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川真的會把這件事透露出去嗎?
自從視頻出來以後,不管在名門圈還是對公眾而言,她都已經跟祁令揚在一起,傅寒川再要扯個三角戀出來,對他有什麼好處,不怕被人笑死嗎?
蘇湘的手指搭在車門上,一聲突兀的車鳴將她拉回神,祁令揚的車已經開出停車位,停在了馬路上,他看她道:「在想什麼呢?」
蘇湘搖了搖頭:「沒什麼。」
她坐上車,暫時的將這件事拋在腦後,不管他打算做什麼,她等著就是了。
時間,會教人解決一切事的辦法。
祁令揚的車跟在蘇湘的車後,明亮的車前燈照亮了前路,也令人看不透他的眼底寫的是什麼。
回到湘園,祁令揚也沒有再說起過什麼。
第二天,卓雅夫人的離婚聲明從傅氏的官網上發布出去,並且宣布從此以後,跟傅氏不再有任何關係,引起坊間又一輪談資。
蘇湘看到這則新聞時,內心很平靜。助理拿著電話進來,對她道:「蘇小姐,殘聯那邊來電話,需要你過去一趟。」
蘇湘看著助理手裡的手機,想起自己的手機還在傅寒川那裡,怎麼也要把手機拿回來才行。她點頭道:「知道了。」
助理點了下頭,返身走到門口時又停了下來,困惑問道:「蘇小姐,你的手機是不是丟了,要不要我去幫你再買一個?」
蘇湘收拾著桌面,面色平靜道:「不用了,我現在去殘聯,有什麼事的話,你先幫我給處理了。」
「嗯,好的。」助理出去後,蘇湘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看了眼桌角的座機,手指在上面碰了下但沒有拿起,然後走了出去。
北城殘聯辦公室,負責人見到蘇湘過來,一臉憂心忡忡的模樣。蘇湘心裡咯噔了一下,一下子就想到撞車的那件事,心想該不是被人認出來了?
雖然說車子是傅寒川的,但是她的身上擔著殘聯愛心大使的身份,不明真相的人再故意拿這件事炒作說她貪汙慈善公款什麼的,那她真冤死了。就算不是這樣,她開豪車對殘聯的影響也很大。
之前的事件鬧得沸沸揚揚,網路上的黑評就不少,殘聯這邊也受了很大壓力,如果真的鬧出來的話,蘇湘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自己主動請辭算了,免得連累了別人。
蘇湘心中惴惴不安,但力持鎮定的問道:「吳主任,什麼事啊?」
那吳主任露出個苦笑道:「你先跟我來。」
說著,她先往走廊外走去。殘聯的左側部是活動室,為了讓殘疾人活動放鬆身心用的,這樣的設計還是當初蘇湘提出來的,殘聯另外劃出地方,蓋了這麼一塊場地。
到了活動室,裡面坐著幾個年輕人,在那看電視,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蘇湘疑惑的看向吳主任,就聽吳主任道:「他們是今年聾啞院校畢業的畢業生,出去找工作遇到了點困難。蘇湘,你能不能把他們安排到你那邊去?」
蘇湘怔愣了下,面有難色。她的護膚品牌現在還在起步階段,目前也只是用了別人的廠房產線做生產,一時還吸收不了這麼多人。至於別的手工品工作室,那些都是技術活兒,銷量也有限。
吳主任看她面色,輕輕的嘆了口氣道:「我們這邊也在想辦法解決,但是如果你那裡可以進去的話,就最好不過了。」
蘇湘聽出吳主任話中有話,問道:「是不是他們之前有接收的單位,但是被辭退了?」
吳主任道:「辭退倒沒有。但是你也知道,這些人進入那些單位,會受到歧視排擠,這些孩子在聾啞學校,大家都是差不多的,沒誰瞧不起誰,可一出社會,就相當於沒了保護罩。他們還小,一時還不能適應過來這些變化,就……」
吳主任說的比較含蓄,蘇湘聽明白了。
就算是正常孩子,弱小一點的還受到凌霸,更不要說他們這些人了。光是那些異樣的眼神,就夠讓人自卑,孩子們受不了不想去工作也是在所難免。
蘇湘抿了下嘴唇:「可是吳主任,他們出了校門就是社會人了,你不能……」
吳主任笑了笑道:「我知道我不應該這麼護著他們,應該磨鍊他們的身心,可我就是捨不得他們受那委屈。這些孩子都很好,聰明也能幹,就是特殊了一點嘛。」
「蘇湘,你認識的人多,你看能不能再想想辦法?」
蘇湘往那幾個孩子那邊看了眼,微微蹙了下眉,腦子裡轉著每一個可以用人的地方。實在不行還是安排到工廠去先用著,就當培養儲備幹部,等歐洲品牌研發出來,再轉幾個人過去?
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每年都有那麼多畢業生,代工廠那邊也不好交代……蘇湘想了想道:「吳主任,你先讓我去跟他們談談,可以嗎?」
「你去吧。」吳主任下巴往那邊抬了下,蘇湘便走了過去。
她先將電視機關了,那幾個孩子茫然的眼睛看著她,有些手足無措。其中一個認出她來,指著蘇湘手語比劃起來。
——你是那個蘇小姐?回形針?
蘇湘點點頭,她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知道她,但有些人是真的把她當成了勵志偶像。
——對,是我。
那男孩靦腆的笑了起來,蘇湘也笑了笑,隨後比劃起來。
——我現在在做一份調查報告,可以告訴我,你們在工作中遇到了什麼困難嗎?
那些孩子們沉默了下來,年輕的臉龐卻好像承受著莫大的壓力,一下子滄桑如中年,沮喪而無奈。
——他們跟你們在做工作交接的時候,溝通不通暢?
那幾個孩子點頭。
——他們不跟我們說話。
——我聽到他們背地裡叫我們外星人。
——我的工資,少了一半,說我聽不懂教不會,耽誤了他們的工作。
另一個指了指電視機,比劃起來。
——蘇小姐,為什麼我們是聾啞人,而不是有超能力的變種人?這樣,就算跟別人不一樣,我們還能保護自己。
蘇湘記得剛才他們在看X戰警,她笑了下。
——我也曾經這樣想過,如果我有超能力,我只要動一下手指頭,或者用魔法,讓他們變成我們一樣的人。但現實就是,我們只是普通人。但這不代表,我們沒有成為優秀人的機會,只是我們需要多點耐心,多些努力。
——蘇小姐,醫生說,我的病能治,只要及時治療就可以。我也想工作賺錢治病,你可以幫幫我嗎?
蘇湘看著那幾個孩子一臉的期待,點頭答應了下來,就先安排到工廠那邊,其他的等以後再說。就在這時,吳主任握著手機一臉喜氣洋洋的走了過來:「蘇湘,蘇湘,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蘇湘怔愣了下,剛才吳主任還一臉愁苦,怎麼轉眼就眉開眼笑。
「什麼好消息啊?」
吳主任幾乎是小跑著走到蘇湘面前,指著手機道:「剛才有人通知我說,有個愛心人士去年參加了慈善晚會後,買下了一塊地皮建工廠,說要幫助解決殘疾人的就業問題。蘇湘,你說這是不是天大的好消息?」
剛才愁什麼,就有人來解決什麼,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聽到了,派了個神仙來救。
蘇湘一聽,也是大為高興,這樣最好了。本來她就有這樣的目標,只是她的實力還不夠。
高興過後,蘇湘冷靜下來,北城的地皮寸土寸金,現在就連城郊地方的地價也比前幾年高出很多。一些公司老闆,幫著收納幾個殘疾人進工廠都已是勉為其難,怎麼還有人特意買下地皮來給殘疾人建工廠的?
蘇湘好奇問道:「是什麼人啊?」
蘇湘曾經聽說,有人利用殘疾人項目騙取政F府資金的,可別攤上這樣的麻煩。
蘇湘把自己的顧慮說了一遍,吳主任在位時間長,這樣的事當然也了解,笑眯眯的道:「我剛才了解過了,是真的。」
說著,她特意的看了蘇湘一眼,那目光跟看財神爺似的,把蘇湘看得莫名其妙,又不是她買下的地,這樣看她做什麼。
吳主任怕蘇湘看出什麼,又接著說道:「是這樣的,那位愛心人士已經跟政F府方面做過溝通,並且拿到了相關文件,明天就要召開記者招待會了,同時還要舉行破土儀式,就在那塊工地上。除此以外,對方還希望蘇湘你能夠出席,並且想聘請你做顧問,指導他們以後的工作。」
吳主任情緒激動,越說越快,蘇湘聽得一頭霧水,這是個什麼人啊,做慈善助殘,不是先應該跟殘聯這邊諮詢一下,也好有個目標跟方向,這人怎麼先自己幹了,然後才來跟殘聯聯繫,這不是倒過來了嗎?
如果出了差錯,不是前功盡棄了?
還有那什麼做顧問,她都不知道那工廠是做什麼的,她去指導人家什麼呀?
蘇湘張了張嘴,問道:「可是對方為什麼要我出席?」
吳主任道:「去年的慈善晚會,就是你作為代表發言的,對方是被你的話所感動,這才做了好事的。你是愛心大使,當然這次也是由你作代表。」
蘇湘覺得奇怪,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回去的路上她想,那位愛心人士建廠解決了殘疾人的就業問題,倒真的是做了一件大好事。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與她的想法不謀而合。
蘇湘回到湘園的時候,張媽拿著一隻盒子,見到蘇湘進來,上前說道:「蘇小姐,剛才有個人送來了這個,說是給你的。」
蘇湘看了眼那隻扁扁的盒子,裡面裝的應該是衣服。可誰沒事給她送衣服,還這樣神神秘秘的。
蘇湘拆了開來,裡面裝著的果然是衣服,還是工整的小西裝,讓人立即聯想到一個人。
蘇湘搖了搖腦袋,這個時候想起那個人幹什麼。她捏起盒子角落放著的一朵紅色胸花,絲帶下面印著「扶蕊」二字,就是說,這是那個神秘人士送來的,明天的出席禮服?她捏著花在指尖轉了下,越發好奇這個人是誰。
祁令揚從外面走進來,看到蘇湘在發愣,看了眼她手上的東西問道:「龐夫人又出什麼新計劃了嗎?」
龐夫人是扶蕊慈善的發起人,看到扶蕊二字自然而然的就令人聯繫起她。蘇湘怔了下,對啊,如果是用扶蕊的名義,怎麼從來沒有聽龐夫人提起過?
蘇湘轉頭看著祁令揚:「你也不知道嗎?」
祁令揚看了她一眼道:「你是愛心大使都不清楚,我知道什麼?」
蘇湘琢磨了下,地皮破土動工這種事不大不小,但對商圈人士來說,不算什麼秘密,但連祁令揚都不清楚,這就奇怪了。
祁令揚又看了看蘇湘,問道:「今天的新聞,你看了麽?」
卓雅夫人跟傅正南離婚,離開傅氏,算是今天最大的新聞了吧。卓雅夫人在傅氏佔有極重要的地位,她離開傅氏,某種程度上也代表了傅氏一個時代的完結。
蘇湘點了下頭,淡淡道:「看到了。」
「但,好像跟我沒什麼關係。」
祁令揚看她一眼,見她神色淡漠,就像說誰誰家離婚了一樣,沒有什麼情緒起伏。他捏捏她的手指道:「是,跟我們都沒有關係。」
他想起什麼事,又開口道:「對了,過幾天,晨風畫廊會舉行一次書畫展,我打算去那裡看看,看能不能打聽到關於那個畫家的消息。」
晨風畫廊不是某個畫家的個人畫廊,是一名書畫經紀人的私人畫廊,這個經紀人熱衷於挖掘新銳畫家,收藏他們的書畫,等升值了再出售,說不定能從他那兒打聽到一些消息。
但是也正因為他熱衷於挖掘新人,所以全國各地跑,一般很難見到這個人,只能等他開畫展的時候,能見上一見,而且還要做好被狠宰一筆的準備。
儘管蘇湘一直懷疑宴霖的身份,但沒有證據之下,事情便停滯在那裡沒有了新的進展,聞言,她的眼睛一亮,有種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她放下那朵胸花說道:「是啊,我怎麼沒想到!」
祁海鵬說,當年與沈煙相愛的那個畫家並不出名,連名字都不知道,不過對於那些書畫經紀人來說,他們對藝術品敏銳,每一件作品出自什麼人手裡,都一清二楚。就算那個人不出名,對他們這一行的人,總該有些印象的吧?
如果幸運的話,說不定還能找到那個畫家的畫?
祁令揚笑了下:「那你可以讓助理把那天的行程空出來了。晨風畫廊很大,一時半會兒離不開。」
蘇湘嗯了一聲,這時候助理已經下班回去,她正要掏出手機告知她一下,翻了翻包,她道:「一會兒我再跟她說一下吧。」
手機……還沒拿回來。
祁令揚看了一眼她的包,眼睛微冷了下,這時候珍珠回來了,小丫頭跑過來,手裡高高舉著她畫的畫。
「粑粑,看畫畫。」
祁令揚從蘇湘包上抽回視線,蹲下抱起小丫頭,配合著道:「我看看。」
他大手抓著那一頁紙,小丫頭畫的簡直是抽象畫,滿紙的手掌印子,就算是這樣,他也誇好看,讓蘇湘去收起來。
吃過晚飯,祁令揚回去以後,蘇湘坐在工作室,座機就擺在她的面前。
自從卓雅夫人跟常妍公開道歉之後,蘇湘工作室的邀約便不斷,不過這段時間事情有點多,很多洽談都被蘇湘往後挪了,新來助理已經給她預約了幾個,她得讓助理把那天的日程給空出來。
打過電話以後,她便怔怔的坐在那裡,眼睛盯著上面的撥號鍵。
手機不在她的手上,但是號碼她是記得的,只是一直遲遲沒有打出電話。
她想了想,將座機放回了桌角,然後登錄自己的QQ,給傅贏發消息:明天上學時,把我手機帶過去。
傅贏上了小學就有了自己的專屬電腦,平時用來學習,做投資練習。不過蘇湘運氣不大好,這天傅寒川正式從古華路搬到半山的傅邸,這會兒還在拆箱包,傅贏的電腦擱在紙箱上在跟連良視頻聊天,讓連良參觀他的超級大房子。
此時,傅贏跑去上廁所,當然不好意思把電腦也帶到廁所去。
QQ響了兩聲咳嗽提示音,傅寒川拎著咖啡走出來,聽到那提示音便掃了眼,看到閃動的頭像,他的眼睛微眯了下,走了過去。
連良還在等著傅贏出來,看到傅寒川的人影嚇了一跳,連忙乖乖叫叔叔好,傅寒川淡淡嗯了聲,打開了那閃動的頭像,立即彈出一個對話框,視頻頁面也便切換過去了。
傅寒川一眼就掃完對話框上的內容,然後關了。頁面恢復到視頻狀態,連良在電腦另一端,獃獃看著傅寒川,什麼話都不敢說,就見到傅寒川拎著咖啡又離開了攝像頭的範圍。
傅贏甩著手上的水珠,隨手在身上擦了擦跑過來,對之前的事毫不知情,他道:「連良,我好了,我們繼續吧。」
他端起筆記本,這時連良道:「傅贏,我剛才看到你爸爸了。」
傅贏道:「看到又怎麼了,你又不是第一次見到他。」之前他過生日的時候,他爸爸還送她回家,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不是的,傅贏,剛才你有別的信息進來,叔叔看了你的電腦。」
連良也知道不應該打小報告,但是這個年紀的小孩子已經開始懂得隱私權,她跟傅贏同一陣線的,所以還是告知了。
傅贏回頭瞅了瞅院子的方向,傅寒川此時站在台階上正在那兒喝咖啡,他皺了下小眉毛,將電腦放回紙箱上對著連良道:「你再等我一下。」
說完,他打開蘇湘的頭像,便也看到了那一行內容記錄。
手機?
傅贏又往院子看了眼,眨了眨眼睛,這話沒頭沒腦的,怎麼回事兒?
她的手機在爸爸那裡?
可她為什麼不直接去公司找爸爸要呢?
不過,大人的世界很奇怪,他猜,準是爸爸又惹她生氣了,所以才不想搭理他。
不過媽媽既然拜託他了,做兒子的當然要聽話。
小傢夥抓了抓後腦杓,在對話框上打字進去:好的。
結束對話,傅贏將屏幕切換到連良的那一頁時,連良已經下線了,不過給他留了話:我先去吃晚飯,一會兒再看你的新房子。
傅贏聳了下肩膀,決定先去找蘇湘的手機。客廳裡,箱子堆了很多還未拆封,不過小傢夥聰明,想手機肯定不會封在這裡面。
他氣定神閑的抬起手臂,用自己的手錶電話打了蘇湘的號碼,然後豎著耳朵聽聲音,一樓沒動靜便上二樓。
主臥的方向隱約的傳來鈴聲,傅贏朝著傅寒川房間的方向走過去,推開臥室門,裡面聲音更大。
傅贏走到床頭櫃那邊,確定手機就在裡面便切斷了電話,他將小手放在抽屜把手上,還未拉開抽屜,身後傳來淡淡的聲音:「在找什麼?」
傅贏扭頭看了看他,鬆開小手:「找……遙控器。」
傅寒川走進來:「遙控器在樓下。」
傅贏撇了撇小嘴,踢踏著腳步走出去,一大一小,兩個身影錯身而過時,傅贏腳步一停,說道:「爸爸,以後你不要隨便看我的電腦。」
傅寒川腦袋微側了下,看著那個小身影挺著身板往樓梯那邊走。
「臭小子。」他走到床頭櫃那邊,在床沿坐下,拉開抽屜,一支玫瑰金的手機躺在裡面。
大手抄起那支手機,傅寒川的拇指摩挲了下光滑邊緣,摁了下開機鍵,亮起來的屏保是手機內置的,毫無特別之處,食指在指紋框按了下,機身輕輕震了下,顯示指紋不匹配。
他將手機隨手丟在床鋪上,身體往後一趟,手指正好落在手機上,於是又拿起按了下開機鍵,又是那一張屏保,真是個無趣的女人。
一起搬家過來的大白貓探索完新家,無聲的踩著貓步進來,縱身往床上一跳,對著傅寒川喵叫了一嗓子,便趴在了他的胸口打盹。
傅寒川垂眸看了那隻貓一眼,伸手捉了它的貓爪子,用那厚厚的肉墊在指紋框按了下,機身又震動了下,大白貓嚇了一跳,縮回了爪子拍拍手機,傅寒川逗它晃了晃手機,那貓更加用力的拍了拍,彷彿那手機欺負了它要報仇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