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洗的時間更長了一些,蘇湘走出浴室的時候,傅寒川已經醒了。
半裸的胸膛,結實的肌肉泛著蜜色,很健康的膚色,也顯示了男人的身材極為出挑。
晨起的男人有著別樣的魅力,以慵懶的姿勢半坐望著她,只是那眼神格外凌厲冷冽,好像冰似的冷,刀似的鋒利。
蘇湘一怔,視線落在他指尖夾著的結婚證上。
殘破的本子醜陋無比,再鮮艷的紅色包裹在膠帶裡也失去了本色,跟他修長的骨節分明的手指非常的不搭。
好像那一雙堪稱完美的手破壞了那鮮艷的紅本,顯得殘忍無比。
他冷眼望著她,冷冷的道:「你就把它收在枕頭底下?」
蘇湘沒有否認,既然被他翻了出來,很顯而易見的事情,不是嗎?
「每天晚上早晨的都拿出來看一遍?」他晃了下手指,露出幾分嘲弄的意味,「是後悔撕爛了它,還是想再撕扯一遍?」
珍惜與毀滅,他漫不經心的眼眸深處,看不出他想要的是哪一種答案。
蘇湘輕輕的吸了口氣,抿了下嘴唇,抬起雙手比劃了起來。
——昨天,你母親跟我說,她希望我能夠離開,她說……
她還沒有比劃完,傅寒川直接很不耐煩的打斷了她:「看不懂你在說什麼,行了。」
他掀開被子站了起來,直接經過她的身側走向浴室。
他經過時帶起來的勁風刮在臉上,涼涼的。
「砰」的一聲很響的聲音,屋子都好像顫抖了下。
蘇湘習以為常,但是還是忍不住的捂了下耳朵。
她望了一眼緊閉的門,還真是卓雅女士的親兒子,都不怎麼有耐性。
不過,他雖沒有學過手語,但一起生活了將近三年了,就算看不明白,有些手語總該猜到一些的,他是真的看不明白,還是真的從來沒有一點耐心去猜?
隔壁隱約的傳來孩子哭鬧的聲音,大概是被剛才的關門聲嚇到了,蘇湘沒有多停留,馬上去了隔壁嬰兒房。
給孩子洗漱完出來,傅寒川也整理完畢從房間出來。今天周末,他在家休息,隻穿了舒適的家居服。
兩人面面相覷了一下,都沒有說話的慾望。
傅贏小朋友見到爸爸很開心,一點都不知道剛才嚇到他的就是他的親爹。他揮著小手要抱抱:「粑粑……」
傅寒川抱過孩子往客廳走,卓雅夫人送的東西隨意的擱在沙發上,傅贏看到了,吵著要他拆開來。
「粑粑,拆……要看,拆……」
蘇湘本來想說不要拆了,孩子根本還不會玩,玩具碎片弄灑了收拾起來很麻煩,想了想還是作罷。
傅寒川什麼時候聽她的了。
她把早飯做好的時候,傅寒川已經跟兒子做了個小汽車的模型。
傅寒川很喜歡車,車庫的豪車都可以開車展了,早些年的時候,他還去參加過車賽,但自從那次事情以後,他再也不參賽了,連那些豪車都放在車庫裡積灰。
但從他給兒子做的模型來看,他還是很愛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