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堯鼻子陡然一酸,向來冷靜的他露出了狠戾兇殘的一面,怒火在眼中燃燒,冷漠在眼底積蓄,冷靜如冰山,穩如泰山。
他振臂一揮,長劍被擲出,轉瞬間,那把天子劍毫無偏差地沒入黑衣人心臟中。
「噗——」
兩人皆口吐鮮血,跪倒在地上,只是一個人倒下了,卻再也站不起來了。
林柔頓了一下,似乎沒能從那奪命一劍中反應過來,直到聽到蘇堯沉悶的咳嗽聲,這才驚慌失措地跑過來。
「皇兒!」她驚呼了一聲,連忙過了扶起他。
蘇堯借力靠在床邊,粗喘了幾口氣才接過林柔遞過來的藥丸,緩緩吞下,適才對林柔笑了笑,那雙瀲灧的桃花眸閃過一絲溫情。
「母后,我沒事。」
林柔拿著帕子小心地擦拭著傷口,淚水在眼眶裡打著轉,哽咽著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
「我……我,去叫太醫。」
「不用了,他已經死了。」蘇堯垂眸,之前他就察覺外面有些不對勁,只是沒想到刺客動作會那麼快,令他措手不及。
林柔心疼地眼淚湧了出來,「那,那該怎麼辦啊……」
「安了,你兒子可是皇上,真龍庇護,能有什麼事啊?不過受了點皮外傷,吐了幾口血,養養就好了。」蘇堯裝作沒事地拍了拍胸口,嬉皮笑臉地說道。
林柔擦了擦眼淚,輕輕抱住了蘇堯,柔和的聲音滿是恐懼,「皇兒,要是禁衛軍的兵權還在你手裡就好了,我不想你再發生這種危險的事情了……」
兵權?怪不得這幾天他都沒看見皇宮的守衛,還以為是像電影電視中說的那樣隱藏在暗處,原來是他自作多情了……
如果知道是誰讓她們陷入這種危險的地步,他是絕對不會心慈手軟的!
蘇堯靜靜靠在林柔的肩上,目光深沉地望著皇宮外黑暗深沉的夜空。
……
念及皇兒蘇堯年幼,先皇曾封親兄蘇景卓為攝政王,協助管理朝政,只是,他終究是信錯了人。
朝堂之上,一個中年男子身著四爪蟒袍,頭束羽冠,自有相貌堂堂威嚴之氣,只見他掃了一眼空缺的位置,冷哼了一聲,異常諷刺地說道,「嘖,丞相又沒來,好大的架子啊!」
「皇叔。」蘇堯淡淡叫了一聲,微斂眸光掃視朝廷上的各位大臣,一一和從嘴碎的宮女那打聽到的對應。
這幾日來,他因千日醉的原因,大多數時間都在寢宮休息,早朝很少來,可要說誰留給他的印象最深,非眼前這個中年男子不可。
只見他輕慢地抬頭看向蘇堯,隨意地問了句,「皇侄兒,有什麼事?」
在聽到「皇侄兒」時,蘇堯眸底閃過一絲冷意,嘴角勾起了一抹冷肆的笑容。
想當初為了糾正母后不再叫自己「皇上」,他可是廢了一番勁,可這個攝政王皇叔呢?
屢教不改,肆意妄為,根本沒沒把自己放在眼裡!
「你知道他在幹什麼?」蘇堯沒有繼承宿主的記憶,並不清楚這個曠了好幾天早朝的丞相到底在忙什麼。
蘇景卓一聽,臉霎時黑了,十分不情願地說到,「追捕逃犯。」
「追捕什麼樣的逃犯?」蘇堯垂眸。
「盛龍閣殺手,以及流竄到我國的前朝餘孽。」蘇景卓冷哼了一聲,撇過頭不言一語。
「很難?」蘇堯支著下巴靠著龍椅上,若有所思地敲打著扶手。看攝政王反應,這個丞相現在所做的似乎相當重要?
蘇景卓臉色越來越難堪,心中認定這是蘇堯給他難堪,「是,很難,鳳丞相皇禁衛軍兵權在手,也不過抓到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