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薇琪像是被人掐住了喉管,一雙眼睜大了,她瞪了他幾秒,激動的道:「但是我的幸福與你有關!」
「明明向我求婚的人是你,可是跟你結婚的卻是另一個女人!」
而那個女人的存在,就是妨礙了她的幸福!
她本該在最耀眼的時候跟他舉行婚禮,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對,他們將會是最完美的一對結合。
離開北城的那天晚上,她就是靠著想象那一天的到來,才狠下心讓自己登上的飛機。
但怎麼也沒有想到,她的離開,會給別人鑽了空子。
這讓她怎麼也想不通,也無法接受!
「那個女人,她搶了屬於我的位置,你是我的!我的!」
陸薇琪說到激動處,搖晃的輪椅晃動了起來。
傅寒川卻是一臉平靜的看著她,冷漠的道:「我不屬於任何人。至於我身邊人的位置,我給你的時候,就只在那一刻。你要在三年後再拿回來,也要看我肯不肯。我沒有過給你過任何的回應。」
「你一直陷在三年前,而別的人都在往前走。」
陸薇琪的嘴唇抿動了下,迷茫的看著他。
她做了那麼多,他卻告訴她,她只是沉迷在三年前?
過了會兒,她喃喃的道:「你說,我跟你結束了,那麼跟你現在時的,她呢?」
「與你無關。」
陸薇琪長長的吸了口氣,她眼睛裡的狂熱冷卻了下來,涼涼的看著他道:「那你現在來看我,是為了她來報復我的嗎?」
話到了這個份上,她不會再硬要欺騙自己,他是看在老朋友一場的份上,來跟她做最後的告別。
傅寒川冷聲道:「我來,是來跟你確認最後一個問題。」
「什麼?」
「蘇湘的那一條手鏈。」
蘇湘是為了找那一條手鏈才返回演出廳的,沒有這一環節,陸薇琪無法引她過去。
「那一條手鏈,警方在上面檢驗到了鬱金香的花粉,還有玫瑰花粉。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放置鬱金香的地方,下面壓著的就是一束玫瑰花。」
「蘇湘跟我一起去的後台休息室,她的手鏈上沾到鬱金香花粉並不奇怪,但是沾到了玫瑰花粉的話,說明你在那個時候,你就拿到了她的手鏈。」
陸薇琪吃吃的笑了兩聲,說道:「沒錯,我就是在那個時候,摘了她的手鏈。」
「本來那個時候,我還在想著要怎麼才能讓她回到演出廳來。」
「那個蠢女人,她在我的面前炫耀跟你的恩愛,在我從你手裡接過那束鬱金香的時候,我的手這麼輕輕一扯,她卻只顧著緊張我跟你的關係,手鏈掉了都不知道。」
陸薇琪扯下手鏈後,用手上的鬱金香做掩護,然後順手吧手鏈再藏在了花束下面。等演出結束後,她返回休息室,再把手鏈藏在手心裡回到演出大廳,於是就有了後來的一切。
陸薇琪至今記得在休息室的時候,那個女人是怎麼豎起了全身的刺,防備著她。
她只不過用了幾句話刺激她,就讓她的注意力全在了她跟傅寒川之間。
傅寒川微皺了下眉,過了一瞬,他道:「她是不是蠢,還輪不到你做評價。」
事情前後全部的已經串聯起來,傅寒川得到了答案就起身站了起來,往門口走去。
陸薇琪看著他,在他的手指握在門把上的時候,她忽然大笑了起來,笑的不可自抑。
「哈哈哈哈……」
傅寒川擰了下眉,扭頭看著她。
陸薇琪眼淚都笑出來了,她又哭又笑著道:「傅寒川,枉你那麼自負,驕傲的不可一世。你居然愛上一個啞巴?」
傅寒川抿緊了嘴唇,眉心皺成了一個川字。
他的面容依然還算平靜,看著陸薇琪極盡的嘲笑諷刺,腦子裡這時卻有個轟鳴聲音炸了開來。
「你知不知道,你剛才一直迴避我的問題,但嘴裡說的都是她?」
陸薇琪的笑容倏地一收,眼睛裡透出惡毒來。
「我為你做什麼多,也不盡然全是枉費功夫,是不是?」
「我沒有得到你,可你跟那個啞巴,也再也不可能了,不是嗎?」
「那個啞巴的離婚公告,發的全世界都知道了。傅寒川,你不再愛我,是因為我放棄了你,選擇了事業。」
「高高在上的你,痛恨被人放棄。這對你來說,是不能忍受的。」
「她也做了跟我一樣的事情,傅寒川,你再一次承受了被人放棄的屈辱,這時候的你,心裡肯定對她也很憤怒吧?」
「呵呵,呵呵……」
陸薇琪病態的嘲笑著,她把自己毀了,但也毀了那個啞巴,她沒有輸得那麼徹底。
傅寒川沒有再看她一眼,擰開門把走了出去,「砰」的一聲門關上,那道人影徹底的消失在了眼前。
陸薇琪的笑戛然而止,一下子從輪椅上站了起來。但她的跟腱還未恢復,這樣乍然的站起,雙腳無法承受她的體重,一下子摔倒了下來。
她伏在地上,顫抖著手指摸向腳踝,身體跟心理的痛苦,讓她崩潰了。
她撫著腳踝,又哭又笑著,像是瘋了一般在裡面吼叫了起來。
「如果我沒有的幸福,你們也不會得到!」
「你們不會有好結果的!」
「蘇湘,你從我身上偷走的,此生也不會屬於你!」
……
莫非同是跟蘇湘一起被送進醫院急救的,不過他的傷勢比較嚴重,脛骨斷裂,左側的肋骨也斷了兩根。
裴羨坐在椅子上,手裡削著一顆蘋果。
他的削皮不同於別人一圈兒將整個蘋果皮弄下來,而是直接一刀下去切下一塊,自己吃著玩兒。
他這麼邊吃邊看莫非同已經好一會兒了。
莫非同自從醒來以後,就傻獃獃的一直盯著天花板,不知道是不是嚇傻了。
按說,莫家以前做撈偏門的,這種生死在天的事情早就看透了,這會兒嚇得傻乎乎,似乎不大可能。
喬影從外面走進來,先是看了一眼傻愣的莫非同,在椅子扶手上坐了下來,順手拿了裴羨剛切下來的一塊蘋果咬了一口,指了指病床上的男人道:「他這麼還是這個樣子,麻醉不是已經過了嗎?」
裴羨道:「可能女神幻滅,打擊太大了吧。」
誰能想到,向來以溫雅大方示人的陸薇琪一手策劃了那麼一場大戲,都有種夢一場的感覺了。
昨天網路上還在浩浩蕩蕩要求嚴懲兇手的各種粉絲後援會,在警方結果一公布後一夕解體,現在就只有幾個腦殘粉還在垂死掙扎的喊著他們的偶像無罪。
外人尚且如此,莫非同喜歡了陸薇琪那麼多年,這種心理落差,應該更大。
喬影咬著蘋果觀察著莫非同,搖了搖頭道:「不對。」
裴羨又餵了她一塊蘋果:「怎麼不對了?」
喬影道:「他可是在警方結果出來之前去北山的。也是他去了那裡,才讓警方順利的抓到了人,說明在這之前,他應該是知道陸薇琪的一些什麼。那就不至於這麼大的心裡落差了。」
裴羨聽著有道理,不過莫非同醒來後一句話都還沒說過,沒有人知道他好端端的怎麼冒雨跑到那裡去了。
喬影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的道:「你說……」
「他是不是被埋了太久,腦子缺氧,這裡也出了問題?」
喬影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兩個人旁若無人的討論了起來這種可能性。
裴羨想了想道:「也有這種可能,叫醫生……」
這時候莫非同眼珠子動了下,瞪了一眼喬影道:「你們倆才腦子有病。吃著我的,喝著我的,竟然還有臉擋著我的面編排我壞話。」
有反應,說明腦子沒問題。
「正常就好,不過你臉紅什麼?」
喬影看著莫非同臉上一抹可疑的紅色,莫非同這麼厚的臉皮,想要看他臉紅,還不如直接拿粉擦在他臉上擦幾下。
莫非同才不會承認自己回過神來,是因為聽到了「缺氧」那兩個字,也不會說他醒來後,腦子裡一直在想的是什麼。
他粗生粗氣的道:「你不知道我還在發燒嗎?」
他又是淋雨又是被埋,受了那麼重的傷還走了那麼遠的路,身體肯定會吃不消的。
說起來都怪那小啞巴,叫她把他放下了,還拖著他走了那麼遠的路,他的傷勢也不會擴大化了。
喬影笑了起來,說道:「莫少,你是不知道你這身體有多結實吧?」
「我本來也擔心你會燒起來昏迷不醒,不過剛才護士小姐給你測量過體溫,驗了血壓血糖,除了失血的臨床表現外,你可正常的很。」
莫非同冷哼了一聲,堅持道:「我的身體我還能不清楚嗎?我說我燒了就是燒了。」
「我看你不像是發燒,像是發S騷。」
莫非同簡直要被這個女人氣死了,她是見他沒死,特意來折磨他的嗎?
他面紅耳赤的道:「裴羨,你的女人,還能不能管好了!」
裴羨慢悠悠的給了喬影一個眼神:「你讓讓我們莫三少,他現在脆弱的是個寶寶。」
喬影忍著笑意,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好。」
莫非同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一唱一和的兩口子。
「嗯……對了,那個……小啞巴她怎麼樣了?」莫非同黏黏糊糊的問道。
裴羨跟喬影把他的這種行為解釋為「心虛、不甘願卻不得不面對」的情緒。
莫非同瞧不起蘇湘,偏偏又是被她給救了,這會兒心裡該多糾結啊。
看著那兩人一臉糾結又不說話的樣子,簡直把他憋死了。
莫非同急了,急著一下子坐了起來,奈何肋骨的傷痛,一下子又摔了回去。
「死、死了?」
莫非同一想到蘇湘那滿腳的血,該不會是失血而死了吧?
或者在他暈過去以後,又發生了什麼?
可他都已經得救了,她不可能還會有事的,難道為了救他,她……
莫非同腦子越想越亂,臉色都白了起來。
「莫非同,我說你是智障嗎?」
喬影回頭看了一眼房門,看著還好好的關著,鬆了口氣。
幸好沒有被傅寒川聽到。
裴羨說道:「你都好好的沒事,她的傷比你的輕,又怎麼會有事。」
「你確定?」
「放心,除了手腳的皮肉傷還有體力消耗過度以外沒有別的什麼。她醒來的時間還比你早呢。回頭等你能動了呢,就買個大果籃,封個大紅包,好好的謝謝人家對你的救命之恩。」
裴羨單腿擱在另一條腿上,拍了拍褲腿上幾步不存在的灰塵,心裡暗忖著,這下莫非同可是欠了人家好大的一個人情,不知道他那一根直腸該怎麼翻過來翻過去的糾結了。
莫非同堵著的一口氣吐了出來,差點被他們倆給嚇死了。
他白了那兩人一眼,有好好的話不說,非得把人吊著,都有病!
莫非同哼了哼聲,沒再說什麼。
裴羨瞧著他道:「老實說,你那天一個人怎麼會跑到北山上去?陸薇琪告訴你那個人躲在山上?」
莫非同正想著怎麼去答謝小啞巴,聞言一愣,怒道:「屁話,她怎麼可能會告訴我!」
陸薇琪一直在利用他,她的把柄又怎麼會輕易的告訴別人。
「那你怎麼……」喬影想不明白了。
莫非同沒好氣的道:「一個朋友告訴我,北山裡面有一場持續了一個星期的豪賭,我想到那個視頻的發布時間,就過去看看。」
「這麼說,你早就開始懷疑陸薇琪?」
這道聲音,既不是來自喬影,也不是來自裴羨,而是站在房門口的人。
三個人都在說著事情,也就沒有注意到傅寒川什麼時候進來了。
他沉著一張臉,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男人手掌推了下門把手,長腿邁著走了進來。
莫非同的眼睛不自在的閃了下,輕咳了一聲,將他之前想了很久的事情又說了一遍,然後不自然的道:「是我給了她陷害小啞巴的機會。這件事我也有原因,所以……」
裴羨把話接了過去:「所以在不確定的情況下,你去北山想摸一摸底,如果那個人跟陸薇琪有關係的話,也算是你對這件事做了彌補?」
莫非同「嗯」了一聲,垂下了眼眸,神情顯得低落了下來。
如果他沒有在那一天叫傅寒川過去,沒有叫他把小啞巴也帶上,這一切都不會發生,陸薇琪也不會錯的這麼徹底了。
傅寒川在靠窗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淡淡的說道:「這跟你無關。」
原本他就打算帶著蘇湘去劇院那邊想讓陸薇琪徹底的死心不要再糾纏……這件事有他的責任。
喬影看著傅寒川的神情不大對勁,現在真相大白了,他不是應該在蘇湘的病房陪著她的嗎?
她張了張嘴,正要把話說出來,莫非同搶在了她的前面。
他道:「我想說,小……蘇湘她怎麼會出現在北山上?」
在他醒來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他都懵了。
這個問題在山上的時候他就想問了,不過那時候兩個人急著逃命,就算他問了,小啞巴也沒法告訴他。
傅寒川淡漠的道:「按照蘇湘給警方的口供,她在山下看到了你,以為你是在幫陸薇琪做事,想幫人做轉移,就在後面跟上了你。」
「我……」莫非同一聽,氣得又坐了起來,「哎喲……」
他捂著傷口躺回了病床上,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想不到他在小啞巴的心裡是這樣的人。
「她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有那麼是非不分嗎?」
傅寒川睨了他一眼沒說什麼,喬影補刀道:「你可別忘了,你們對彼此的印象都不怎麼好,她這麼想很正常。」
莫非同:「……」
不過就算是這樣了,她還願意不要命的救他,還……
莫非同心裡百感交集,沉默的望著頭頂的天花板。
傅寒川一手支著額頭,閉著眼睛似乎在想著什麼,莫非同瞧了他一眼,目光又移回了雪白的天花板,他聲音寡淡的問傅寒川道:「你在一開始就不相信陸薇琪,堅定的相信蘇湘,為什麼?」
畢竟從一開始在所有人的心裡,蘇湘才是那個滿腹心機算計別人的人。
傅寒川沉默著沒有回答,過了會兒,他才緩緩的睜開眼睛道:「因為傅贏。」
「陸薇琪刺激她要搶走傅贏,她打人是正常的反應,但還沒有要到殺了她的地步。」
「她膽小怕事,如果她真的要殺了陸薇琪,就要考慮到後果,進了牢房,她就再也見不到兒子了。」
莫非同蹙了下眉:「蘇湘為了傅贏,尚且能剋製衝動,可是陸薇琪,她……她又怎麼會做出這麼衝動的事情來?」
她把自己完全的毀了。
沒有傅寒川,她至少還有舞蹈,為什麼要把自己逼得這麼絕?
傅寒川拿出一份鑒定報告來,緩慢說道:「她不是衝動,而是從她回來就開始在策劃了。」
裴羨拿過那張報告,喬影湊過頭來看完了,兩個人都是一臉震驚,裴羨把紙遞給了莫非同。
「她的跟腱,早就已經負傷了?」
傅寒川點了下頭道:「在三年前,她的腳受過一次嚴重扭傷,那個時候經過醫治,她的傷得到了復原。不過在那之後的時間裡,她過於追求事業,沒有好好休息,導致舊傷惡化。」
傅寒川一直在想陸薇琪這麼做的動機,她是一個醉心於舞蹈的人,再怎麼樣用摔斷腳來陷害蘇湘,這個代價太大了。
陸薇琪的跟腱斷裂以後,他請了專家醫生來給她做治療。
儘管陸薇琪的傷非常嚴重,但還是被醫生從她的新傷裡看出了舊傷問題。
陸薇琪所說的崩潰,應該就是知道他跟蘇湘奉子成婚,她在打擊之下摔倒負傷。
傅寒川捏著眉心,這些事情,剛才他在陸薇琪的病房裡面完全沒有提及。
他不想再給陸薇琪任何糾纏他的機會。
他本就是這樣一個冷情的人……
莫非同手舉著那一張紙,擰著眉,像是想起了什麼,自言自語道:「難怪……」
喬影看了他一眼:「難怪什麼?」
莫非同將那張紙放了下去,聲音更淡了一些,說道:「我看過她在世界各地的演出,但是在北城的那幾場演出,我總覺得她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現在回想,她旋轉的時候,速度慢了半個拍。」
莫非同就算是個粗人,看了她那麼多場的演出,音樂跟動作都已經像是膠捲似的定在了腦子裡,細微的差異他可以感覺到,但沒有那麼明顯也就沒有特別留意。
陸薇琪是一個非常自傲的人,以她的個性,她不允許完美的自己在舞台上有摔倒的時候,而她又對蘇湘充滿了怨恨,就將這一切都算在了蘇湘的頭上。
如果她的這一計劃成功,就可以把蘇湘趕走,成為新一任的傅太太,也算是完成了她所說的,回來找回屬於她的一切。
而她這樣的從舞台上退下來,還能保有那麼一份榮耀。
莫非同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傅寒川,感慨的嘆了口氣。
喬影對這種偏激類型的毀滅性女人也是無語,諷刺的道:「她這也算得上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了。」
自己落了個一無所有,還把人家算計的離了婚。
在這一場噩夢裡,誰也沒有得到什麼,都失去了自己重要的東西。
一陣沉默後,喬影才想起來之前要問的問題。
她看向傅寒川道:「對了,你怎麼沒在陪著蘇湘?」
傅寒川眸光微微一動,但身體沒有再有任何的動作。
裴羨看他的表情不太對勁,便轉移了話題,他拍了拍喬影的手背道:「快到吃飯時間了,找家餐廳打包點好吃的來給我們莫少補補身體。」
喬影意會,起身站了起來便往門外走去。
本來她是一直的往電梯那邊過去了,但是轉了個彎,看到前面一間病房門口站著的兩個警察,裡面一直不停的有叫罵聲傳出來。
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不過還算是相識一場。
喬影嘆了口氣,走了過去,但沒有推門進去。
去看一個一敗塗地的人最後的狼狽沒有意思,她在門口聽了一會兒。
陸薇琪依然在瘋狂的叫罵著,忽然門口傳來一道似是嘆息的聲音。
「一樣是傷了腳,有的人是為了算計別人,有的人卻得到了人心。」
「她是個啞巴,但她知道真心對人,陸小姐,你隻把真心給了自己,失去……也就別怨天尤人了。」
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離去,陸薇琪坐在地上,怔怔的看著門口的方向。
她一低頭,看著自己空空的兩手,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