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川黑著臉看她:「一句不好意思就這麼算了?」
蘇湘伸出小舌舔著嘴唇上的果汁,抽了張紙巾擦手指,斜眼看他道:「那你想怎麼樣?」
她已經道過歉了。
傅寒川抬手指了指臉,意思很明白,就只差沒寫上「好好哄」三個字了。
蘇湘一抿唇,偏頭看了一眼關上的門窗,挪了挪身體靠近男人,說道:「吶,我們先說好了,我弄完以後就不許生氣了啊,也不許管我去祁家的事。」
傅寒川睨著她不吭聲,蘇湘抓抓頭皮,這輩子還沒舔人臉的,那不是狗嗎?
她把心一橫,湊過去把他臉上那幾滴果汁親乾淨了。
就在要離開的時候,身體忽然被他的雙臂圈住了,傅寒川的嘴唇準確無誤的貼上來,大手扣著她的後腦杓就是狠狠一通吻。
半晌過後,蘇湘氣喘籲籲,趴在他胸口喘氣,手指撐著他的胸膛坐起來:「……這下滿意了?」
傅寒川盯著她嫣紅的嘴唇,口腔裡還留著她香甜的橙汁味,眼睛裡冒著幽幽火光。
下一秒,他把蘇湘抱了起來往後面的休息室走。
一看他抱著她往裡面走就知道他要幹嘛了,蘇湘掙扎著拍他的胸口:「你要死了,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嘛!」
蘇湘羞的臉頰通紅,她的辦公室不像傅寒川的那麼大,裡面有點動靜,只要有人進來就什麼都聽到了。
傅寒川把她按壓在小床上,含著她圓潤的耳珠含糊道:「不是說做完以後嗎,你這還沒做呢……」
蘇湘守得住上邊守不住下邊,守住了下邊又守不住上面,沒過一會兒就被他剝了個精光。
要他吃素是不可能了。
在辦公室做這種事還是頭一遭,蘇湘既是緊張刺激又覺羞恥,她雙臂環抱著自己,不安的往門口看了一眼,咬牙切齒:「你快點!」
快?
傅寒川看她透著粉色的嬌嫩身軀,恨不得把她直接吞到肚子裡。蘇湘趕緊的咬住了嘴唇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大約一個小時以後,得逞了的男人一臉饜足,可惜他戒煙了,不然這會兒就該吞雲吐霧了。
蘇湘渾身酸軟,不甘心的捶了他一拳:「這下消氣了?」
傅寒川唇角翹著,把身體軟軟的蘇湘摟在懷裡,他道:「再生個兒子吧?」
儘管已經跟蘇湘復婚,可傅寒川心裡並沒有完全的踏實。他總覺得再多個孩子,蘇湘就不會跑了。她跟祁令揚怎麼樣,他都不會那麼患得患失了。
他之前想要個女兒,現在又改了主意,倒不是他重男輕女,而是這段時間,他看著傅贏把連良哄著的那樣子。
他想到要是有個女兒,是不是也被別人家的兒子就這麼拐了。
一想到他精心養大的花兒,到最後連花盆都給人端了,他心裡就不舒坦了。想想還是生兒子好,可以把別家花盆端進來。
傅寒川打著主意,滿以為能哄得蘇湘鬆口,蘇湘卻打擊他道:「你以為你機器人,生男生女你控制的了?」
再說了,她已經決定不生了,哪來的兒子女兒。
蘇湘已經爬起來穿衣服,順手把他的衣服丟在他身上:「快點起來。」
幸好這段時間裡沒有人進來,不然她可就丟死人了,在員工面前還怎麼撐起老闆的架勢。
傅寒川慢吞吞的穿戴起來,他天生貴氣,扣紐扣的模樣都是迷人優雅的,跟剛才脫她衣服時的樣子大相徑庭。
蘇湘腹誹:穿衣紳士,脫衣禽獸。
傅寒川也在腹誹:辦公室沒避孕套,她又不能吃避孕藥,生不生還不是得要看天?要是懷上了,呵呵……
這邊算是結束了,另一頭,喬深依然被裴羨堵在辦公室內。
此時,裴羨坐在沙發內,喬深悶臉坐著,辦公室內時不時的響著鍵盤敲打的聲音。
這一個多小時內,喬深已經仔細看完了兩份項目資料,簽了兩份合同,還跟客戶通了一個十多分鐘的電話。
裴羨沉著坐著,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沙發扶手,面前的咖啡已經涼透。
喬深敲完最後一個字元,刻意的看了下腕錶,裴羨一動不動的,拿起涼了的咖啡抿了一口,皺眉。
喬深終於忍無可忍,說道:「裴先生,你很閑?」
就在一個多小時前,他準備出去一趟,裴羨卻突然過來了,問他喬影是不是要跟張業亭複合。
喬深被問得一臉莫名其妙,下意識的脫口說了一句:「這怎麼可能?」
當話說出口的時候,他看到裴羨微妙的神色,意識到裴羨可能是來套他的話。
果然,當裴羨推翻了喬影跟張業亭複合的可能,就準備對喬深進行逼供了,只是喬深三緘其口,再不肯多說。
此時,裴偏頭羨看向喬深,神情淡漠,他道:「我那麼忙,卻願意在你這裡花時間,難道你不覺得應該說點什麼嗎?」
喬深深吸了一口氣,很想說:是你在這裡堵著我,不是我留你下來。
但男人之間沒有那麼多扯皮的話,要麼他繼續等,要麼他繼續保持沉默。
喬深手指交叉握著,保持微笑:「我沒什麼好說的。」
裴羨也抬起手錶看了看,說道:「喬深,你現在有女朋友嗎?」
喬深愣了下,一臉懵的看他,這話題轉的太快,他完全接不上了。
裴羨抬起口,一勾唇說道:「你該知道,我旗下有不少當紅女藝人,只要我一個電話,相信她們很願意跟一個年輕有為的高管做男女朋友。」
「如果一個不夠的話,可以多送幾個過來,隨便你挑選。」
喬深的手指抖了下,臉色微白。
跟女藝人交往,意味著什麼喬深再清楚不過了。
一天二十四小時狗仔不間斷的蹲守,完全沒有私人空間,丟出來的垃圾都要被翻三遍,隨時有被他們挖出家裡所有事情的風險。上了娛樂新聞,還要忍受藝人粉絲的評頭論足,什麼配不配的問題,跟被馬蜂盯上沒什麼區別。
再者,跟一個是傳緋聞,跟多個女藝人傳,那就是全民渣男了。
喬深不是那些世家公子,他只是一個高級打工的,沒有身份背景。他鬧出緋聞的話,對他的影響很不好,哪怕有傅寒川的賞識,在客戶還有公司董事那裡的形象都會降低。
裴羨的這一出手有點狠了,但要想撬開喬深的嘴,這個辦法簡單快捷。
裴羨淡淡的看著喬深,喬深的眸光也深沉的看向裴羨,他冷聲道:「裴先生,培紅一個女星不容易,你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裴羨神色繼續淡淡,敲著沙發扶手說道:「沒什麼好處,就是可以知道我想要知道的。」
喬深很想啐他一臉,這不是欺負人嗎?
他捏了捏眉心,無奈道:「你們分手那麼久,說穿了過了路人沒什麼區別,又何必要知道?」
裴羨道:「因為燕伶也被牽扯了進來,我想關於這點,你也知道的吧?」
「我不知道你們要幹什麼,可對於我的人,我有義務負責她的安全。對於你喬深,我想你也不能夠當做不知情吧?」
目前來說,裴羨只能用燕伶的理由來逼迫喬深說實話。
張業亭挑了燕伶下手,對於這點,喬深沒辦法反駁。
他道:「喬影已經跟張業亭談好,他不會再找你們的麻煩。」
裴羨冷下來了下,定定看他:「我怎麼知道,他的承諾是有效的,如果他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呢?」
喬深皺眉:「不可能!」
裴羨緊跟著問:「你怎麼知道不可能?如果張業亭是個正人君子,當初他跟喬影能那樣?」
因為喬影已經把張業亭帶去了診所,讓張業亭親眼看看他造成的悲劇……
可是這句話,喬深沒辦法說出口。他握住了拳頭,一張臉緊繃著。
裴羨瞧著他:「怎麼?沒辦法保證了?」
「既然你沒辦法保證,那我就有權利要求你配合。」
喬深抿緊了唇,盯著裴羨,過了幾秒,他的神色有所鬆動,他道:「裴先生,你想知道關於她的事,可你要知道,一旦知道了,你接受的了那樣的她嗎?」
裴羨微微擰眉,嘴唇微動了下,喬深的神情格外的嚴肅,讓他無法開口說出任何不謹慎的句子。
只聽喬深道:「我知道,你跟那位燕伶小姐其實已經分手了。所以,你這次來找我,不是為了她,而是我姐姐。」
娛樂圈本就是上流社會信息傳遞的地方,喬深雖然不再是傅寒川的第一助理,但消息還是一樣靈通的。
燕伶跟裴羨分手的新聞沒有上娛樂版面,只是在圈子裡傳了點風聲,好像跟燕伶傳懷孕那件事有關。
喬深繼續說道:「你見過她發瘋的樣子,如果我說,她遭受的那些,遠非你所猜想的那樣,你還能接受的了?」
「你的家族,可以接受的了一個生過孩子,還有精神重創的女人嗎?」
「如果你考慮清楚了,再來問我話吧……」
喬深話語沉重,給了裴羨後退的餘地。
本以為裴羨會回去考慮一下,他卻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
他的目光精銳,沒有直接回答喬深的話,說道:「我記得,你之前說過,那孩子是被你丟出去的,你為什麼那麼做?」
就算喬影瘋了,他把自己的親外甥女送到孤兒院,就一點沒有考慮喬影的心情,考慮到血脈親情嗎?
「還有,當初她去美國,後來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她會失去記憶?」
裴羨始終沒有調查到關於喬影在美國的那段經歷,即便他派了人過去找,也還是沒有查到。
雖然時間已經過去很久,查起來有困難,可不至於這麼長時間一點信息都查不到。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刻意的抹去了那一段。
那時候,喬深還只是個學生,喬家父母沒有那個能力做到。張業亭還只是去那裡讀書的異鄉客,一樣沒有那個本事。
那麼,就是有另外的人了。
喬深靜靜望著裴羨好一會兒,他站起來,走到門邊把門反鎖上了,不讓任何人進來打擾的意思。
他盯著裴羨說道:「你還記得,我進入傅氏公司,成為傅總的助理的時候,她追過傅總嗎?」
裴羨目光微動,點了下頭,那條圍巾,後來就變成了他的。
喬深面色冷淡,對那段時間的記憶一點都不覺得愉快。他道:「那是她洗去記憶後的一段混亂時間。」
「洗去記憶?」裴羨眼眸微微長大,驚愕的看著喬深。
他認識喬影的時候,一開始看不出她有什麼異常,當他開玩笑說她沒有談過戀愛的時候,她還信誓旦旦的說她有過一個戀人,從初中就一起的初戀。
後來,那人去了美國留學,兩人異地戀時間長了就分手了。
那個初戀,就是張業亭,所有人都知道。
「你們,還修改了她的記憶?」裴羨簡直不敢相信,竟然還有人那麼做。
喬深一臉痛色,拳頭捏的咯吱咯吱響,他道:「如果不那麼做的話,她就真的毀了。」
「也是在那個時候,我把那孩子送去了孤兒院,讓她可以重新開始。」
洗去記憶的那一段時間不算長,所以對喬影並沒有什麼大的影響。等催眠過後,他們騙她說她出了車禍,有小部分的記憶損傷,那一年多的記憶缺失也就隱瞞過去了。
少了那一段讓她最不能面對的暗黑記憶,可以換回一個健康快樂的喬影,那就值得。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那時候的喬影對張業亭這個名字,還是保有著初戀的美好記憶。知道真相的喬深也配合的隻字不提。
那三年,喬深都是在守著喬影,哪怕她跟裴羨交往,他們全家人心裡其實都是戰戰兢兢的。
裴家的家世顯赫,就讓他們聯想到顯赫的佐家,他們怕喬影再被欺負受傷,後來他們感情深了,喬家人就擔心裴家會看不上喬影,尤其怕她的過去會被人挖出來。
儘管這樣,喬家人在面上,甚至在喬影面前,都是和和氣氣,全都是由著她的。
可最讓人擔心的,還是發生了。
喬影自己想起了那一切,秦醫生對她的催眠失效了。
「……喬影開始兩年沒什麼異樣,後來她說她做夢,總是夢到一個女嬰在啼哭。」
「我們全家人都瞞著她,說那只是夢,有一次,我父母擔心她,私下說起那個孩子,被喬影聽到了。」
「她意識到我們有什麼在瞞著她,私下自己去查找了。」
裴羨道:「就是她去鑒定中心的事?」
那時候的喬影,就有些心神恍惚,問她什麼她又不肯說。
喬深點了下頭:「我把那女嬰送去的那座孤兒院,跟鑒定中心有合作,鑒定中心把孤兒院所有孩子的基因樣本都保存在那裡,想將來孩子父母回來找,或者孩子長大後想要找親生父母,可以有個線索。」
「所謂洗去的記憶,也只是那她的那段記憶封存起來。她在鑒定中心找到了跟她基因吻合的女嬰記錄,而隨著她自己的挖掘,那些被封存起來的記憶終於被她找了回來……」
說到這裡,喬深苦笑。
喬影知道全家人為她的付出,整個人都變了。她沒有大吵大鬧,隻默默的做著她的事。
她跟裴羨分手,去找那個孩子。
幸運的是,從孤兒院查到的領養記錄,孩子也被收養在北城。
裴羨皺緊了眉頭,呼吸粗重。沉默了幾分鐘後,他道:「她找到那個孩子,為什麼不認她?」
「難道她那時候就知道張業亭要來找她?」
喬深搖了下頭,從美國回來後,他們都已經跟那裡再也沒有了瓜葛,根本不想再想起那些往事了,張業亭回來,他們都覺得意外。
喬深輕嘆了聲道:「在整個孕期,瘋癲多於正常時候的她,對孩子能有多少感情呢?」
喬影生下孩子後,還幾次差點把孩子弄死了,她去看望那孩子,並非什麼母女連心,更多的是愧疚。
孩子是她生下來的,她有撫養的責任,可又因孩子的身世,讓她難以接受。
她一直處在矛盾中,這矛盾把她逼得越來越緊,張業亭的出現,直接把她的那根弦繃緊了。
裴羨提出了最後一個問題:「那孩子,到底是不是張業亭的?」
裴羨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麼喬影要拚命的阻止張業亭跟那孩子相認。若他是孩子生父的話,她沒有權利這麼做的。更何況,她還為此不惜要殺了他。
而張業亭說要跟喬影結婚,卻怎麼看都像是還為著另一個人服務。
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是……張業亭強了她?」
聽喬深的語氣,喬影在懷孕時,就已經瘋了。他們既然那麼相愛,喬影在不願意的情況下發生那種事,還不至於把她逼瘋了吧?
從張業亭的資料上來看,他也不像是一個暴力狂,會毆打女人。
喬深的呼吸凝滯了下,用力的捏了下拳頭,像是在極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在沉默的時間裡,他組織了一下語言,在沙發的另一側坐了下來。
他垂著頭,搓著拳頭低沉的道:「張業亭跟她,從初中就認識,高中相戀。後來,張業亭去了美國讀大學。那時候,他們依然保持著聯繫。」
「她考上了醫科大學,學校有交換生的機會,她從大一開始就努力,希望能夠爭取到這個資格。不幸的是……這個機會真的被她爭取到了……」
喬深之所以說不幸,就是因為如果她沒有得到這個機會,她就不會去美國,也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了。
「交換學習一年,以我們家的條件,還是很吃力的……」
那時候,喬深正在讀高中,馬上就要高考,家裡供兩個大學生相當吃力。
喬影很懂事,上大學開始就自己打工掙零花錢。美國那邊的消費水平高,她在那邊一邊學習一邊打零工。
美國那邊也開始流行學中文,她的中英文都很好,在那邊做家教老師。
「……那時候,佐益明是JZ大學的教授,張業亭加入了他的研究實驗室,她很高興,為此,他們還特意慶祝了一番。」
「張業亭沒有什麼身份背景,在實驗室裡沒有什麼話語權,但他願意吃苦鑽研,倒也得到了佐益明的青睞。」
「佐益明很早就移居美國,太太是個日本女人,生了個兒子佐輝,兩人沒多久就離婚了。佐益明為了在美國出人頭地,一心撲在事業上,佐輝由保姆帶大,說不好中文。後來佐益明意識到這個問題,有意讓兒子學習中文,張業亭便推薦了喬影去。」
「開始還好,後來有一天,佐益明要去紐約參加學術會議,張業亭作為他的助手一起去了。」
「一個星期後,他回來,卻沒有看到她,怎麼找都找不到……」
說到這裡,喬深的腦袋更低了,雙手抵著額頭,聲音哽住了說不下去。
裴羨也跟著緊張了起來,呼吸一滯:「她怎麼了?」
喬深的喉嚨極為用力的翻滾了幾下,才繼續說了下去。「他在佐益明別墅的地下室找到了她。」
「她被鐵鏈鎖著……那個畜生不但強暴了她,還虐待她!」
裴羨拳頭攥緊了,緊繃的肌肉微微顫著,臉色露出了殺人的神色。
難怪喬影那天在地下停車場突然就發了狂。
「……發生了這樣的事,兩家人買了飛機票連夜趕過去,看到崩潰了的喬影,我媽差點暈過去。」
裴羨的眼中閃爍著冷光,他想到那佐益明現在是惠東集團的總裁,州議員的身份,就連張業亭也已經是人上人了。他道:「你們沒有起訴他?」
「我們當然要起訴……」喬深抬起頭來看著裴羨,「可是那佐輝,原來是個精神分裂者!」
「佐益明去紐約開學術會議期間,佐輝發病……」
喬深砰的一聲砸在沙發扶手上,臉色極為憤然:「可我知道,那佐輝根本就不是發病,他垂涎喬影已經很久了。佐益明跟張業亭去紐約的那期間,給了他機會!」
「我家堅持要起訴,為給喬影討回一個公道,甚至賣了老家的房子,做好了長期打官司的準備。」
「那段時間,佐益明正在準備議員選舉,他是絕不容許出現任何對他不利的醜聞的。」
裴羨深暗上流社會的手段,他道:「所以,他派了張業亭來當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