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坐起身摸到床頭櫃上的煙,隨著「叮」的一聲,空氣裡除了濃鬱的靡麗味道以外,又多了一抹淡淡的煙味。
蘇湘木然的掀被下床,彎腰撿起被甩在地上的睡袍裹上,在昏暗的光線中,拖著酸沉的身子進了浴室。
她不需要回頭,因為知道身後沒有充滿愛意憐惜的眼神看她,就連一個涼薄的目光都不會有。
花灑灑下,開始的水溫是涼的,她就這麼站在花灑下,裡裡外外的將自己清洗乾淨。
他不愛她,卻一次次的索求,毫無感情的那種。
裡裡外外……因為她吃避.孕葯的不良反應嚴重,而他不喜歡安全措施,她只能用這樣蠢笨的方式。
她知道這樣洗是洗不幹凈的,但她真怕自己會懷孕,如果懷上了……
他不肯再留下的……
從浴室出來,那盞散發出昏暗光線的床頭燈已經熄滅了,黑幽幽的看不清,空氣裡的煙味更濃了一些。
蘇湘早已經習慣,習慣的摸到了門把,開門出去。
次臥裡,她半坐在床上,看著手中的結婚證。
這張紅色的結婚證破破爛爛,被膠帶重新的黏貼了起來,無論是上面的照片,還是兩個人的簽名,都是充滿了裂縫的。
她還記得那天她歇斯底裡的哭著將證撕碎,他隻冷漠的說:粘起來。
將結婚證壓在枕頭底下,她躺回了被窩裡,閉上眼。
……
蘇湘需要一早就起床,布置早餐。
傅贏軟軟的小身子抱著她的腿,仰著小腦袋對她露出白白的小米牙:「麻麻,早早。」
蘇湘彎腰,捏了捏兒子軟萌的小臉,一把將他抱了起來,然後將灶台上的火調小,抱著兒子回他的嬰兒房。
傅贏一歲多,兩歲不到,走路還搖搖晃晃,說話也簡簡單單,但是這孩子機靈調皮,會走路以後就會經常的從自己的床上爬出來。
蘇湘給他換了尿不濕,再換上可愛的小王子童裝,抱著他去刷牙洗臉。
小傢夥洗完臉,趁著蘇湘收拾的時候就又跑了出去。
蘇湘手掌上抹了一團嬰兒霜追出去,在走廊的時候追上了他。
小傢夥被傅寒川抱在懷裡,有力的手臂托著他肉肉的小身體。他穿著沒有一絲皺痕的襯衣西褲,手臂上搭著西服,他習慣在上班前才穿上。
小傢夥玩著他的領帶,又往嘴裡塞,蘇湘上前抽出他的小手,對他搖了搖頭,小傢夥對她咧嘴一笑,又露出他白白的小米牙。
傅寒川把孩子放在地上,小傢夥腳一落地又要跑,蘇湘一把抓住他,將嬰兒霜抹在他柔嫩的小臉上。
空氣裡隱隱的有一股焦糊的味道,蘇湘一驚,連忙站起來往廚房跑,不小心踢到椅子的時候疼的跳腳。
「啊——」難聽的聲音刺耳,像是未調音的弦琴被強行的拉出的聲音。
看到男人皺起的眉,蘇湘立即的將聲音壓下,一顛一顛的急急的跑向廚房。
她是個啞巴,不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