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昊和希林在隔壁不知道聊什麼,舒鸞看了會兒電視正準備回房睡,卻聽見了一陣陣門鈴聲。
蔣昊他們自然不會用門鈴,他們有鑰匙,而他的父親可不會這麼溫和。
是誰?
舒鸞疑惑地上前開門,卻看見了和他猜測有所出入的人,他的父親。
“舒鸞。”男人笑瞇瞇的。
舒鸞面無表情地後退了幾步。
不用怕。
蔣昊就在隔壁,他叫一聲就會過來。
“哎呀!別對我這麼防備啊。”男人看著似乎完全沒有敵意,只是笑瞇瞇道:“之前是我不對,哎,我們不動手,不動手蛤。”
舒鸞於是上前準備關門了。
“誒誒誒。”
男人伸手擋住了門道:“別這麼絕情,我好歹是你爹呢。”
舒鸞對男人這個示好的態度不陌生,以前每當他的母親好不容易做工賺回了一點錢,或是他在學校拿到獎學金後這男的就會以這樣的態度來和他們要錢去賭博,若是不肯給就要挨打。
但現在他不怕他了。
這男人如今無法再傷害他。
舒鸞冷哼一聲道:“放手。”
“你這不孝子!就是這麼對你親生爹的嗎?你現在做明星發達了,住大房子、吃好吃的、睡漂亮女人,就瞧不起你爹了是不是?你爹現在連住的地方都沒有,連一口飯都沒得吃!”
舒鸞冷笑。
“就是要錢了是不是?”
“說得這麼難聽,這不是你應當的嗎?沒有我會有你嗎?”男人叉腰道:“你是大明星吧?你不給我錢我就和那些記者說你發達了就把親生爹的手折斷,然後丟路邊去!”
舒鸞心底覺得好笑,說得他會在意似的。
“你不給我錢,我沒地方住了,我就睡在你門前!”男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撲通”一聲坐到了地上。
舒鸞愣愣地看著男人。
“啪!”
一疊錢被扔到了男人身前,聽見騷動的蔣昊從一旁走了出來道:“這些錢夠你住很多天旅館和吃飯的了,去找工作自己賺錢,然後就別再來找鸞鸞了。”
男人一看到蔣昊手就開始發疼,兩人實力懸殊太大,心底還是有些怕的,於是拿了錢灰溜溜地爬起來笑道:“早這樣不就好了嗎?以前我養你,現在你養我怎麼了。”
說著便抱著那疊錢走了。
舒鸞愣愣地看著蔣昊。
蔣昊攬著舒鸞的肩膀和他一起進去道:“給了他好,一來你不給他一定要纏著你的,報警了我們也說不過他。二來我們已經給了他很多錢,如今即便鬧到媒體我們也沒什麼好怕的。”
舒鸞蹙眉道:“鬧到媒體也沒什麼。”
“傻鸞鸞,什麼叫沒什麼。你是公眾人物,還是很有名那種,和我不一樣。”蔣昊揉了揉舒鸞的發頂道:“你得注意些,不然媒體該把你寫成什麼樣子。”
希林也附和道:“對,別平白毀了自己的聲譽,也別被其餘人的言語傷害。”
回去盥洗了後,舒鸞便打算睡了,他最近很瞌睡。
舒鸞拉了拉被子,窩在被窩裡想蔣昊今天和希林出去的事。
“鸞鸞。”蔣昊稍作梳洗後,脫了外衣上床抱住舒鸞。
舒鸞縮了縮身子,退出蔣昊的懷抱背對著他。
蔣昊也不在意,問道:“怎麼了?”
“你和希林說什麼了。”
“就一些小事,也沒什麼。”
舒鸞默不作聲。
蔣昊察覺到舒鸞心情似乎不好,於是補充道:“部隊裡的事。”
“是秘密嗎?”
“額……也不算是?”
“那為什麼要瞞著我,為什麼不告訴我。 ”
蔣昊一愣。
舒鸞低聲道:“你都不信任我。”
“沒有的事。”蔣昊挪了挪身子,上前抱住舒鸞道:“如果我不信任你,那我還能信任誰呢? ”
舒鸞癟了癟嘴。
蔣昊拿舒鸞沒辦法,只得解釋道:“不告訴你是不願你擔心,你真的想听嗎?”
舒鸞有些氣,不滿道:“你說過無論我遇到什麼事都要告訴你,我們一起分擔。怎麼到你這兒就瞞著我了?你瞧不起我嗎?”
蔣昊親了親舒鸞的臉頰。
“好,這次是我錯了,我都告訴你。”
蔣昊細細和舒鸞說了班奈的事。
“但不用擔心,以前組織追殺我的時候都沒什麼事,這次僅僅一人,自然不會出什麼大事。”蔣昊捏了捏舒鸞的手心道:“睡吧。”
“嗯。”舒鸞手貼在蔣昊心口處道:“你要小心。”
“好。”
“以後什麼事都要和我說,我可能幫不上忙……”舒鸞認真道:“但我想知道。”
“遵命。”蔣昊低笑。對於舒鸞的在意和關懷,他很受用。
外頭下雨了,雨水打在了窗戶上。但房內,一夜溫暖。
、
XXXXXXX
“哐啷!”
“賭大賭小?”
“大大大!必須大!”
“臥槽舒爺出手真大方。”
燈光昏暗的空間里人聲鼎沸,嘈雜聲不斷。
男人,舒泰抓著一大把籌碼在賭桌前肆意暢懷。他已經很多年沒賭,手都癢得快受不了了。
這個賭場在他入獄前興旺人多,沒想到如今時隔多年,他出獄後依舊如此熱鬧,看來背後靠山還真是強大。
“那是!爺我有的是錢。”舒泰嘿嘿笑。
“舒爺哪來的錢啊?”其中一個男人站在舒泰身邊,他聽人說這男的剛出獄,但如今看起來卻是闊綽得很,一賭就賭大的。
“我兒子啊。什麼沒用,就靠我給他生的臉賺了不少錢。嘿嘿嘿,如今給老子一些也沒什麼吧。”
眾人心底了然,還以為舒泰的兒子是出來賣的。
難怪這麼多錢。
倒沒有人想到明星去,畢竟看舒泰這幅模樣,怎麼也想像不出他兒子會是做正經行業的。
“舒先生。”
正玩得開心,一個男人卻忽然拍了拍舒泰的肩膀。
“請和我來一趟。”
舒泰一愣,轉頭道:“你誰啊?”
男人忽然抽出一把匕首對著舒泰的腰側冷聲道:“請和我來一趟。”
舒泰渾身一僵。
其餘人不少看見那武器的,但驚訝後也沒說什麼,在這樣的場所裡廝混,早便見怪不怪與學會了明哲保身。
舒泰咽了嚥口水,乖乖和那男人離開了。
男人領著舒泰到了其中一個包廂。
包廂內的音響很好,音樂被開得很大聲。裡頭或站或坐著很多人,但舒泰依舊看得出來,為首的那個是坐在末角,被眾人所圍著,侍奉討好的一個金發外國男人。那男人身形高挑,靠在沙發上,身邊一個女人正給他添酒。
金發男人朝舒泰伸手笑道:“你好,我叫班奈。”
舒泰深吸一口氣,壓下了心中的害怕上前和班奈握手。
班奈之後打了個響指。
“碰……!”
舒泰還沒回過神便被那個帶他來的男人踹倒了,舒泰匍匐在地,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了,只是一臉懵地看著幾人。
班奈笑著輕聲指責那個動手的男人道:“怎麼這樣對待我們的客人。”
班奈身邊面貌姣好的女人隨即嬌聲接話道:“可是這個男人欠了黑薔薇多少錢啊,還狡猾地逃入了牢獄裡呢。這算算,幾年下來利息也不少了。”
舒泰慘白著臉,渾身開始發顫。
對了!
他還忘了這荏!
之前他原本想將舒鸞賣給黑薔薇還債,然而還沒賣成就被送入大牢。
然而,契約還是成立的,而他的賭債也沒因此被撤銷。
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黑薔薇還不忘討債……舒泰只覺得背脊一寒。
“我……我的兒子可以賣給你們……他,他長得很好看。”
“這都多久了啊。”帶他來的那個男人譏諷道:“算上利息,你兒子還不夠塞牙縫的。除非是你和你兒子的狗命。”
舒泰張大了嘴,滿眼驚恐地看著男人。
“別,別殺我……我兒子,你們,你們隨意啊!”
班奈搖了搖頭,看著舒泰的雙眼充滿了鄙夷。
這貪生怕死的難看嘴臉。
“還有一個辦法。”
“什麼?”舒泰猛地抬頭。
男人抽出一張照片扔到舒泰面前。
“認識這個人嗎?”
舒泰一驚,點頭如搗蒜。
“認識認識!”
這不是一直在自己兒子身邊的那個男人嗎?若沒猜錯,應該是自己兒子的男朋友。
舒泰惡狠狠道:“就是這個男人折斷了我的手!”
“很好,我們合作。”班奈抱胸道:“我要這個男人的命,如果成了,你的債務一筆勾銷。”
舒泰瞪大了眼。
這麼好康?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