颼颼的看他。
要是以往,張爺肯定會慫的不敢說話,可如今關係到的事晴兒的事情,他什麼也顧不上了,從床上下來,一瘸一拐的走過來,「我問你話呢,你回來做什麼?」
夏曦拿起桌上的空茶盞,在手裡擺弄著,「幾日不見,膽肥了啊,竟然敢對我這麼大聲了。」
洛風搬著椅子往後靠,一下,兩下,三下,覺得還是不安全,索性搬著椅子去了牆角處坐下,雙臂環胸,等著看熱鬧。
晴兒沒找到,夏曦卻回來了。
張爺心中被恐懼佔滿,沒有了思考的能力,幾乎是用吼的了,「這都多少天了,你怎麼還沒找到人?你不是戰王妃嗎?把你戰王府的人都派出去找……」
夏曦手中的茶盞飛了出去,不偏不倚,帶著勁風朝著張爺額頭砸去。
洛風看的咂舌,他以為張爺是夏曦的親妹夫,她會手下留情的,可看她的出手,是半絲情面也沒留啊。
張爺反應慢了一步,茶盞砸在了他的額角,砰的一聲後,又啪的一下落在地上,在他的腳邊摔的粉碎。
張爺站在原地,眼睛裡冒著火的看她。
夏曦又拿起了另外一個空茶盞,「清醒了嗎?如果沒清醒,我幫你清醒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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