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靠得十分近，霍重樓幾乎都能看到蘇堯臉上的茸毛了。

少年長著一副乖巧樣，加上他現在這幅表情，就像是一隻懵懵懂懂的小兔子，讓人看了忍不住心生喜愛之情。

很巧，霍重樓也是其中的一員，而且他還想把這隻「小兔子」給叼回自己的窩裡去，藏起來不讓其他人看見。

在看到蘇堯的第一眼，他就這麼想了。

但是這種事情是急不來的，要是把「小兔子」給嚇跑了可就不好了。

霍重樓根本就不知道他看上的「小兔子」本來就是要接近他的，而且根本就不害怕他……

「我的意思是『霍先生』這個稱呼聽起來太生疏了，我們現在已經認識了，還是這樣彼此稱呼對方的話，有些怪怪的，所以從現在開始你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這是霍重樓第一次對別人那麼有耐心，這事要是被認識他的那些人給知道了，怕是眼珠子都要從眼眶裡掉出來了。

蘇堯笑了笑，「我知道了，重樓，以後你也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那一瞬間，霍重樓都分不清自己心裡是何種感覺，反正他覺得十分高興，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高興。

霍重樓扯出一個笑容，但因為他從來都沒有笑過，所以這個笑容有些詭異。

現在站在他面前的要是其他人的話，估計早就被他笑容給嚇跑了。

「好，蘇堯。」

但是蘇堯並不害怕，反而還有些擔心霍重樓這是不是得了什麼病，「重樓，你是不是得了什麼臉癱症啊？」

「確實是這樣。」霍重樓直接承認了。

在他看來，這並不是一件什麼值得隱瞞的事情，也不是什麼讓人難以啟齒的事情。

他打小就不喜歡做什麼表情，沒有哭過也沒有笑過，所以到了現在，他就得了臉癱症，什麼表情在他的臉上做出來的話只會顯得十分的詭異。

不過也無所謂了，他已經習慣了，而且這病是不能治好的。

他曾經拜訪過無數的名醫，那些名醫都給出了一個相同的答案……

蘇堯沒有想到還真是這樣，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但他知道的是霍重樓是不需要任何安慰的。

他能承認這件事情就代表著他並不在意，不會為此而感到難堪，這件事也不會讓他的自尊心受到任何的損傷。

因為沒有人敢嘲笑他。

「還真的是這樣啊，你這倒也顯得獨一無二的，不過你這樣肯定會累的吧。」

什麼樣的表情都表現不出來，別人不知道他的喜怒哀樂。

霍重樓搖了搖頭，「並不累。」

因為從來都沒有什麼事情值得他開心值得他難過，也沒有人敢惹他生氣。

不過，他現在覺得十分開心，因為他遇到了蘇堯。

從此，他的喜怒哀樂將全為蘇堯這個人而存在。

聽著霍重樓這句「並不累」，蘇堯更加心疼了。

怎麼可能不累呢，霍重樓只是習慣了而已……

「重樓，從今以後，你什麼事情都可以跟我說，我會做你的最好的聽客的。」

霍重樓先是愣了愣，隨後又扯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