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堯伸手抓住他的手,笑著道,「我看公公你長得挺好看的,而且我好像在哪見過你,不知道公公叫什麼。」
年輕的宦官努力抽回自己的手,可能是因為太用力了,淚花突然在眼睛裡閃爍,他低下了頭,「奴叫德盛。」
聽著這個很常見的名字,蘇堯頓時就什麼興趣都沒有了,他揮了揮手,「行了,我這裡不需要人伺候,你可以下去了。」
「總管吩咐奴來伺候蘇公子,奴不敢違抗。」
「伺候?」蘇堯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間笑了起來,「你準備怎麼伺候我?是要幫我寬衣解帶嗎?」
年輕的宦官從來都沒有聽到過這種露骨的話,耳朵突然間紅了,「蘇公子就不怕這話傳到了皇上的耳朵裡,從而招來殺身之禍嗎?」
「反正我這遲早有一天是要死在皇上的手裡的,這早一天死,晚一天死,根本就沒有什麼差別。」蘇堯雙手一攤,「不過,我覺得你是不會去告密的,不能到時候你得跟著我一起死。」
年輕的宦官聽著這句話,突然間笑了起來,「蘇公子,你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沒辦法,我這人就是這樣,也許皇上正是因為看上了我這一點,所以才會招我進宮的。不過,我可從來都沒有見過皇上,你能不能跟我說說皇上是個怎麼樣的人。」
「奴從來沒有見過皇上,不敢妄下定言,不過奴倒是聽到其他人談論過關於皇上的事情。」
蘇堯頓時來了興趣,「那你說說他們都說了些什麼?」
他這也是從湯圓那裡聽說帝京墨是個性格暴戾,殺人如麻的人,至於現實中的帝京墨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真的是一點都不知道。
德盛低了下頭,「奴不敢說,奴這要是說了,說不定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蘇堯想著這馬車後面還跟著一大堆人,而且這馬車一點都不隔音,而能夠跟來的,一定都是帝京墨的親信,這個小太監不敢說出來也是正常的,便沒有強逼著對方說下去。
「你不想說就不說吧,我想休息一會兒,你出去吧。」
「奴還是在這裡侍候蘇公子吧。」
蘇堯是真的有些困了,見他說什麼也不肯下去,便作罷。
他閉上眼睛,小憩起來。
而等蘇堯睡著了之後,不喜歡跟人太過於親近的年輕宦官坐到了他的身側。
他盯著蘇堯的臉看了好一會兒,然後視線又從蘇堯的臉上滑落到他露在外面的那一截脖頸上。
隨後伸出了手,剛準備掐上那截脖頸,馬車突然間停了下來。
他皺了皺眉,起身過去撩開簾子,沖著外面的人問了一句,「怎麼回事?」
「皇上,有刺客,而且有二十幾個。」
年輕的宦者突然笑了起來,一首拈著手腕上的一串佛珠輕輕摩娑了起來,發出了簌簌的聲音,「居然派這麼多人來殺我,他們可真的是瞧得起我啊。」
「皇上,怎麼處理?」
「當然是全都殺了。」
他用力一扯那串佛珠,線頓時就斷了,一顆又一顆的滾落在車廂裡。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