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搞錯,閔悅真盯著那瓶可樂,這也能拿錯?
她心情惡劣,轉頭看過去正要發作,熒幕的光忽然暗下來,她眼前一黑,不得不眯起眼睛,卻看到能見度極低的光線中,那一雙明亮的眼。
男人側著頭,雙眸一直的瞧著她,不喜不怒。
閔悅真翕動了下嘴唇,搭在扶手上的手指抓了下,大熒幕上又現鬼腳印,引起一陣驚呼,她轉頭看了眼,正好看到銀幕上一張鬼臉探出來,可她什麼心思都沒了,拿起那瓶可樂起身。
經過那對情侶的時候,因為那女的坐在男人腿上,通道變得十分窄小,而且嚴重干擾了剛才她看電影的心情,所以閔悅真走過去時,非常不小心的踩了下男人的腳,他嗷的痛呼了聲反射性的縮腳,還來不及叫罵,又一個人走了過去,那個踩了他的人已經走遠了,隻得自己在那罵罵咧咧。
一直走到電影廳外,大堂的明亮燈光有種讓人豁然開朗的感覺。閔悅真將可樂丟到垃圾桶,轉身看向身後的男人道:「你怎麼找到我的?」
電影院有十幾個放映廳,又分2D、3D的,IMAX的,不會是一個個放映廳找過來吧?
喬深掏出一把票根,這個時間段還在上映的所有電影都在他手裡。閔悅真看了眼,還真的是……好吧。
她抱起了手臂看他:「所以呢?」
喬深看著她道:「我想跟你談談。」
閔悅真一臉平淡,說道:「該說的,不是都已經說清楚了嗎?」她不覺得還有什麼可說的。就這樣分手挺好的,她不用愧疚糾結,他也好開始新的生活。
臨近下一場電影的上映時間,大廳裡的人又多了起來,喬深抬頭看了眼不遠處的自動售票機,目光落在她的臉上說道:「撩了我就跑,可你有問過我嗎?」
閔悅真愣了下,垂下手來,她看著對面的男人,縱然一向覺得自己伶牙俐齒,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該怎麼回他。
是她惹了他,可是,他不是不高興了嗎?既然愛深不及心底,她也醒悟了,不想再耽擱人家。
電影結束,放映廳的人出來,周圍人來來往往,看著這對擋在中間的男女。閔悅真左右看了眼,她不想被人圍觀,說道:「你先跟我來。」
到了電影院旁邊的一家咖啡廳,閔悅真要了咖啡跟蛋糕,喬深準備掏出手機刷單,閔悅真將他的手機壓了壓,讓店員刷自己的付款碼。喬深看了她一眼,手機收回口袋。
咖啡跟蛋糕都是打包帶走,閔悅真拎著打包帶,一直走到自己的停車處。她將咖啡跟蛋糕都拿出來,放在車前蓋子上,夜風涼涼,將她的頭髮吹得凌亂。
她也沒管她的形象,輕舔了下唇,下巴往咖啡那邊抬了下,吐了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道:「傷害到你的感情,不知道怎麼讓你咽下這口氣,咖啡蛋糕隨便你潑隨便你砸。」
「如果你要精神賠償——」
她的理性思維讓她按照她處理民事糾紛時的經驗來處理,可是話才到一半,車頂上的咖啡被人拿起,她盯著他手裡握著的咖啡杯,她說話慢了下來,吶吶道:「如果你要精神賠償,我可以給……」
八十度的咖啡,如果潑臉上會造成幾級燒傷?
喬深偏頭看了眼咖啡,勾唇冷笑了下,往前走了一步,閔悅真心裡還是怕的。年輕人,感情受到挫折這麼沉不住氣的嗎?算了算了,她自己找的。
就見他抬起另一隻手,揭開了咖啡蓋子,她吞了口口水,還是忍不住的往後挪了一小步。
他的手一歪,紙杯傾斜,褐色的咖啡嘩啦啦的倒出來,濺落在地上,空氣裡瀰漫起一股濃鬱的咖啡香氣。
閔悅真愣愣的看他:「喬深,你……」
喬深揚起手,那空了的杯子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穩穩的落在一輛路邊停放的垃圾車中。
閔悅真看著那杯子安然落入,再轉過頭來時,他已經走到她的面前,大手扣在她的後腦袋,嘴唇落下,另一隻手按住她的肩膀,見她推到車邊順勢一壓,將她抵住,唇舌交戰,閔悅真又驚又慌,睜大眼睛看著他。
他也睜著眼,兩個人接吻像打仗,嘴唇的刺痛讓閔悅真從驚愕中回過神來,好吧,當初是她這樣撩了他,就這樣結束,就當還債。
她閉上眼,接受他的索吻,他卻鬆開了她,手臂撐在車頂,依然將她置身在車門與他的胸膛之間,那雙明亮的眼就那麼直接的望著她。
這樣的姿勢,從男女雙方來看,會讓女人覺得有種危險感脅迫感,可閔悅真對著面前的大男孩,又有種深深的愧責感。
她咬了咬唇,垂下眼皮道:「可以了嗎?」
喬深盯著她,清冷著嗓音道:「閔悅真,告訴我答案。」
「嗯?」她抬頭,什麼答案?
「告訴我,你跑到鄉下,又在賓館陪了我一下午,為了什麼?」
閔悅真從他的眼裡看到了一點希冀,一點的不甘心,她捏了捏汗濕的手指,乾啞的聲音道:「你不是知道了嗎?」
「他不需要我的安慰,我便來找你。你不是都猜到了嗎?」
砰的一聲巨響在她的耳邊響起,閔悅真嚇得瑟縮了下:「喬深!」
他的濃眉擰在了一塊兒,憤怒的目光中透著受傷,可她不想再繼續傷他下去,狠狠心說下去:「對不起……」
她側開腦袋,望著遠處,喉嚨上下滾動了下,她讓自己保持著冷靜繼續說道:「我的律師事務所,原本在鳳城,你覺得,我為什麼要跑到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他的公司與我的事務所有合作,我是他公司的代理律師,北城的發展空間更大,這裡是很多人的淘金夢,我這麼告訴自己。可也無法否認,我無法從他身上挪開目光。」
「他的事情,我知道一點,所以他與蘇湘好,我便為他高興。我希望他們能夠早日開花結果,這樣我也好死心。」
「蘇湘與傅寒川牽扯不清,我便為他揪心。我知道自己不該摻和進去了,所以我想讓自己試著放下……所以我……」她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所以才與他交往起來。
「但每當知道他難過的時候,我便不由自主……」
「我從不怪你約會不專心,不懂得哄女孩,因為比起這個,我對你更覺虧心……」
「不是因為比你年長想要對你好,而是因為覺得對不起想對你更好……」
「夠了!」男人低啞的粗吼喝止她,她的語調平穩,在他聽來卻如刀割,每下一刀,便讓他厭惡她一分。如果情絲有萬縷,她是在刀刀割斷,可即使是這樣,他還是想要網著她。
喬深看著她皎潔的側臉,手指一根根的蜷曲起來,彼時不覺得有多喜歡,此時覺得心裡疼了,才發現已經陷入進去了。
「喬深,真的很對不起……」她不知道該說多少的對不起,才能彌補過來。
感情經不得當成遊戲,也不是誰可以當成替代,她錯的離譜。
喬深咬著牙,寬厚的肩背微微顫抖,他道:「我不需要你的對不起,要麼永不相見,要麼為這段感情負責,你自己選。」
……
半山別墅。
偌大的豪宅,裝修以黑白為主,點綴的也只是幾盆綠植,顯得冷清,所以屋子裡忽然多了一雙紅色高跟鞋就多了一抹亮色。
那雙高跟鞋就放在陳列櫃上,跟那些昂貴的藝術品放在一起,特別顯眼。宋媽媽沒事打掃屋子,擦到那雙鞋的時候就覺得奇怪,傅先生幹嘛買一雙鞋放在這兒?
她一個老媽子不懂,拿鞋的時候小心翼翼的。前些時間有個新聞,說一雙高跟鞋價值一個多億,也不知道那些人怎麼想的。
宋媽媽拎起鞋看看鞋底,左看右看也沒見到鑲金鑲鑽的,而且傅先生也不是喜歡女性化的東西,不然家裡怎麼會是這種裝修風格?對這雙詭異的鞋,她隻覺得匪夷所思。
莫非同跟裴羨兩個人過來參觀豪宅順便吃飯,宋媽媽看到他倆,詢問道:「莫先生,裴先生,你們見過的世面多,給我說說,這鞋什麼來頭?」
莫非同瞧了眼那鞋愣了下,他看了眼櫃子上放著的另一隻鞋,紅色的?總不見得傅寒川買來擺風水的吧?
裴羨看到那雙鞋子,唇角微彎了下道:「傅寒川什麼都沒說嗎?」
宋媽媽搖搖頭,莫非同將鞋子拎起來也覺得好奇,裴羨道:「他什麼時候放這兒的?」
宋媽媽想了下道:「早上起來看到的。」她還覺得奇怪,怎麼突然多了雙鞋。
裴羨瞧了眼莫非同,勾唇一笑,手指抄在口袋裡說道:「你還是把鞋放回去吧,你碰不得。」
莫非同斜了他一眼,憑什麼他就不能碰了?
宋媽媽一聽說不能碰,馬上把鞋放回去了,甚至不敢讓傅寒川知道她拿了鞋,說道:「我去給你們倒水,傅先生在樓上書房。」說著就往廚房走過去,腳步很快。
裴羨往樓梯那邊走,說道:「這個尺寸的鞋,你覺得誰能穿?」
紅色高跟鞋,三十四碼,小巧玲瓏,這麼小的腳,還能是哪個?
莫非同微揚了下眉毛,訕訕把鞋放回去,心說道:傅寒川這個變態,越來越噁心了。
他跟著往樓梯上走,傅寒川的書房在二樓,走廊盡頭的那一間就是。推開門,傅寒川本人正坐在辦公桌前辦公,自從董事會以後,他偶爾去傅氏露個面,所有的事務在這邊整理解決。
對於進來的兩人,傅寒川沒有表現出太大的表情波動,隻抬頭看了他們一眼便繼續的看著電腦,在鍵盤上敲打幾下。
裴羨繞到他的辦公桌後看了眼,桌上擺了三台電腦,一台是傅氏的股價圖,另一台是工廠的設計圖,還有一台是他正在用的,他在跟什麼人聯繫。
「宴孤?南星公司的總裁?」裴羨看到這個名字,微揚了下眉毛,有些感興趣的彎下腰來細看,莫非同也走了過去,看了眼後說道:「怎麼,擔心你不在傅氏的這段時間,傅氏的地位被南星公司超越?」
在南城,常家已經被霍家取代了,傅氏負面纏身,要是再沒有行之有效的解決,不多時,傅家也會跟常家一樣。
傅寒川偏頭看向莫非同道:「你沒有從蘇湘嘴裡聽說過這個人?」
莫非同道:「知道一點,不過她對那位宴霖更感興趣。」具體的他也不清楚,應該說,對這兩個人,誰都摸不清他們的底細。
但是從目前北城的局勢來看,這姓宴的也想渾水摸魚,趁著形勢不明成為北城第一。而且目前來看,這是最有可能的。
他道:「說起來,這宴霖,好像跟你父親有點關係。」
枕園是個神秘的地方,莫非同又恰好有些道上關係,聽說傅正南也是那裡的貴賓。
傅寒川微蹙了下眉道:「這我知道。」他們合作過錦園項目,而且還是幾年前的事兒。他現在就想知道,蘇湘到底在查什麼,為什麼她一聽說關於那邊的消息,就跟著祁令揚走了。
那邊,指的應該就是宴家父子……
傅寒川瞧著莫非同,目光微動,莫非同被他這樣的眼神看得發怵,拍了拍手肘衣服走到沙發坐下,說道:「你當著全世界的面對她說那樣的話,效果看起來也不怎麼樣。」
昨天的新聞發布會他也看了,聽起來都雞皮疙瘩掉一地。
傅寒川,簡直是改頭換面,脫胎換骨,重新做人!
以前,他什麼時候說過那種話,對蘇湘那是什麼態度?卻在新聞發布會上,不嫌肉麻的對蘇湘公開告白,驚得他差點把IPAD掉池塘裡去了。
不過蘇湘還不是沒有收他的鞋子,哼……
「不過你沒事送她鞋子做什麼?」雖然覺得他現在有點變態,這個答案他還是想知道的。
傅寒川一想到那雙鞋,眉頭蹙了下:「你在哪兒看到的?」
他回來時,隨手把鞋子放鞋櫃了,那女人走的時候沒帶走,他就給帶回來了。
裴羨往樓下指了指道:「客廳的陳列櫃,你今天還沒下樓嗎?」
傅寒川昨天回家情緒不好,在書房呆了很久,早上宋媽送過來的早餐,他一直在這邊處理公事,盯著發布會後的後續影響。昨天新聞發布會後,今天的新聞主題還是關於殘疾人工廠的,以及他與蘇湘兩人的那些答記者問,另外,就是那個李特蹭來的熱度。看在封輕揚的面子上,他也就不跟那個男星計較了。
傅寒川微皺了下眉毛,大概是傅贏乾的,臭小子現在越發沒大沒小,回頭再收拾他。
他沒回裴羨,隻道:「家裡隨便逛,隨便參觀,一會兒宋媽做好飯就下去吃飯。」
裴羨跟莫非同對視一眼,笑了下道:「傅少害羞什麼,都對著全世界向太太致敬表白了,一雙鞋算什麼。」
他拍了下莫非同的肩膀,兩人勾肩搭背的先去參觀豪宅,走到門口的時候,他腳步頓了下,轉頭看向傅寒川:「對了,你搬新家,不是應該擺喬遷酒的嗎?」
「嗯,鑒於你現在有點落魄,不用太破費,請幾個親密的人一起吃一頓就可以了。」
他扯著唇角笑,能不能get到他拋出的點,就看傅寒川能不能心神領會了。莫非同對著天花板翻了個白眼,硬拉著裴羨走了。
傅寒川對著電腦,身體往後靠在椅背,唇角微彎了下,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這時,郵箱顯示多了一份新郵件,看到發件人,他的目光一凜,與上一秒放鬆時的狀態全然不同。他點開郵件閱讀,臉色沉了下來。
郵件中包含了一張墓地照片,墓碑上卻沒有名字。郵件上的消息說,這座墳墓出現在七年前,宴霖每年會去看望,今年春節的時候,他重返馬來西亞也曾去過那裡。此外,還有一個老婦人住在那裡,並且時常去探望,好像那個墳墓裡的人,對她很重要。
一個沒有名字的墳墓?
他將照片放大,上面刻著時間。
七年前?
他腦中飛快的閃過一個念頭,渾身一震又覺得不可能,難道是巧合嗎?
不管怎麼樣,得到這樣一條線索他便要一探究竟。他拿起手機給喬深打了個電話,響了幾聲就被接起:「明天,飛吉隆坡。」
聽到這樣的指示,喬深就知道該要訂機票,並且準備收拾行李了,不過好端端的去馬來做什麼?新聞發布會結束,正是要收集大眾反應的時候,這時候出去合適嗎?
他不確定的問道:「傅先生?」
傅寒川捏著指骨,很確定的道:「訂機票,只在那邊停留一日。」
第二天,一架飛往吉隆坡的飛機起飛,但不湊巧的是人算不如天算,這一趟飛行,他沒有拜訪到那位老婦人。但他也沒有馬上飛回來,在馬來索性小住了幾日,正好給某些人一些假象。
……
發布會結束後,城郊地塊便有施工隊入駐開工,每天都塵土飛揚。
也不知道是不是起了作用,投資者的信心開始恢復,傅氏的股價開始回升,一些中斷的合作案也重新啟動了,然而傅正康並沒有恢復傅寒川的職務,也沒有給他安排任何工作崗位。
而傅寒川也好像並不著急,就如他在發布會上答記者問的那樣,工作重心放在了那家工廠上,對傅氏的運作不聞不問。聽說他去了馬來西亞,在那邊調研尋找優質水果商。
此時,傅正康咬著煙鬥坐在皮椅上,臉頰到脖子都是紅的,氣息間有著一股濃鬱酒氣,他微眯著眼看著電腦顯示器,不知在想著什麼。
陸薇琪一進入書房就聞到一股濃重煙味,皺了下眉走到窗邊打開窗戶散氣味。
她道:「不去歇著,怎麼這副表情?」她看了眼電腦,上面是加拿大公司的財務報表。
陸薇琪不懂商業操作,但是因為傅寒川那場新聞發布會而起的新聞讓她意識到了危機感,提醒說道:「Kong,傅寒川聯合了那個啞巴建那什麼殘疾人工廠,看起來反應很好。董事會的那些人會不會回心轉意?」
再怎麼說,傅正南父子跟董事會相處的時間更長,他們只是收買了幾個董事,利用了機會煽風點火才讓他們出局,若傅寒川後發先至,這位置坐的也不穩。
傅正康瞧了她一眼,眉心皺了皺,他正是在為此事煩心。今晚的酒會,不少人提到了傅寒川的此次行動,那幾個大佬對他的應變能力表示非常讚賞。
建工廠,代價雖然很大,但是他的姿態誠懇,讓卓雅夫人的負面影響降低不少,也讓挽回了在公眾面前的形象。再者,那工廠也不是全然的賠本買賣,只要做的好,他還由此多了一條產業鏈。
傅正康摘下煙鬥,手指抵著額頭道:「傅寒川這小子,心思比他老子還深吶……」
傅正南高高在上,手腕狠辣,但比起他,傅寒川更做到了能屈能伸,不顧身份臉面,在記者發布會上那種話都能說出來了,向一個啞巴屈服……
呵呵,他冷笑了下,這真是出人意料。
陸薇琪抿了下嘴唇,手指捏了捏,傅寒川是什麼樣的人,連她也說不清楚了。當初,她自信滿滿回來,身上榮耀與寵愛於一身,可他看都不看一眼,卻對那個啞巴動了心。
在發布會上說出那種話,他的自尊驕傲,都不要了嗎?
陸薇琪不敢在傅正康面前表現的太明顯,不屑說道:「傅寒川比起傅正南,可要狡猾的多。傅正南不肯承認一個啞巴做兒媳覺得丟臉,只會往外趕垃圾,但是傅寒川懂得廢物利用,為了重回傅氏,在公眾面前說幾句服軟的話又算什麼。」
傅正康瞥了她一眼,聽到她那怨憤的語氣,他握住她的手指捏了捏:「廢物利用?嗯,你這個說法倒是不錯。」說到底,傅寒川還是利用了那個啞巴,才能打個翻身仗。
不過他奇怪的就是,那個啞巴被傷成那樣了,怎麼還能甘心被傅寒川利用?心裡一點都不介意?
他的手背慢慢在陸薇琪臉上摩挲,享受她那滑膩的觸感,慢慢說道:「那麼如果那個啞巴跟傅寒川翻臉……」他看著陸薇琪,「你有什麼好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