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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勢鎖婚:傅少的啞巴新妻》277 葉承
他看了一眼穿著休閑衣,頂著黑眼圈的喬深,微皺了下眉毛,看他在那張躺椅上坐下了。

來吉隆坡已經有好幾日,喬深還是那個盡職盡責的喬深,但傅寒川還是看出了些異樣。

作為經常出差的人,排除倒時差、酒店房間漏水影響睡眠等情況,不大可能會出現失眠這種事。更何況馬來西亞跟國內差不多時間,若是房間滴水,完全可以跟酒店交涉換房,也就是說,他這倆黑眼圈出現另有原因。

傅寒川喝了口水,食指翹了下指著喬深的眼圈道:「最近狀態不太對,怎麼?」

傅寒川處在卸任的狀態,不需要處理那麼多公司事務,作為助理的喬深這趟出門相當於度假,他沉悶的看著泳池裡幾個在游泳的女人,覺得無趣,又覺得腦袋疼,抬起手指揉了幾下,轉頭對著傅寒川道:「傅先生,您還有什麼事沒有處理的,我有時間。」

傅寒川微挑了下眉毛,淡淡看他說道:「沒有。」

喬深閉上嘴,眉心皺著,看得出來,他現在情緒煩躁。這時候擱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聲,兩人一起側頭看著那手機,傅寒川大手一伸,打開信息看了看,坐起身道:「去準備一下,出發。」

海濱別墅那邊發消息過來,那個老婦人回來了。

喬深會意,點了下頭馬上起來,一起進入酒店內。

房間內,喬深換了身略休閑的西服,出門前打開手機看了眼,都已經過去一個星期,那個女人也沒有給他一個電話,或者一條信息。

他不想承認,那個女人選擇了兩不相見。

出門上車,當地的司機駕車,傅寒川坐在後座,在他的旁邊座位放著一隻果籃,一捧鮮花,一會兒用來送禮的。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搭在果籃的把手上,手指輕輕點動,希望一會兒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不浪費他在這一周的時間。

老太太住的地方距離酒店不遠,一會兒就到。這是當地有名的華人聚集區,富人所在地,進入別墅區,門口有保安守著。司機下車去交涉,那保安進入保安室打電話,過了會兒人出來,司機走到車子窗口說道:「先生,對方說不認識您,所以不肯見。」

傅寒川手指輕輕點著額頭,對司機說了幾句,那司機再去交涉,保安再一次的打電話溝通,過了會兒放行了。

他隻說了三個關鍵詞:北城,枕園,宴霖。

汽車進入別墅區,馬路寬闊,獨棟的別墅間隔距離很大,視野內除了一棟棟的別墅以外就是滿眼的綠植。車子在一棟紅頂的別墅前面停下來,傅寒川下了車,喬深拿了車上的水果籃跟鮮花。

別墅門口有管家守著,對方上來問道:「請問您就是傅先生?」

傅寒川點了下頭,透過黑色的鐵藝柵欄,可以看到裡面鬱鬱蔥蔥的花叢中一個白色的頭頂,看起來那位就是沈老夫人了。

管家手一展,擺出一個邀請的姿勢:「老夫人在裡面,傅先生請。」

再一點頭,入內,更清楚的看到那位老太太,她坐在輪椅上,膝蓋上搭著方格的毛毯,一頭銀髮,臉上的皺紋很深,一雙眼睛顯得渾濁。看起來,大概有八十多了。

老太太聽著腳步聲,蒼老的聲音響起來:「來了?」

傅寒川在距離她兩三步遠的地方站定:「沈老夫人,你好,我是傅寒川。」他將花遞給老太太,老太太低頭看了眼那束白色薑花,垂下的眼皮中,目光露出些溫暖,也閃過一絲精明。

她抬頭看著傅寒川道:「年輕人,你很有心。」

傅寒川唇角微扯了下,站在那裡沒動,下一秒,老太太臉上露出冷意,語氣嚴厲道:「說吧,你一直盯著我這個老太婆想要幹什麼?」

「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段時間裡你一直在打聽我。哼,都查到墓地裡去了,你想幹什麼!你想對宴霖做什麼!」

傅寒川心道,不愧是宴霖身邊的人,這老太太年老但心清明著呢,感情這一個星期都在暗中觀察著他。

他的語調沉穩,說道:「沈老夫人,您別誤會,我來只是有些事情想要問一下老夫人,並無惡意。」

老太太抬頭看著他好一會兒,傅寒川的面容平靜鎮定,安靜的讓老太太上下打量,喬深這時間將手裡拎著的果籃放在一側的茶桌上。老太太看了他一眼,下巴點了下座椅道:「坐吧。」

說完,她枯枝般的手指溫柔的,滿是愛憐的摸了下那花朵,讓身後的女傭去插在花瓶裡,轉過頭來,她對著傅寒川道:「薑花的壽命很短,隻開一天。」

說完以後,她就坐在那裡不說話了。喬深看了看傅寒川,老太太的話沒頭沒腦的,讓人摸不著頭腦。是不喜歡這種花嗎?可比起她只看了一眼的精緻果籃,顯然她對那束花更加喜歡,不然她不會露出那種眼神。

還有,她去墓地的時候,從資料上來看,也都是這種薑花,不然也不會在一見面的時候,就說他們有心。

傅寒川的手指放在腿上,抿著薄唇不貿然開口,老太太看了他一眼,緩緩開口道:「怎麼不說話了?不是說,有話想問我的嗎?」

傅寒川的表情更加嚴肅了些,說話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剛才老夫人說,我查到墓地去了,我想問夫人,墓地裡的那位是什麼人?跟您又是什麼關係?」

沈老夫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下,拿起桌上的熱茶喝了一口說道:「小夥子,看起來你的功課做得不好。人都沒查到,跑來問我?好笑了。」

喬深微蹙了下眉毛,也覺得這次傅先生問話欠妥了。哪有人這麼問問題的,不是應該發問求證的嗎?

傅寒川神色平淡,默了下開口道:「老夫人,一個沒有名字,沒有任何記錄的人,我無從查起,但讓我疑惑的是,那墓碑上的死亡時間。七年前的那個時候……我知道的是,我認識的人一個人,也在這差不多的時候去世了。」

老太太的手頓了下,但沒有抬頭也沒說話,隻慢慢的摩挲著她手腕上的一隻碧玉鐲子。

傅寒川看了她一眼,繼續說道:「而那墓碑上的出生日期,與我認識的那個人也是一樣的。同年同月生,同年同月死,這樣的巧合,讓我對墓地的那個人感到好奇。」

墓碑上刻著一個人的出生年月到死亡年月,表示了這個人在塵世間的生命痕跡,傅寒川後來去查過沈煙的出生日期,雖然年代久遠,但還是可以查得到。

這樣的巧合,直覺告訴他,他一定要來一次,並且見到這個老太太。

老太太說道:「這世上這麼多人,別說同年同月,就算多一個同一天生死的也不奇怪。你說你在北城,我這裡是在南洋,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傅寒川淡勾了下唇角,說道:「確實。大概是因為宴先生的關係,所以就多了些關注。」

老太太微微眯眼,那雙渾濁的眼又透出了精明,她問道:「所以,你關注的人是宴霖,他才是重點,是吧?」

「老夫人別誤會,我對宴先生也沒惡意,他是我父親的朋友,所以才有這樣的關注。」

「哼。」老太太鼻子裡哼了聲,眼睛微微一動,又問道:「你說,你認識的人也在差不多的時間去世了,這個人是你的誰?」

傅寒川眼眸微垂,扯了唇角後抬起眼皮道:「實不相瞞,那位是我的嶽母。」

微風輕吹,在這樣的空氣流動中,傅寒川聽到一點呼吸微微抽緊的聲音,他不動聲色的看著老太太,沈老夫人面色如常,淡淡的「哦」了一聲,看到傅寒川專註的眼神看著她,她又不冷不熱的補充一句:「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你上心。」

傅寒川微微笑,說道:「夫人可以告訴我,那位是誰了嗎?」

沈老夫人輕嘆了一聲,蒼老的聲音道:「一個我很重要的人……」

她身後的管家看了眼老太太顯得疲憊起來的模樣,上前道:「老夫人累了需要休息,傅先生還請下次再來吧。」

傅寒川跟喬深交換了個眼神,對著老太太點了下頭道:「打擾了。」

兩人退出後,沈老夫人看著桌上的兩隻茶杯愣愣出神,管家上前問道:「老夫人,為何不告訴宴先生?」

其實只要她不答應見面,那兩個人也沒辦法進來,所以,老太太還是有心要見他們一面的。

老太太擺擺手,示意下人把桌上的東西都撤走,她道:「他們做的是大事,這點事兒我能應付,又何必去麻煩他們。」

風漸大,管家推著她進屋子裡面去,老夫人想了想說道:「不過,是要問一下宴霖,這個傅寒川到底是什麼人,你去把電話給我拿來。」

「好的,老夫人請稍等。」管家把輪椅推到客廳停穩了,走到茶幾那邊去拿手機。

片刻以後,老夫人聽到電話那端的回答,懸著的心放下來,原來真的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她又囑咐了幾句注意身體之類的關照,收起電話。

管家把手機拿過來,仍舊放在桌角收好,然後對著老太太道:「要不要去睡一會兒?」

北城的枕園內,宴霖放下電話,臉色微沉。傅寒川竟然跑到吉隆坡去了,而且查到了別墅那邊,離了傅氏還真夠閑的。

宴孤正好也在枕園,看他把電話放在窗檯,他道:「父親,瞞著老夫人,這樣好嗎?」

他可以理解宴霖不想讓人知道他的過去,但老夫人那邊……那畢竟跟沈煙有關。

宴霖看著前方一大片湛藍的天空,沉沉說道:「老夫人年紀大了,不適合大喜大悲。」

宴孤點了點頭:「父親說的是。」

比起其他家族人丁興旺,他們宴家,不,葉家,老老少少總共不過三人,相依為命。七年前,沈煙死訊,宴霖也隻告訴老夫人她病死,並沒有將那慘烈實情說出來。

吉隆坡,傅寒川坐上車回返酒店,喬深說道:「傅先生,那位老夫人什麼都沒說,這幾天,我們是不是白等了?」

傅寒川聽出來喬深的語氣中有些焦躁,以往出差,時間再長他也不會這樣多話,他道:「想回國內了?」

喬深一怔,抿住了嘴唇垂下眼皮,傅寒川轉頭看向窗外,這一路都是碧綠扶桑,他道:「她不是什麼都沒說。」

老太太對外人機警,自然不會有問必答,不過當他提到沈煙的時候,那位老太太是有反應的,只是她還在剋製。而且,她對那束薑花的感情不同尋常。

喬深想了想,仔細回憶了下,好像老夫人的反應是有些不太一樣。

「那麼我們是繼續等在這裡嗎?」

可繼續守在這裡,總不見得慢慢跟那老夫人處朋友,等大家熟絡了再問一遍吧?問題是,那是人家的私密,就算熟絡了,也不大可能問得出來的。

傅寒川靠坐在座椅上,閉著眼皮,放在腿上的手指用力的摩挲著食指的一截指骨。

這裡面差一些他所不知道的環節,所以要從那麼多凌亂的信息中找到有用的,能夠拚湊出來的信息,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沈煙與蘇明東是合葬在一起的,那麼馬來這邊的墳墓,又是怎麼回事?

傅寒川的手指用力一攥,睜開眼來,他道:「先訂回城的機票。」

……

晨風畫廊屬於高端畫廊,光從裝修上來看,就與其他畫廊差別開了。

挑高的設計層,各種尺寸大小的畫懸掛在牆面上,柔和的燈光照射下,每一副畫都彷彿有了生命。畫廊分為兩個區域,以中間的接待廳為中軸,東側是水墨國畫,包含了名家書帖,西側是西洋畫,日韓等著名畫作也囊括其中。

據說,在這裡,有些名畫隻掛著不出售,需要競拍才能得到。

不過不管這麼樣,光是這裡的藝術氣息就讓前來的人自然而然的安靜下來,靜靜的欣賞這裡的佳作。蘇湘以為孩子們來這裡以後會覺得無趣,此時她看那倆小孩,傅贏睜大了眼睛,一臉欣賞之意,珍珠更小,但在這樣的氛圍中也隻安靜的跟在她的身邊。

地面上鋪著地毯,腳踩在上面一點聲音都沒,他們幾個人一路看過去,看到有意思的畫作就多停留一會兒。這上面不乏一些很多年前的畫作,不少已經是當代名人畫家,那些畫作自然也跟著水漲船高,價格不菲。

蘇湘一直挑落款在三十年前的畫,但可惜的是這些畫作中並沒有。

畫廊的經理人為人機敏,前來看畫的又多是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認出蘇湘的那張臉,她主動前來問道:「蘇小姐,這些畫作,看得是否還滿意?」

蘇湘微微一愣:「你認得我?」

那經理人笑了笑道:「去年的扶蕊慈善拍賣,本畫廊有一幅畫也在上面拍賣,所以見過蘇小姐。」

「哦。」蘇湘點了點頭,就聽那經理人問道,「蘇小姐,可有什麼能夠幫你的?」

蘇湘正好想問,於是道:「我想問一下,你這裡,所有的畫都在這展覽中了嗎?」

經理人微微笑道:「這次展出中的,只是本畫廊收藏中的一部分。」

「那我可否看看那些未展出的?」

「這個……我需要問一下賀先生。蘇小姐請稍等。」說著,她點了下頭,前去詢問。

等待的時間裡,蘇湘看了眼祁令揚,心裡在打鼓。不知道為什麼,站在這裡她有一種感覺,她覺得距離那個人很近很近。好像轉一個身,或者抬頭就能看到。

可是,她甚至不知道那個畫家叫什麼,姓甚名誰。

她又有些怨憤蘇潤,他竟然不知道那個人的名字,卻對她恨之入骨。

祁令揚捏了捏她的手指,說道:「別急,那位賀先生做這行業很多年,應該能找到一點眉目。」

「嗯。」蘇湘點頭,輕輕的調整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

過了會兒,一位蓄著山羊鬍,帶著圓形黑框眼鏡的老頭走了過來,個子不高,胖胖的臉將他臉上的褶子撐開,給人一種圓滑世故的感覺,他本人身上並沒什麼藝術氣息。很難想象這樣的一個老頭,經營的是畫廊生意。

老頭在蘇湘他們面前站定,笑呵呵的道:「蘇小姐,祁先生,聽說你們想看看別的畫作,可是對那些畫不滿意?」

祁令揚並不意外這個老頭認出了他,他淡笑了下道:「不是不滿意,不過既是藝術品也講究眼緣。」

「呵呵,祁先生說的是。」他轉頭看了眼蘇湘,「人看畫,就跟挑對象一樣。不管對方是不是漂亮,關鍵要入眼。」

祁令揚笑而不言,蘇湘擠著笑,問道:「那麼賀先生可否讓我們看一看?」

老頭要做大生意,祁令揚這種大富豪親臨畫廊,當然想做他的生意。他的手臂一劃:「請。」

蘇湘轉頭吩咐張媽跟司機看著兩個孩子留在這邊,然後隨著那老頭往前走。

中間的接待廳後面有一扇門,打開那扇門,裡面是一條通道,下了樓梯可達地下室。樓梯的牆側上也掛著畫作,一路下去,眼前的光線就跟藝術展廳一樣明亮。

這裡不分東西藝術,全部的放在一起,還未區分開來,許多都被包封著。老頭站在一邊,笑呵呵的道:「我所有人的畫都在這裡了,就是不知道哪一幅能夠入蘇小姐的眼了。」

蘇湘對他輕點了下頭,往那些畫看過去。畫堆在這裡,油紙封皮上寫著畫者名字,還有作畫時間,所以並不那麼難找。而且從上面落著的灰塵來看,也能夠看出些年月。

蘇湘在那邊找畫,祁令揚站在老頭旁邊,老頭看了看他道:「祁先生不一起嗎?」

祁令揚笑說道:「我送她的禮物,當然是要她喜歡。」

老頭笑呵呵的點頭:「祁先生對蘇小姐很是體貼。」

祁令揚笑笑,指著靠牆擺著的,看起來有些年月的畫轉問道:「賀老先生,有件事想請教你一下。」

「哦,請教不敢當,祁先生有什麼儘管問。」老頭被「請教」二字弄得有些飄,笑呵呵的看他。

祁令揚道:「聽說賀老先生做畫商有三十多年,認識無數畫家,才子佳人,不知老先生是否也了解一些關於這些畫家的故事?」

老頭聞言一怔,眼角的笑褶擠得像是菊花一樣,他道:「原來祁先生也喜歡聽故事。這個嘛,才子佳人,當然有很多故事。」少了那點故事,他的畫還賣不出那麼高的價格呢。

祁令揚道:「聽家父說,三十多年前,北城有三大美人,其中一位沈煙也是跟畫家有些故事,不知道老先生是否聽說過?」

老頭眯起眼睛,身體微微後仰,摸了摸下巴上的山羊鬍做思考狀,瞥了一眼祁令揚說道:「這個嘛,祁先生的母親,也是一位佳人吶。」

祁令揚對俞可蘭的故事自然清楚,他笑道:「那三位美人,只有沈煙的最為撲朔迷離,最符合才子佳人的故事。」

老頭感慨的嘆了一聲:「是啊,那麼漂亮的一個女人……哎……」傾城傾國的一個大美人,最後不得善終。

他道:「說起來,我還見過那位大美人啊……」

祁令揚趁機說道:「老先生三十多年前入行,應該也是認識那位畫家的吧?」

老頭撫著山羊鬍,往前走了兩步停一下,又走兩步,在這方寸中回憶往事。他又沉沉的嘆了口氣道:「認識,當然認識……都過去三十年咯……」

這時候,蘇湘在那些畫堆裡找到一幅符合當時年月的舊畫,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找那些畫,別的碰過時都沒有拆開一看的念頭,只有這幅畫,她摸著的時候,心裡會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心裡就是有一種,就是它的直覺。

她看著封皮上被灰塵掩蓋的模糊字跡,不嫌髒的擦了擦,兩個鉛筆寫的名字清晰起來——葉承。

她喃喃的念出這個名字時,老頭的腳步一頓,轉頭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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