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川那一雙幾乎沒有什麼溫度的眼睛瞧著梁易輝疼的扭曲的臉,根本不為所動,這時候,梁易輝的那些朋友們按捺不住了。
梁易輝是他們那一群人裡面的老大,被傅寒川這麼整,當然不服氣。
「傅寒川!」其中一個眉梢上有道疤的男人往前一步,「別以為你有錢有勢,我們就不敢動你!」
在他身後的人也蠢蠢欲動了起來,傅寒川抬眸,眼中的陰冷跟狠戾叫人不敢上前。
莫非同跟裴羨在傅寒川的身後,他們跑完最後一圈,過來的時候,正好聽到梁易輝在那兒羞辱小啞巴,也看到了小啞巴那出手極快的一巴掌。
雖然他看不上小啞巴,但被人當眾這麼羞辱,他也看不過去了,更何況梁易輝羞辱小啞巴,就是在打臉傅寒川了。
莫非同往上走了一步台階,轉動著手腕,冷笑了下道:「要試試嗎?」
要說打架,這些人裡面,還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
陸薇琪拉扯了下莫非同的衣袖,著急道:「非同,你怎麼還火上澆油。」說完,再看向傅寒川求情道,「寒川,別鬧了,這都是誤會,快鬆手!」
這時,梁易輝已經被傅寒川折著手半跪在地上,再這麼下去,他的手就真的要廢了。
一個賽車手手臂折了,那他以後的職業生涯就徹底毀了。
再者,這些人家裡都是有些背景的,傅寒川要是不肯放人,梁子就結下了。
傅寒川卻根本不為所動,手指也沒有放鬆力道,冰冷的眼瞧著那幾個人,薄唇一開一合,隻吐出兩個字:「道歉。」
梁易輝疼的冷汗都冒了出來,卻還在有骨氣的硬撐,陸薇琪看了看,對著蘇湘急道:「傅太太,易輝是為了我得罪了你,我替他向你道歉,請你勸勸寒川,難道真的要看著他們打起來嗎?」
從傅寒川出現,到現在,她都是冷冷的看著這一切。
她是個涼薄的人,所以這個羞辱了她的男人再怎麼痛苦,她感覺不到。
就像那些人,無法感覺到她被嘲笑時,內心的痛苦。
她也做不到,像陸薇琪那樣,成為這些人都喜歡的人。
蘇湘平靜的眼眸淡淡的從梁易輝看向傅寒川。
這個男人羞辱了她,便是在羞辱傅家,這大概是傅寒川從娶了她以後,第二次被當眾打臉吧?
他的臉面,需要這個人的道歉才能挽回。
蘇湘抱起傅贏,經過那些人的身側,順著台階往下走去。
那些人都看著蘇湘往下走,面面相覷。
說到底,這場紛爭是因為她而起,可是作為風暴中心的人,卻先走了?
……
蘇湘抱著傅贏,回到更衣室把衣服換了回來,走出更衣室的時候,卻見傅寒川站在那裡。
蘇湘微微的蹙了下眉,越過他往前。
傅寒川一把擒住她的手臂,稍一用力,蘇湘就只能順著他的手勢往後退兩步。
男人漆黑的眼盯著她:「這點事情,就要打退堂鼓了?受不住了?」
「你不是要找存在感,在傅家的世界裡立足嗎?」
蘇湘的身體微微一震,抱著傅贏的手臂收緊了下。
男人低沉的聲音再度響起:「這,只是開始。」
「如果你要走,便走,從此我不再管你。」
蘇湘抬頭看著面前的男人。
陽光背著他打過來,將他的面容攏在陰影之下,但近在眼前的人,足以讓她看清他此時的臉部線條有多麼的冷硬。
剛才他那麼憤怒,不只是在找回傅家的顏面?
他出手,是生氣她被人欺負了,為了幫她討回公道?
蘇湘的目光微微晃動,恍然想起他說的那句「我太太」,這還是他第一次對別人介紹起她的身份。
胸腔裡的心臟躍動了起來,就連血液也快速的湧動了起來,臉上的毛細血管都充盈了血液,臉頰紅了起來。
傅寒川看著她水汪汪的眼睛,輕咳了一聲,轉身道:「走,帶你去騎馬。」
蘇湘唇角微微的彎了起來,在傅贏一臉懵的看過來的時候,那翹起的唇角又飛快的落了下來。板著一張臉跟在傅寒川的身後。
重新的回到馬場,梁易輝那一幫人已經不在了。
梁易輝在蘇湘走後,就開口道歉了。
傅寒川雖然不再賽車,但是他贊助了比賽,如果因為這件事傅氏撤回贊助,梁易輝就無法在車隊裡立足。
馬場上,蘇湘挑選的那一匹棗紅馬被牽在傅寒川手裡,蘇湘在馬師的指導下踩著馬鐙騎上去,頓時眼前的眼界都擴大了,這種感覺,跟她登高望遠的那種感覺不同,胸腔裡有一種澎湃的湧動。
大概,這就是馬給人帶來的一種野性感,掙脫束縛的那種自由感。
寒風拂面,蘇湘迎著風,輕輕閉眼呼吸著這種感覺,一點都沒有害怕的感覺。
傅寒川看了她一眼,唇角翹了下,眼睛裡劃過一道寒光。
傅贏看著媽媽坐在馬背上,冒出了星星眼,踩著小短腿也要上去,傅寒川單手一抱,把兒子抱住,送到她懷裡:「抱住了。」
接著,傅寒川也翻身上馬,在蘇湘的身後穩穩的坐定,兩手抓住韁繩。
蘇湘回頭看了他一眼,怎麼他也上來了?
傅寒川嗤笑了一聲道:「你以為,你能駕馭這匹馬?」
蘇湘看了一眼馬師,不是還有馬師可以帶著她騎嗎?
傅寒川看都不看她,長腿一夾馬腹,馬兒便慢慢的繞著場地走了起來。
休息區,陸薇琪的雙手攥緊了腿邊的衣服,指甲幾乎要戳破那一件羊皮夾克。
曾經,跟傅寒川坐在一匹馬上的人是她,傅寒川副駕駛上坐著的,也是她,可現在……
傅寒川騎著馬繞了半圈,位置與休閑區一百八十度相對,抬頭往休息區看過去,與陸薇琪的正對上。
馬場很大,這段距離有好幾百米,根本看不清那一邊的人是什麼樣的眼神看著這一邊,可是陸薇琪卻是渾身一凜,她可以感覺到,傅寒川這一眼,要傳給她的訊息。
一騎三人,沒有任何多餘的餘地。
羊皮夾克發出了細微的吱吱聲。
他今天帶著蘇湘跟兒子過來,不只是把蘇湘介紹給他身邊的這些朋友,也為了這個目的,是嗎?
他是要放下他的面子,接受這個啞巴了?
身後傳來腳步聲,陸薇琪的手一松,將手鬆松的放在膝蓋上,微笑著看著馬場中轉圈的人。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穿著尿不濕的奶娃娃騎馬的。」
裴羨在陸薇琪的旁邊坐了下來,看著前面被蘇湘抱在懷裡的小娃娃。
「這孩子長得像傅少,性子也像他,膽大。」
陸薇琪扯了扯唇角:「是麽……我不太了解。」
裴羨笑了下,沒再說什麼,陸薇琪餘光掃了他一眼,傅寒川的這些朋友裡,唯有裴羨是她收服不了的。
平時他們之間的交集也不深刻,不知道此時他跟她說這些什麼意思。
過了幾分鐘,裴羨抬手指了下前面笑著說道:「以前那個位置,可是你專屬的。難受嗎?」
陸薇琪一怔,隨後笑了笑接話道:「你也說了那是以前,有什麼難受不難受的。」
裴羨挑了下眉,點了點頭道:「那你現在看著他們是什麼感覺?」
陸薇琪微微笑道:「羨慕。」她側過頭來,對著裴羨道,「不過,我現在也很好,當年不離開,就沒有今天的我。」
「所以,我祝福他們。」
「是嗎?」裴羨笑了笑,轉頭再看向馬場中央:「我以為,你會想要回到原來的位置。」
他說完就站了起來,往台階下走去。
陸薇琪看著他的背影,手指再度的揪緊了衣角。
剛剛,她有種被人看穿了的感覺。
他這一句,是在警告她?還是諷刺她?
裴羨已經走到了最後一層台階,回過頭來看了眼陸薇琪道:「好不容易來一趟,牽著馬去溜溜步也可以。該不是等著什麼人來陪你走一遭?」
陸薇琪肌肉僵硬的扯了抹笑:「裴少,你太小看我了。」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正準備往下走,手臂忽的被人從身後拉住,莫非同擰眉看著她道:「算了,我還是送你回去吧。」
陸薇琪嘴上說跟傅寒川沒有關係了,可只要傅寒川出現的地方,她的目光都停留在他的身上,她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莫非同雖然死了對她的心,但是喜歡了這麼多年,就好像有了慣性,看她難過,心裡就高興不起來。
陸薇琪輕輕的收回了手,眼睛裡含著笑意,卻掩藏不住她的脆弱,眼睛裡藏著脆弱,又非要展示她的堅強。
「難得不用練舞,這麼早回去做什麼。再說了,誰說一個人就不能騎馬了的?」
馬場的圈地裡,又多了一匹白馬,只不過那馬鞍上沒有坐著人,一個女人牽著韁繩,在一側慢慢的遛馬,看起來還有幾分落寞。
蘇湘看著那一道身影,輕抿了下唇,微微的垂下眼收回了目光。
心裡沉甸甸的。
腦子裡又想起了那一晚,那個女人憤怒的叫囂,她說是她把傅寒川從陸薇琪的手裡搶了過來。
剛才那個男人,也是這麼說的。
蘇湘一想到這個,騎馬的喜悅蕩然無存。
她承受不住這份良心上的苛責。
如果蘇潤沒有把她送到傅寒川的床上,那麼傅寒川跟這個女人,是不是還能走到一起?
這時候坐在這匹馬上的,就不會是她了。
她轉頭,看了身後男人一眼,他抬頭看著前面,她只能看到他微微泛著青色的下巴。
傅寒川感覺到女人情緒的低落,低頭看了她一眼道:「是不是累了?」
蘇湘搖了下頭,隨即又點了點頭,她想回去了。
傅寒川勒住了馬,讓人先把傅贏抱著,自己翻身下馬。
蘇湘把手交給他,在傅寒川的攙扶下,下了馬。
這時候,陸薇琪牽著馬走過來,笑著道:「你們不騎了嗎?」
蘇湘轉頭看過去,陸薇琪牽著馬韁,就站在他們的馬身後。
蘇湘不想看到她那一張臉,抱著傅贏往圍欄的出口走過去。
剛走了兩步,一陣風吹過來,揚起一陣沙塵,蘇湘本能的閉上眼抬手擋灰,也就在這時,耳邊響起一陣馬兒的嘶鳴聲,緊跟著就響起了女人驚恐的驚呼聲。
「啊!寒川救我!」
蘇湘忙睜開眼一看,就看到陸薇琪坐在了地上,他們的那匹棗紅馬焦躁不安的踩著馬步,馬師用力的牽住韁繩,安撫著馬兒。
傅寒川已經跑到了陸薇琪的身側,整個後背擋在馬後,防止馬的後蹄踩踏過去,他抱起陸薇琪,將她抱到安全的地方。
蘇湘也是抱著傅贏,趕緊的遠離那一匹馬。
一場混亂,裴羨跟莫非同都跑了過來。
蘇湘在一邊站定,看著那些人都圍在了陸薇琪的身側。
「怎麼樣,沒有傷到吧?」
陸薇琪驚魂未定,眼睛裡還透著驚慌,但還努力著安撫別人:「我、我沒事,只是有些受驚罷了。」
她撐著地站了起來,看向傅寒川道:「謝謝,不然我可能就真的要受傷了。」
傅寒川冷眼看了她一眼,轉身往蘇湘那邊走去。
陸薇琪眼睛裡劃過一道暗光,不過那一道光芒快得難以捕捉。
見陸薇琪沒事了,其他人都看向了那匹肇事的馬,莫非同瞪著馬師:「怎麼回事,怎麼好好的這馬就發瘋了!」
這時候,那匹馬已經被安撫住了,馬師連連道歉道:「可能剛才的風沙太大,馬有些受驚了。」
「那你也得控住馬,差點就發生傷人事件了。」
陸薇琪回頭對著莫非同道:「算了,我不是什麼事都沒有。這種意外,馬師也無法完全掌控的。」
傅寒川已經走到了蘇湘的面前,也不管那些人的後續,把傅贏從她懷裡抱了過去,說道:「只是救人,別想太多。」
蘇湘看了他一眼,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她無法窺探到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是真的去救人,還是出於對那個女人的本能保護。
剛才的情況真的很危險,傅寒川去救人也沒什麼,可是這一刻,蘇湘卻計較了起來。
如果剛才她沒有先抱著傅贏走開,他還會那麼快的跑到那個女人的身邊嗎?
其實,剛才她也只是走遠了幾步路,還沒有在安全的範圍……
意識到這個問題,她心中暗暗的驚了下。
傅寒川抱著傅贏已經往外走了,蘇湘回頭看了一眼那邊的陸薇琪,咬了咬唇,轉頭跟著走了出去。
心裡更加壓抑了一些。
騎馬結束,原本還打算去漠野吃完飯再回去,不過經過剛才的一些混亂後,都沒有了什麼心情,大家也就各自散了。
回去的時候,仍舊是莫非同把陸薇琪送回去。
陸薇琪安靜的坐著,側頭看著窗外劃過的風景。
莫非同說道:「你真的沒事嗎?要不要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陸薇琪接下來還有演出,這個時候是不能出一點事故的。
陸薇琪抽回了目光,笑看了他一眼道:「真的沒事,不用這麼擔心的。」
莫非同微微蹙著眉,看著她的側臉欲言又止。他是個心裡藏不住話的人,過了幾秒鐘後,他再度的開口道:「你為什麼一定非要下場去?」
在開始挑選馬的時候,他讓她下場去騎馬,她自己說了不能受傷,甚至連馬裝都沒去換,可是在裴羨的幾句話後,她便也牽著馬過去了。
他甚至勸過她不要過去,她還是要去。
陸薇琪笑了下,笑容中有些苦澀,輕聲道:「非同,我的記憶裡還有關於他的回憶,要心裡完全的放下一個人,總要一個過渡。」
「我不是什麼聖人,哪裡可以完全做到心口如一。」
「我之前說,我一個人也可以騎馬,你就當是我的預習。」
莫非同沉了沉氣,還要再說什麼,最後只能嘆了口氣。
「你這樣,我怎麼完全的放心的下你。」
「放心吧,我沒事。當年是我為了事業放棄他,現在他有妻有兒,我總算沒有沒有耽誤他一場。再說,剛才我遇險的時候,寒川還能馬上跑過來救我,我已經很滿足了。」
陸薇琪微微的翹起唇角,目光直視著前方。
……
陸家,陸薇琪洗過澡,濕潤的長發披在腦後從浴室走出來。
陸家的傭人走進來通報:「小姐,陳小姐來了。」
陳晨從門口走進來,順手把門關上,一屁股坐在陸薇琪的床上。
「你幹嘛不讓我去馬場,我又不怕那個女人。」
同傅寒川打電話叫喬影別過去一樣,陸薇琪在看到蘇湘以後,也立即的通知了陳晨不要過去。
幸好陳晨這天睡了個懶覺還沒出門,要是她已經出了門,才不管那些呢。
陸薇琪擦拭著頭髮,走到梳妝台坐下,從鏡子裡看著陳晨道:「你不是不怕傅太太,可是你總要顧著傅寒川吧?」
她嘆了口氣,轉過頭來說道:「陳晨,你以後不要再為了我出頭了。今天梁易輝的手差點被傅寒川廢了,你知道嗎?」
她把當時的情況簡單說了下,陳晨倒抽了一口氣,這時候有些後怕了。
梁易輝只是當面嘲諷了那個啞巴,手還沒碰到那啞巴呢,就被傅寒川壓著道歉,那她……
陳晨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隨即憤憤的嘴硬道:「那女人有什麼,不過是狐假虎威罷了。」
「再說,梁易輝那是蠢的把傅寒川也羞辱了進去,誰不知道,傅寒川最丟臉的事,就是他娶了個啞巴。」
「陳晨,不管怎麼說,她已經是傅太太了。」陸薇琪又強調了一遍,「我問過她了,她沒有把你的事告訴傅寒川。本來,我打算替你向她賠禮道歉的,但是易輝他……」
這件事,在解釋梁易輝被傅寒川打的起因時陸薇琪已經說過了,陳晨道:「你道什麼歉,人是我打的,跟你沒關係。」
「再說,那賤人就是欠打,我才不會對她賠禮道歉呢。」
她再冷笑了一聲,輕蔑的道:「她要在傅寒川面前怎麼告我的狀?說她因為下賤爬男人的床,橫刀奪愛,被別人打了?」
「她有臉說嗎?」
「陳晨……」陸薇琪無奈的看了她一眼,陳晨笑了起來,「好啦好啦,我以後注意就是了。」
陸薇琪嗔笑了下,把吸飽了水分的毛巾放在一邊站了起來,忽的皺了下眉,倒抽了一口涼氣。
「嘶……」她的腿一軟,跌坐在了椅子上。
陳晨一驚,從床上跳了下來扶住陸薇琪,緊張的道:「怎麼了?」
陸薇琪扶著腳虛虛的搭在椅子上道,低頭查看著腳:「剛才腳踝忽然痛了一下。」
陳晨嚇得緊張的看向她的腳踝:「怎麼回事啊,怎麼好好的會突然痛了呢?」
「可能是在馬場上那一跤傷到了,剛才還不覺得怎麼痛,怎麼洗完澡就開始痛了呢?」陸薇琪輕輕的動了下腳踝,眉心緊緊的皺著。
陳晨驚訝的道:「你摔跤了?這怎麼可能?」
「不是傅寒川帶著你騎馬的嗎?」
陸薇琪無奈的苦笑了下,瞥了她一眼道:「你胡說什麼呢,傅太太也在呢。再說我又沒騎馬,只是在那裡散散步……」
她把前因後果又說了下,陳晨擰著眉:「又是那個女人。本來如果你跟傅寒川共坐一騎,你們還能說說話,你也不會受傷。」
「你說,她是不是看你不順眼,或者因為我打了她,她就報復到你的身上了?」
陸薇琪驚愕的看著她:「怎麼會,馬師說了是風沙驚擾了馬。」
「馬場上還有別的馬呢,怎麼它們沒有受驚,偏偏是那一匹?我看,就是她趁著人不注意刺激了馬,不然,怎麼她一走,馬就受驚了。」
「陳晨,你不要把人想的那麼壞好不好……」
「不是我要把她想的那麼壞,你看看她的上位事跡,她做過的事。凡是在傅寒川身邊出現過的女人,能有幾個有好的,外面都傳她手段狠辣,嫉妒心重。你跟傅寒川的關係又是那樣的……」
「算了,不說她了,反正你也不信。」陳晨擺了擺手,又看向陸薇琪的腳踝,「走吧,我送你去醫院看看。」
說著,她就伸手扶住陸薇琪,要把她扶起來,陸薇琪動了動腳踝道:「不用了,你看又不疼了,剛才可能是神經性的疼了下吧。」
她往門口看了一眼,又道:「不要被我媽知道了,不然她又要生氣了。」
陸薇琪的母親對她有多嚴格,陳晨是知道的,她蹙了下眉,猶豫了下還是堅持說道:「不行,你就要演出了,去醫生那裡看過以後我才放心。我不讓任何人知道就是了。」
最後,陸薇琪還是在陳晨的陪同下去了一趟醫院,看診拿葯。
陳晨嘀嘀咕咕:「你看,幸好來了一趟,軟骨挫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