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川這幾個月來,確如協議上所說,沒再來找蘇湘。
他無聲無息,好像兩個人就此真的各走各的一樣。
但不代表他會真的讓她嫁給別的男人了。
傅寒川一直都留意著蘇湘的動靜,她去拍婚紗照,他就找人介紹了那個娘娘腔攝影師;她挑的珠寶首飾,隨手禮,他都可以想辦法攔截下來。
守在湘園的人告訴他,他們車子的方向好像是往民政局這邊走,他即刻趕了過來。
傅寒川已經多年沒有賽車,可剛才過來時,他的車技與賽車時相差無幾。一路超車趕車,闖了幾個紅燈,在她進入民政局前將她攔了下來。
傅寒川眯起了眼睛,眼前的女人臉頰紅透,烏黑的眼冒著火光。她眉頭緊擰著,對他完全是不想再見的表情。
傅寒川沉了口氣,他掃了一眼祁令揚再對著蘇湘道:「在你進去領證之前,我想有件事,你還是知道的好。」
「知道了,再決定要不要嫁。」
蘇湘的眉心再擰了下,防備的瞪著他,嘴唇抿緊了。
這顯然不是什麼好事,不然傅寒川就不會那麼說了。
而在傅寒川說時,祁令揚的眸光微動了下,眼底深處閃過惶然。只是此時蘇湘跟傅寒川都在對視著,沒有注意到他的變化。
祁令揚收緊了目光看著蘇湘,低沉著聲道:「裡面都準備好了,我們先進去。」
傅寒川鼻腔裡冷哼了一聲,冷冽的眼神掃向祁令揚:「裡面的人我也認識,如果蘇湘知道了還是決定與你進去,我可以親自給你們安排。」
他看向蘇湘,又一次問道:「難道你不想知道是什麼事嗎?」
蘇湘在聽到傅寒川上一句話的時候,心就往下又沉了一沉。她看著傅寒川,他的臉冷然,瞳孔好像又深邃了些。
傅寒川不會貿然出手,他那眼底深處又藏著什麼?
祁令揚的臉早已冷透,誰都不會歡迎一個前來搗毀別人婚事的人。他皺著眉:「傅寒川,這是我跟蘇湘的婚事,請你鬆開!」
傅寒川不肯鬆手,祁令揚也沒放手,三個人就這麼僵持著站在民政局前面的空地上。
前來辦理事務的其他人看到這一幕,都紛紛轉頭來看。這一看就是男女感情糾葛。
三位主角的顏值高,就更加引人注目了。
蘇湘的餘光看了眼周圍,都要引起圍觀了。她壓了壓翻滾的氣息,微壓低了腦袋道:「有什麼事,一會兒再說。」
她想要抽手,傅寒川的手紋絲不動,他直直的盯著她道:「三年多前,黛爾的生日宴,你跟他的事情,不想弄個清楚嗎?」
蘇湘臉色一白,倏地抬頭看向傅寒川……
……
傅寒川把蘇湘帶到了附近了一家咖啡廳。
他把咖啡廳清場了,偌大的地方,只有他們兩個人。
桌上擺著一隻小小的玻璃瓶,看起來像是用完的香水瓶,這裡的每一張桌上都擺放著,形態各異,瓶口插一朵小小的花,或是滿天星,或是一根狗尾草。
蘇湘坐在椅子上,視線落在那一枝滿天星上。
她與祁令揚的「*」,時間算起來應該差不多有四年了。
卓雅夫人精心設計的局,又因良心不安而放棄,而常妍接過了她的接力棒,將她推向了深淵。
那一夜,是蘇湘人生的分水嶺。那時她差點瘋了,清醒的時候難過的想死。
她在北城聲名狼藉,最後不得不離開。
蘇湘只要一想到那個黑暗的時候,依然是噩夢連連。
可那件事,不是應該結束了嗎?
蘇湘緩緩抬起眼眸看向傅寒川,她的臉色依然煞白。
她的聲音單調,沒有任何的起伏:「那件事,還有什麼隱情是我不知道的?」
傅寒川看著蘇湘,此時他眼裡的冷冽已經收了起來,他看了眼她面前還冒著熱氣的可可道:「天氣很冷,你先喝點熱的。」
蘇湘抿著唇沒動過,傅寒川看她倔強的小臉,濃眉皺了皺。
重提這件事,其實對他自己也沒落著什麼好,因為起因就在卓雅夫人,而常妍或多或少也與他有關。
傅寒川拿出了手機,他說了這家咖啡廳的名字,讓對方把人帶過來。
蘇湘聽到他說什麼服務員,眉頭皺了下道:「什麼服務員?」
傅寒川道:「一會兒人到了你就知道了。」
蘇湘便不再發問。她依然看著那隻小小的香水瓶。陽光透進來,照射在稜角起伏的瓶身上時,折射出斑駁光影落在了桌面上。
她看起來平靜,但心裡已經開始燥熱起來,像是有一股火在心角點燃蔓延開來。
傅寒川的人並沒有讓他們等太久,不一會兒,便有兩個高個男子走了進來。
走在前面的一個穿著黑色西服,他板著一張臉,看起來非常冷酷。他走到傅寒川旁邊就挺下來了。
另一個穿著也是黑色西服,但他的看起來像是酒店服務員的套裝。他沒有前一個男人的淡定從容,顯得畏畏縮縮的,站在那個男人的身後。
但是蘇湘還是注意到他了。他長了一張非常白凈的臉,樣貌清秀,若是放到娛樂圈也是可以吃一碗鮮肉飯的。
蘇湘微蹙了下眉頭,看過那兩人之後看向了傅寒川。不知道這兩人是什麼意思?
傅寒川喝了口咖啡,像是在斟酌怎麼開口。他擺了下手,示意那個黑衣男子先行離開,那黑衣男子得到示意便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那小白臉少了前面男人的遮擋顯得更加恐慌了些,身體抖了下,眼神更加飄忽不定。
傅寒川停頓了兩秒後,他對著蘇湘道:「你還記得他嗎?」
他偏頭,掃了一眼那個小白臉。
蘇湘一臉疑惑,她都不記得有見過這個人,哪來記得一說?
但她記得之前傅寒川提到了黛爾的生日宴,又提到了服務員……
一個念頭在她腦中飛快閃過,她一臉愕然又憤怒的看向了那個服務員。
是他嗎?
蘇湘的拳頭攥了起來。
傅寒川看到蘇湘變了的臉色,語氣沉重的道:「他就是那個被蘇潤收買過的服務員。」
得到傅寒川的確認,蘇湘的拳頭握得更重了,掌心已經能感覺到刺痛。她咬著牙道:「你找到他又有什麼用?」
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她跟卓雅夫人,跟常妍的恩怨了結。至於這個拿錢辦事的服務員,此時找到也不過是狠狠揍他一頓的事了。
傅寒川說了起來,他道:「這個人,我一直在找。當時是想為你討個公道,也想儘早知道真相……」
常妍收買蘇潤辦事的時候很是警覺,她知道這件事肯定會被人翻查,所以蘇潤就讓這個人拿到錢以後去了外地避風頭。
事關私密,常妍知道沒有人敢報警鬧大,蘇潤又跑路了,所以她才能安穩的過了三年。
等到蘇湘回來,常妍自知嫁給傅寒川無望,就又拿視頻來搞臭蘇湘,卻沒想到蘇湘瞄準了蘇潤,還真的把人從日本給帶了回來。
蘇潤是關鍵,他招供,這個替人辦事的服務員就沒人在意了。
而蘇湘在找蘇潤的時候,傅寒川同時也在找這個服務員,只不過他一個籍籍無名之輩,又不像蘇潤被人騙光了錢還被追殺,茫茫人海就沒那麼容易找到了。
那件事落幕,傅寒川其實已經沒必要再找這個人。找到了,也不過是打一頓出出氣。
可傅寒川這個人,對勁敵一向有著敏銳的感覺,不然他也不會把傅氏做到這麼大,更不會把傅正康也掀翻了。
祁令揚是他的情敵,他就更要找到他的弱點。
當時喬深說了一句話,他說,祁令揚這個人好像找不到他的任何缺點,像是一個完美的人。
傅寒川根本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完美的人。
他仔細回憶了祁令揚對蘇湘做過的事,他感覺到祁令揚對蘇湘太過的包容,太多的小心翼翼。他的忍耐讓人覺得他好像做過什麼錯事在彌補一樣。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他的威脅感,讓祁令揚就更要展示出他溫柔包容的一面。
但傅寒川一旦起了疑心,哪怕是一點點的蛛絲馬跡,他也會去查到底。
傅寒川總覺得三年多前的那件事常妍做的太過於順利了。而他與蘇湘的分開,就是從那時開始。
傅寒川現在找不到祁令揚的缺點,就只能從前找起。
若不是祁令揚把蘇潤送到了鳳城,讓傅寒川有機會找到蘇潤,他還不會這麼快的把人找出來。
同時,蘇潤也給了傅寒川一個重要信息。
傅寒川說道:「蘇潤說,那天這個人下藥的時候,他好像看到祁令揚注意到他了。」
當他說完,蘇湘臉上的血色倏然褪去,手指像是控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她的耳朵裡嗡嗡的。
她顫抖著手拿起面前涼了的可可拿起來要喝,傅寒川抬手阻止她,另外叫了一杯熱的過來。
店員很快就拿來了一杯新的熱可可,蘇湘一口氣喝完了。
熱熱的可可下了胃裡,蘇湘卻不覺得暖,她覺得自己渾身都透著冷,讓她不住的打顫。
可她的思維回了過來,她看向那個小白臉,冰冷的聲音道:「你說。」
那小白臉誠惶誠恐,如實說道:「其實我也不是很確定。當時我很緊張……我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這個人說他第一次做,是想給自己爭取開脫的,而蘇湘聽到卻想一巴掌扇過去。難道他還想再害人嘛!
但這不是重點,她靜默著,忍耐著,聽這個人把話說完。
「我放那個東西的時候,好像看到坐在你旁邊的男人看了一眼我的手。但他沒反應,我就以為他只是隨便一看,沒注意到我在做什麼。」
「再後來……」
小白臉看了眼蘇湘就飛快的垂下了眼皮,沒敢再說下去了。
再後來的事,不用他細說,蘇湘自己也知道。她被下了葯,被這個人攙扶到了事先準備好的房間,再有了接下來的事。
其實,不等蘇潤讓服務員離開酒店跑路,他自己也想馬上走了。他心虛,做這種事被人找到的話,他不死也得殘。他又不蠢,這些人都是有頭有臉的,有錢有勢的。
他不確定自己是否被人看到了,在完成交易後,他對蘇潤也就隨口提了這件事。而蘇潤只等著拿到常妍的那筆錢,反正事情已經完成了,他根本不關心其他的。
蘇潤等於是與常妍合謀把蘇湘推了火坑,但常妍沒有蘇潤社會經驗的老到。蘇潤掌握著服務員的行蹤,想著將來還能再敲詐常妍一把,可常妍比他更狠,她直接讓蘇潤無法回到北城。
等到蘇潤被找到的時候,常妍已經對他動了殺機,想讓他死在日本。
蘇潤與常妍鬧翻,那麼這個服務員做人證也威脅不了常妍,就沒有什麼作用了。事情隔了三年,又是那麼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再者當時蘇湘還在查她身世的事情,蘇潤那時根本就沒想起來。
那小白臉說完,傅寒川就讓人把他給帶走了。蘇湘深吸了口氣,她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個服務員隻說好像,他自己也不那麼確定,她會找祁令揚問個清楚。
她看向傅寒川道:「蘇潤賣給你這個消息,那麼你又答應了他什麼?」
現在的蘇湘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蘇湘,她現在更加的警覺,她察覺到了危險。
蘇湘了解蘇潤,他沒有什麼大本事,但他很會動歪心思。
宴霖讓他一無所有,他記恨在心,不會放過他們的,所以祁令揚才把他送到了鳳城。
若他好好過日子,那些錢足夠他用,但傅寒川找到了他,一旦讓他動了貪念,就又要起風波了。
傅寒川知道蘇湘的忌憚,他道:「接下來,也是我要跟你說的。」
「蘇潤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消息,知道沈老夫人還活著,他在千方百計的離開鳳城,想去馬來西亞找到沈老夫人。」
蘇湘倒抽了一口氣,簡直覺得不可思議:「你說什麼!」
蘇潤也是沈煙生下的,說起來他是老夫人的外孫。
難道蘇潤又動起了老夫人的心思,想從她那裡撈到好處?
傅寒川道:「蘇潤給我提出的要求,就是要我幫他聯繫到沈老夫人,他要認親。」
蘇湘又抽了一口氣,手指捏了起來,老夫人若是想要見他,就不會一次都沒提到這個人了。
當年沈煙受辱,他們都聽到了。做父母的,自己的女兒在遭辱卻無能為力,那種痛苦老夫人至今都不願回想。蘇潤是那個時候有的,他的存在隻提醒了她,當年的那樁慘事。
老夫人避走馬來西亞,寧願在那裡渡過晚年也不願落葉歸根,就是不願再觸及傷痛。蘇潤長得像蘇明東,他在跟前的話豈不是大受刺激?
蘇湘已經從宴霖那裡求情,蘇潤卻還在厚顏無恥!
蘇湘一股怒火生了起來,她道:「你把他弄回北城了?」
傅寒川看著蘇湘道:「你就這麼看我?」
明知道蘇潤對她有仇,還把他弄回來,豈不是沒事找事。
蘇潤留在鳳城還能留一條命,他要是回來,說不定哪天就暴斃在街頭了。
蘇潤一旦利欲熏心,就容易沒腦子,居然動了這個念頭。
蘇湘看了他一眼,喝了一口熱可可。
他沒回來就好,卓易那邊看著他,只要傅寒川不把他帶回來,他就跑不出去。
但蘇湘必須先弄清楚,蘇潤是怎麼得到消息的。
沈老夫人只在認親那天回來過北城,而且認親宴上她並沒出現,沒人知道她回來過。
而沈老夫人在馬來西亞那麼多年,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份,陸薇琪也只是知道傅寒川拜訪過她,她以為她是宴霖的母親。
蘇湘想了想,她看向傅寒川,這一看,發現傅寒川也在看她。
傅寒川喝了口咖啡,笑了下道:「你想到什麼了?」
現在他特別喜歡看蘇湘沉默想事情的樣子。她很專註,冷靜地解決問題,越來越從容不迫了。
蘇湘道:「蘇潤希望你幫他找到沈老夫人認親,又明知道你會來找我,會把這件事告訴我,其實,他的目的是我。」
鳳城是個好地方,讓蘇潤腦子開靈光了。
蘇潤知道他是怎麼來的,也知道如果蘇湘這邊不通過,不幫他說項,他就別想認到沈老夫人。
他知道直接給蘇湘打電話,她是不會理他的,所以他就折騰,做出要離開鳳城的樣子。
蘇湘緊張他又弄出亂子,就不得不聯繫他。
傅寒川目光似是愉悅,微微閃爍著亮光,他道:「蘇湘,你真聰明。」
他與蘇潤的關係,也算是一種交易。他幫他找到那個服務員,他讓他給蘇湘傳話。
不過,蘇潤一直沒有認識到自己有多麼愚蠢,他最該認識到的是,他應該安分守己的過日子。
蘇湘對傅寒川的恭維隻當沒聽到,她拎起包站了起來,對著傅寒川道:「謝謝你今天告訴我的這些事。」
她對他點了下頭,就轉身離開了。
她對傅寒川表現的還是疏離。他們離婚了,他們更該保持距離。
蘇湘打了一輛車,上車的時候她就給蘇潤打了電話。
電話響了沒幾聲,蘇潤的電話就接了起來,好像他一直在等著她的電話似的。
電話一接通,蘇潤陰測測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他道:「你終於打電話過來了,我還以為傅寒川沒有把話帶到呢。」
蘇湘道:「你想跟沈老夫人認親?」
電話那頭可以聽到蘇潤的笑聲,那笑讓蘇湘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只聽蘇潤說道:「蘇湘,我也是沈煙生的。那麼我也是沈老夫人的嫡親外孫。」
「你的父親哥哥還活著,我沒了父親,連老婆女兒都跑了,那我就跟老夫人相依為命去。」
「老夫人不是更加應該心疼我嗎?」
蘇湘的攥緊了衣角,看來是她想偏了,蘇潤要的不只是錢財,他更想要報復回來!
蘇湘讓自己的口氣盡量裝作不在意,她道:「蘇潤,你是不是在異想天開?」
「你想認老夫人,想她做你的靠山。你想以嫡外孫的身份繼承她的財產,然後利用那筆錢反過來對付宴家?」
蘇湘按照蘇潤的思維邏輯去想,很容易就想通這件事。
蘇潤從來都覺得,什麼都是他的,他想那麼的理所應當,卻沒想過這到底是不是屬於他的。
沈老夫人確實有很多財產,但她的錢是宴霖給她的。他們情同母子,那份相依為命的感情甚至超過了蘇湘。
另外,蘇潤前半輩子就一直在失敗,他還指望用那些錢打敗宴霖?
不過蘇潤那種極度自私的人是想不明白的,所以才會有這個荒謬的念頭。
蘇潤沒想到自己的計謀被蘇湘輕易的就戳穿了,但他還想再偽裝一下。他道:「蘇湘,你想太多了。我在你眼裡不一直是個廢物嗎?」
他話音一轉,說道:「你知道我是怎麼知道沈老夫人的嗎?」
蘇湘皺了下眉,她正要問,蘇潤就自己說出來了。她用平淡的口吻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蘇潤道:「老夫人派人找我來了,她給了我一些錢。」
蘇湘一聽就皺起眉毛,只聽蘇潤繼續道:「我覺得老夫人在那邊一定很孤單,你們這些人都留在北城享受天倫的享受天倫,享受愛情的繼續享受愛情,就連傅寒川還有個兒子陪著。」
「你們丟老太太一個人在馬來西亞,不覺得虧心嗎?」
「老太太那麼大年紀了,她才是最應該享受家庭溫暖的時候。」
若不是知道蘇潤的為人,蘇湘都要被他感動了。她冷冷道:「真的是老夫人給過你一筆錢?」
蘇湘尚且念在他身上流著沈煙的血,求宴霖給他一條活路。老夫人對沈煙有心結,對蘇潤或許也有一點顧念之情。
但那種感情,絕不會讓老夫人認下他,兩人一起生活的那種程度。不然老夫人一定會自己開口的。
蘇湘跟老夫人一樣,對蘇潤的親情少的只有那麼一點點。
蘇湘站在老夫人的角度去想,老夫人就算給了蘇潤一筆錢,也只是讓他生活的好一點,讓他安度餘生,圖個心安,以後就不會再找他了。
所以老夫人絕不會告知她的身份,讓蘇潤不安分的。
「當然!」蘇潤的回答是肯定的,「所以,你應該儘快讓我跟老夫人認親,讓我去照顧她!蘇湘,老夫人都八十多了,你覺得她還能活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