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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勢鎖婚:傅少的啞巴新妻》060 她既然這麼反感他,那他就偏要讓她難受!
「我警告過你多少次?」

「你當我是死的嗎?」

陰冷的聲音,毫無溫度,蘇湘感覺不到任何的熱情。

他們明明在做著最親密的事情,但是距離卻是無限的遠。

他差點殺人了,他都無所謂的嗎?

從他穿著衣服做,到脫了衣服做,不知道被折磨了多久,蘇湘不知道什麼時候天才會亮,眼前一股黑暗一次次的向她襲來,懸在她上方的那一張臉,雖熟悉,卻又從未覺得熟悉過,就像來自地獄。

她緊攥著床單的手一松,繃緊的身體就像斷了的弦,終於鬆了下來。

黑暗,帶著她往下沉落……

……

「……傅太太的感冒情況有些嚴重,另外體力虛脫的也有些嚴重……要住幾天……」

蘇湘睡得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在交談,眼睛撐開一條縫,印入眼簾的是一片白,鼻子裡還有消毒水的味道。

她無力的蹙了下眉,眼睛微斜過去一些,就看到床尾站著兩個人,其中一個穿著白大褂,另一個便是傅寒川。

那麼,這是醫院?

怎麼跑到醫院來了?

蘇湘愣神了一會兒,又聽到醫生語音尷尬的繼續說道:「還有……傅太太的下,體也有些撕裂,最好塗抹下藥膏,這樣好得快一些……」

隻覺得腦子轟的一下炸了,全身從頭到腳都是熱的,蘇湘拎起被子,直接蓋住了自己的臉。

這輩子,除了生孩子那會兒沒辦法,她都沒有這麼丟臉過。

「傅先生,我看你手上的咬傷最好也上一下藥,免得感染細菌。」

床尾,傅寒川察覺到動靜,沒有理會醫生的話,側頭看了蘇湘一眼,涼淡的聲音響起:「醒了?」

「醒了就把被子掀起來,想把自己悶死嗎?」

毫無動靜……

一旁的女醫生,從收治這個病人開始,就要面對傅寒川那一張冰冷到極致的臉,冷汗涔涔的診治完,覺得自己該交代的都交代完了,就連忙閃人了。

其實,在醫院工作這麼久,這種事情見得多了去了,有錢人不就喜歡玩花樣嘛,只是這個男人一身的煞氣,讓她備受壓力。

蘇湘在被窩裡,聽到了關門聲,又聽到了腳步靠近的聲音,下一秒,她的被子被人掀開了,露出她一張悶的通紅的小臉。

因為一直忍著咳嗽,蘇湘眼淚都快憋出來了,水汪汪的眼怒視著他。

這個不要臉的男人,他怎麼……怎麼能對她做了這種事情,面對醫生的時候,還能做到一臉的淡定呢?

傅寒川冷眼一掃,身體忽的彎了下來,幾乎與她貼著鼻子。

他幽黑的眼睛盯著她,唇角勾著一絲冷笑:「你羞什麼?你有什麼好害羞的?」

「當初,是誰先脫光了爬上我的床的?」

「又是誰,赤身裸T體的被媒體拍到不雅照,逼著我娶她?」

「蘇湘,你最好命長一點!」

蘇湘咬緊了嘴唇,狠狠的與他相對了兩秒鐘,翻轉了個身,免得被氣死。

手背上插著輸液管,因為她翻身的動作晃來晃去。

一氣,咳嗽又上來了,吭吭的咳個不停。

傅寒川盯著她不住抖動的肩膀,微微側頭看了一眼床頭櫃,上面擺放著護士送過來的葯。

蘇湘閉著眼,努力讓自己去忘記傅寒川的存在,卻聽到旁邊有窸窸窣窣的聲音,不知道他又在做什麼。

肩膀被人用力的掰了過來,傅寒川手裡拿著葯,面無表情的吩咐:「起來吃藥。」

蘇湘看了他一眼,用了些力氣單手撐著坐了起來,而傅寒川看她這樣,也不伸手扶她一把,板著臉看她一點一點的蹭著坐起來。

蘇湘自己從床頭櫃那邊拿葯吃,她不想吃下帶著他掌心氣味的東西。

他讓她噁心了。

殺人未遂犯、強J奸犯、衣冠禽獸!

只是藥盒才拿在手裡,她的下巴就被一隻大手捏住了,掐緊的力道令她不得不張開嘴,舌尖上多了一片藥丸,苦味在唾液的融化下瀰漫在口腔,不等她吐出來,下巴被人一提,緊接著嘴唇就被封住了。

蘇湘驚駭的睜大了眼睛,望著近在咫尺的臉,同時,也感覺到他將藥丸頂到了她的喉嚨口。

咕咚一下,咽下去了。

嘴唇上,帶著溫度跟柔軟的壓力隨即消失,男人鬆開了她的下巴。

蘇湘愣愣的望著他,他剛才,做了什麼?

他從來沒有碰過她的唇,之前在私人影院,她只是輕輕的碰了一下他,就觸了他的逆鱗讓他不愉快,可是,他居然……

傅寒川看到她呆愣的樣子,眼中也劃過了一抹不自在,生硬的側過了腦袋。

這輩子,他還從來沒有親手餵過誰吃藥,她居然敢吐出來,身體比他的大腦更快的做了行動。

他不是沒有看到她眼底裡的厭惡。

呵呵,她居然噁心他?

她有什麼資格?

她既然這麼反感他,那他就偏要讓她難受!

只是她唇瓣柔軟的觸感,還留存在他的唇上,他的舌尖,還帶著藥片的餘味。

這種感覺一點都不美好,可是,居然令他生出了回味……

蘇湘喉嚨翻滾了下,又咽了一口唾沫,愣愣的挪開了目光。

尷尬在蔓延,病房裡,安靜的掉下一根針的聲音都能聽見。

心跳快速而有力的跳動著,蘇湘長吸了一口氣,讓那心跳慢下來,告訴自己,只是病了,心律才失常。

目光不經意的掃過傅寒川的手,上面一個很深的牙印,泛著血紅。

她的嘴唇動了下,立即的移開了視線。

而當傅寒川的手放在她腰身,要去扯她褲子的時候,蘇湘嚇了一跳,本能的推了他,手背上一陣刺痛,怕輸液針別開了,她沒敢再亂動,但是睜圓了的一雙眼瞪視著男人。

她都這樣了,他還想幹嘛?

傅寒川一張緊繃的臉一直在忍耐,咬著牙道:「我在給你上藥,你以為我想做什麼?還是你還沒爽夠?」

蘇湘一張臉再度的紅透。

此時的傅寒川,穿著白襯衣,袖子卷到手肘,黑色亞光的西褲沒有一絲褶皺,看起來道貌岸然,可是嘴裡說出來的話,又刻薄又下流。

蘇湘不顧手背上的針頭,比劃了起來。

——我自己來!

傅寒川瞪了她一眼,將藥膏丟下在一邊。

又僵持了兩秒,他抬手看了看腕錶說道:「我就要去上班,過會兒宋媽會來照看你。」

這裡距離家近,傅贏有吳老師在照顧,宋媽媽可以抽出身來照看一會兒。

傅寒川說完就離開了,門關上,病房安靜的只有蘇湘沉重的呼吸聲。

但他一走,蘇湘就鬆了口氣,脫力的往後靠在枕頭上。

每次面對這個男人的時候,她都繃緊了自己,用盡了她全部的精神力量。

窗外的天氣不怎麼樣,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蘇湘看了一會兒,回過頭來看了眼頭頂上的輸液瓶,還有好一會兒。

她在周圍看了一圈,沒有找到手機,傅寒川送她來醫院的時候,肯定沒有把她的手機也拿來。

這時,病房的門打開了,宋媽媽帶著一隻保溫壺走進來,說道:「太太,我給你做了點粥,你先吃點吧。」

她把粥盛出來,一邊道:「太太,你可嚇著先生了,凌晨他把你抱著出來,臉都白了。我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呢,幸好你沒事。」

蘇湘接過宋媽媽遞過來的碗,杓子在碗裡慢慢的攪動,唇角勉強的牽動了下。

他折騰了她一整晚,後來她就暈過去了,再醒來的時候,人已經躺在病床上了。

傅寒川對她從來沒有什麼憐香惜玉,他能有什麼害怕的。

杓子貼在嘴唇上,溫暖潮濕,帶著米香,卻令蘇湘想起從她吃下藥丸到現在,連口水都沒喝。

那藥丸苦澀的味道,還在嘴裡。

一起留在她嘴裡的,還有他的味道。

……

同一家醫院的另一間病房內。

杜若涵醒來,面對著的,是一張陰沉的男人臉。

她的丈夫祁令聰。

目光下意識的在病房內搜索了一圈,再轉回來的時候,看到男人的目光更冷更沉了一些。

「不用看了,他不在。」低沉的聲音,帶著極致的壓抑。

被子下的手指輕輕的捏了捏,垂下的眼睫掩藏了她眼底的失落。

「杜若涵,你都不問一下,自己的孩子有沒有保住嗎?」

杜若涵的眼睫猛的一顫,車撞過來的那一幕在腦中回想起來。

祁令揚抱住了她,讓她免於撞擊在地上,可是她的肚子還是痛了起來。

她還記得自己被他抱著跑了一路,記得他急劇的心跳,粗喘的呼吸聲,還有他擁緊了的懷抱……

乾裂的嘴唇蠕動了下,她輕聲的道:「孩子一定在的,對嗎?」

不是她對這個孩子有什麼感應,才兩個月,她幾乎感覺不到他的存在,又怎麼會有感應。

她相信的,只是祁令揚會保護好她。

祁令聰冷笑了一聲:「杜若涵,你知道醫生用了多大的力氣才保住這個孩子嗎?」

他還在公司加班,接到祁令揚的電話,就火速的趕過來了。

從祁氏大樓到古華路的醫院,平時開車要大半個小時的路,他隻用了半個小時不到就趕到了。

到的時候,她還在手術室裡。

祁氏的總裁親自壓陣,醫院一點都不敢怠慢,連已經下了班的婦產科專家都被叫回醫院進了手術室。

祁令聰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道:「杜若涵,我可以不計較為什麼你不好好的待在家裡,而是在這邊的醫院,但我可以告訴你,如果這個孩子沒了,我一定弄死你!」

祁家的老宅距離這裡比較遠,甚至不在一個區,她如果是在家裡出事,不會送來古華區的醫院。

這些天,家裡的下人也告訴他,她經常外出,有時候天黑才回來。

年底公司事務多,她懷著身孕,他不想悶著她,也就隨了她的意。

可她真的,讓他起了掐死她的衝動。

杜若涵可以從他的語氣裡,感受到他噴薄的怒氣,甚至空氣都壓抑的令人喘不過氣來。

她一向怕他,身體微微的顫抖著。

她也不知道,事情會變得這麼嚴重。

杜若涵輕輕的閉上眼,說道:「不會的,這是我們的孩子,我又怎麼會希望他有事呢?」

「這只是個意外而已……」

「我不管你出了什麼意外,總之,你最好給我小心一點!」

祁令聰的眼底浮著殺意。

結婚四年了,她的心裡只有祁令揚,作為一個男人,他又怎麼能忍受!

拳頭緊握,咯吱咯吱的響。

手背上的青筋鼓了起來,他的指骨上,有著一抹鮮紅的擦痕,像是打過什麼人而留下的痕跡。

祁令聰在趕到醫院以後,在手術室外,就把祁令揚一拳揮倒在地。

別以為他不知道,杜若涵跑到古華區來做什麼!

男人深吸了一口氣,再度的開口,聲音中已經透著冷靜:「醫生說你的情緒不穩,也造成了胎兒不穩定,這幾個月,你都需要做保胎。等你身體穩定一些,我就給你辦轉院。」

「現在你好好休息。」

祁林聰說完了,掖了掖西服的衣襟,轉身出去了。

如果不是她剛動完手術不適合移動,他此刻就會把她轉院出去。

……

蘇湘在醫院躺了大半天,終於在幾瓶鹽水掛完以後,咳嗽沒有那麼厲害了,燒也退了下去,體力也恢復回來了。

護士幫她拔了輸液管,蘇湘活動了下手腕,半條手臂涼的發麻。

宋媽媽拿了熱水袋給她熱敷,蘇湘正要讓她回去,病房的門推開,傅寒川又回來了。

宋媽媽看到傅寒川,站了起來,笑著說道:「先生,您來了。太太正好掛完鹽水,已經好很多了。」

蘇湘看都不看他一眼,垂著頭只是拿著熱水袋熱敷,隻當他不存在。

如果他不來的話,她好得會更快的。

誰曉得他一會兒又會說出什麼傷人的話來?

傅寒川抵著唇咳了一聲,淡淡的「嗯」了一聲,手在蘇湘的額頭上貼了下,溫度沒有那麼燙了。

而蘇湘在他的手背貼在她額頭時,往後縮了下,躲開了他的手。

宋媽媽看到傅寒川來了,這兩人又鬧著彆扭,加緊了手上收拾的動作準備回去,蘇湘叫住了她。

——宋媽媽,你晚上來送晚飯的時候,把我的手機也帶過來吧。

比起正常人,手機更是她的溝通工具,沒有手機在身邊,即使不用,她都沒有什麼安全感。

而且在醫院躺著,真的很無聊。

宋媽媽一走,病房裡的尷尬又回來了。

蘇湘餘光瞥了一眼傅寒川,每年的年底都是公司最忙的時候,他不在公司呆著,跑這兒來做什麼。

傅寒川往她面前丟了一把鑰匙,說道:「車還在修車行,反正現在你住院,就先放在那裡,鑰匙別再丟了。」

莫非同下午的時候來了一趟他的公司,把鑰匙送了過來,看到他手背上的牙齒印還好一頓嘲諷。

蘇湘無語的噴了一鼻子氣,這話說的,好像鑰匙是她弄丟了似的,但她還是拿起了鑰匙。

一看就是新的。

她的車開了幾年了,那把鑰匙被傅贏摔過無數次,上面有些毛邊。

蘇湘捏住鑰匙,放在了枕頭底下。

兩人再度的無話可說。

傅寒川忽然脫了鞋子,往床上躺了上來:「過去點。」

蘇湘莫名其妙的瞪了他一眼,但還是往旁邊讓了讓。

好在是高級病房,連病床都是加寬加大的,兩個人躺著沒有一點問題。

傅寒川拎開被子躺進去了就閉上了眼,一隻手蓋住了眼睛,似乎很疲憊的樣子。

蘇湘就在他的身側,可以聽到他的呼吸聲很重。

一天一夜未合眼,一回到公司就連續主持了兩場會議,一個國際連線,又接見了一個重要客戶,鐵打的人也受不住。

蘇湘抿唇看了他一眼,剛才看他的時候,眼睛裡都是紅血絲。

而且,好像他也病了,她剛剛聽到他咳了一聲,大概是被她傳染上了感冒。

那也是他活該,誰讓他在她病的那麼重的時候,還要對她亂來?

蘇湘撇了撇嘴,不過沒想打擾他休息,輕手輕腳的往旁邊挪。

才動了下,手腕就被人捉住了,傅寒川寒星似的眼盯著她:「又上哪兒去?」

蘇湘指了指洗手間,此時她身體裡裝著750毫升的生理鹽水,需要排泄。

傅寒川送開了她的手,就在蘇湘要進入洗手間的時候,一道聲音幽幽而來。

「藥膏抹了沒有?」

蘇湘「砰」的一下關上了門,待她再出來的時候,傅寒川已經睡著了。

傅寒川過來的時候,帶了厚厚的一份文件,此時文件就安安靜靜的放在床頭櫃上。

蘇湘百無聊賴,就拿過來看了。

原來是西班牙旅遊推廣的宣傳文案,好幾份,傅寒川應該是要從這裡面挑出一份來作為最終的決斷。

蘇湘是傅家的人,但是跟傅氏公司沒有半點關係,她感興趣的,不過是她關注了的那個旅行博主罷了。

傅寒川說,是在她的微博上看了這個旅行客,才定下了他走過的旅途路線。

蘇湘一份份的看完,抬頭的時候,面前一雙漆黑的眼望著她。

傅寒川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

蘇湘從來不看他公司的東西的,便把文件放了回去。

未免他又沒事挑事,蘇湘抬手解釋。

——我只是無聊看看。

傅寒川坐起來,低啞著嗓音道:「看完這些,覺得怎麼樣?」

蘇湘一怔,他居然沒有生氣她碰了他的東西。

——不怎麼樣。

這些文案裡,沒有一份她有興趣的。

什麼廣告、推旅行軟文,微電影計劃,吸引力太低了。

傅寒川從她的表情裡看出了她的興緻缺缺。

蘇湘對西班牙有多嚮往,他是知道的,當初沒有帶著她去,兩人還冷戰了。

可他的手下做出來的東西,居然沒有吸引到她的嚮往,可想而知這些東西有多令人失望了。

傅寒川過來的時候,是司機送過來的,在車上,他就粗略的看過這些方案了。

無聊又乏味,都懶得看第二眼。

「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怎麼做?」

蘇湘想了想,抬手比劃起來。

——專門製作一檔旅行綜藝。

傅寒川看了她一眼,哂笑了下:「好大的口氣。你知道製作一檔綜藝,花費要多少嗎?」

——你缺錢嗎?

這一問,傅寒川被堵住了。

不過任何商業公司,都是以盈利為目的,不管多麼有錢,最終的目的是賺錢,而不是燒錢。

蘇湘指了指那堆文件,問了起來。

——你們簽約了那個歌星?

當初挑選形象大使的時候,蘇湘在傅寒川的書房見過,四大美人,各有特色,剛才在那些文案裡看到的,都是圍繞著這個歌星與那旅行客,那麼最後的旅遊形象大使,看來就是她了。

不是那個鄭恬兒?

蘇湘一想到這個跟傅寒川曾經共住一家酒店的女人,心口就悶悶的。

不是她最好。

不過這個燕伶張了一張高級臉,會讓人一看就覺得,這條專訂路線是屬於高端路線。

高端路線,一下子就拉開了與別家旅遊公司的檔次。

這就是第一印象。

傅寒川說道:「她現在是裴羨旗下的藝人,肥水不流外人田。」

蘇湘點了下頭,這就難怪了。

——如果是我的話,我會把另外兩個女星也同時簽約下來。

那個鄭恬兒就算了,倒胃口。

傅寒川目光微微一閃,摸著下巴,所有所思的看了眼蘇湘,她的想法倒是大膽……又出人意料……

形象大使為什麼只能是一個,不能是三個?

既然是出去旅行,可以是一個人的旅行,但更多的是親友結伴。

按照她剛才說的做旅行綜藝,再簽約下三個藝人,足夠開一檔節目了。

眼下綜藝節目大火,很多新出來的品牌都是借著冠名贊助商而被廣為人知,宣傳效果可想而知。

而如果傅氏做定製綜藝的話,每一期播出,那一站的旅行點就已經被宣傳出來,隨著遊客的湧入,已經提前實行了盈利……

這,不是一路帶一路的策略嗎?

而且一季綜藝成功,下一季的啟動,隨著新路線的開闢,也會帶來新的奇點刺激點,後續的策劃沿著主線下去,反而越做越成熟,影響力擴大的同時,也相應的節約了時間成本跟其他方面的成本……

傅寒川盯著蘇湘,眸中微光閃動,蘇湘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她只是說了幾句話,怎麼一副好像她很美味可口的樣子,看得她發毛。

這時,病房的門敲了兩聲隨後打開了,莫非同笑嘻嘻的拎著一隻果籃走進來,看到傅寒川躺在了病床上,而本該是病人的蘇湘卻坐在椅子上,狠狠一愣。

「你們倆什麼情況?」

「你來幹什麼?」這話是傅寒川問的,面色不怎麼高興的樣子。

莫非同把果籃放在一邊,說道:「來探病啊,不是說你老婆病了嗎?」

傅寒川懶得理他:「東西送來了,你可以走了。」

莫非同「哼」了一聲,隻當沒聽見,說道:「猜我剛才在走廊看到誰了?」

「……」

莫非同隻好自揭答案:「祁令聰。他在這兒幹什麼?」

誰都知道,古華區這邊,是祁二少的地盤,祁家大公子幾乎不來這裡。

傅寒川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我看你真是管的比銀河還寬。年底了,你就沒有一點要忙的嗎?」

莫非同道:「忙,就是忙到不想管事了,出來透透氣。」

莫非同看了一眼蘇湘,其實他過來,就真的是來探病送個果籃。

倒不是他閑的慌,而是這人吧,不認識的時候,就覺得沒啥事,但之前兩次見面,不管好壞,吃了人家的飯,總算是認識一場了。知道人家病了,就來探望一下。

「行了,我就不打擾你們倆了。」莫非同只出現了幾秒鐘,就擺擺手走了。

蘇湘收回視線,看向傅寒川,剛才的話題中斷了,但是她有話要說。

蘇湘吸了口氣,拿起床頭櫃上傅寒川放著的手機,讓他解鎖。

傅寒川看了她一眼,解開了密碼鎖把手機丟還給她。

蘇湘低著頭,在上面敲打了一會兒,然後拿給他看。

上面寫著:學校元旦有一個跨年晚會,想要我幫忙排練一下舞蹈,我已經答應了那邊的老師,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會去。

這件事,她今天已經考慮了一天。

本來,按照他們兩人目前的狀況,並不適合提出來,她甚至不用手語跟他說,而是用打字的,就是要清晰的表明她的態度。

她已經答應了祁令揚會幫他們排舞,就會說到做到。

這本身不是一件什麼大事,不過因為祁令揚的關係,傅寒川一定反對,所以她就說成了是學校那邊拜託的。

進入了十二月份,距離元旦越來越近,她得先把這件事定下來,不然時間上會來不及。

雖然她說了,不管他同意不同意,她都會去做,但這個男人不妨礙她的話,她會順利很多。

傅寒川看完,又看了看她道:「你不是要考證?」

——我可以抽時間去。

傅寒川道:「你都已經這麼說了,我反對有用嗎?」

都寫了不管他同不同意,她都會去,那還說什麼說,不過是知會他一聲罷了。

他說完,又盯著她,目光冷了下來,陰沉沉的道:「蘇湘,我警告過你的事情,不要再忘了。」

學校,聾啞人APP,祁令揚,這些,都跟這個女人牽扯著關係,所以有關學校那邊的事,都會令他反感。

……

又一天的住院,大概是病情緩解了,蘇湘的心情好很多了,只是兩天沒見到傅贏,心裡想的很。

傅寒川跟宋媽媽過來的時候,會把小傢夥的視頻拍給她看,小傢夥對著鏡頭找媽媽,看得蘇湘恨不得立即回家去親親抱抱。

但是她感冒還未全好,就連傅寒川都在咳嗽,只能暫時的忍著。

住院的生活是無聊的,她又悶在病房想排練的舞蹈,腦子裡一個動作一個動作的過,總不覺得滿意。

好不容易等到一天的輸液結束,看著太陽還未落山,便出了病房出去透氣。

醫院的綠化做的是極好的,周圍一圈廣玉蘭樹,出了大廳,前面就是一塊偌大的草坪,中間假山迴廊魚池,小徑縱橫將這些都串聯了起來,只是這個時候草已經枯黃,在風中蕭瑟。

蘇湘沒有走出去,怕嗆著風,只在門口看了一會兒,一回頭,看到旁邊還有一個女人跟她一樣看著外面的風景,只是她坐在輪椅上,雙腿搭著一條厚毛毯,腦袋上戴著一頂毛線帽。

她的臉色蒼白到幾乎透明,那一雙憂鬱的眼,好像陽光都照射不進去。

蘇湘打量了她一會兒,覺得她有些眼熟。

這時,那女人也轉過頭來,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蘇湘看全了她的臉,更覺得眼熟了。

那女人也微微的蹙了下眉:「你是……公園……」

蘇湘也想了起來,原來是她在小公園玩鞦韆的時候,差點撞到的女人。

她點了下頭,在手機上寫:我們又遇到了,好巧。

女人看完她的字,笑了笑:「是啊,沒想到你也在住院。病了嗎?」

蘇湘寫:肺炎,你呢?

女人摸了摸小腹:「養胎。」

蘇湘看了眼她的肚子,再看了眼她的臉。雖然她在笑,但是她感覺不到她笑容裡面的喜悅。

這一笑,讓她回憶起了自己。

三年前,當她在跟傅寒川睡過一覺,鬧得滿城風雨,傅家依然拒婚的時候,沒有人知道她心裡有多痛苦,真的很想跟父親一樣,從樓上跳下去,只求一個解脫。

蘇潤派人日夜的盯著她,怕她承受不住壓力尋死,更怕她逃出去。

而在她覺得無望的時候,又知道自己懷了身孕。

蘇潤得知後,高興的幾乎要跳起來,所有人都在高興事情又有了新的轉機,沒有人關心她,她是否也這麼高興。

她為什麼要懷一個不愛她的男人的孩子?

她終於可以母憑子貴,嫁入傅家了?

沒人在意,她是否會過的幸福快樂……

蘇湘輕輕的搖晃了一下頭,將那些苦澀的過去從腦子裡搖晃去。

其實都熬過去了,傅贏生下來以後,她找到了她的快樂。

人,不管多難,總是要學會苦中作樂的。

女人看著她,輕聲道:「我看我們好像很有緣的樣子,這樣也能遇到。我叫小涵,交個朋友嗎?」

蘇湘看了一眼向她伸出的手,這輩子,她還沒有一個朋友。

她跟她握了下手,在手機上寫:蘇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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