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贏咧著小嘴,看起來有點傻。
「叔叔好。」小傢夥打了個招呼,看到蘇湘坐了下來,馬上跟著坐在了她的旁邊。
傅寒川睨了他一眼,然後對著連爸爸道:「傅贏跟連良一直是好朋友,連先生就當在自己家一樣就好。」
連爸爸嘴上說好,心裡暗想,他家哪有這麼奢華。
傅贏跟連良總是有很多話說,但是顯然大人們沒什麼話。一來不是什麼熟人,二來不是一個世界的,總不能一方說商界動態,一方說今天的載客量。
幾句寒暄過後,連爸爸已經捧著茶杯一口一口啄水。
他心中又暗暗嘀咕,該不是這位傅先生不喜歡連良跟傅贏來往,要說些什麼吧?
其實也不難理解,豪門裡的孩子,生活圈子不一樣。連良只是個平民家的孩子,他們以前一個學校還可以一起玩,分開了,以後的差距也會越來越大。
連爸爸把茶杯放在了茶幾上,清了清喉嚨:「那個傅先生,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傅寒川拎著茶壺給他續上水,他道:「連先生把連良教育的很好,連良聰明懂事,幸好有她的影響,傅贏才沒那麼驕氣。」
連爸爸一愣,他看不懂這些有錢有勢的人的想法。這是先揚後抑?
他呵呵傻笑,決定還是不要多話,開啟了互誇模式,說道:「哪裡哪裡,是傅贏好,帶著我家連良玩才是、」
傅寒川坐在淡笑,又說了起來。
蘇湘瞧著傅寒川與連爸爸閑扯,總覺得他奇怪。
傅寒川不是個把時間浪費在閑話上的人,更不會這麼誇別人家的孩子。
倒不是說傅寒川不會誇孩子,是蘇湘難以想象,至少她從來沒有見過,他對傅贏都一直很嚴厲。以他的身份地位,也不需要恭維別人家的孩子。
另一側的傅贏眼睛骨碌碌的轉,也覺得爸爸奇怪。
他抓了抓腦袋,心裡更加忐忑。作為兒子,他是知道自己爸爸的。
他總是冷著一張臉,全世界人民都欠他的錢。此時看傅寒川對一個說不上熟悉的人說那麼多好話,傅贏總覺得他想要賣了連良的爸爸。
就聽傅寒川忽然話題一轉,說道:「我聽說,連良是你們夫妻收養的?」
蘇湘的臉色變了下,想要扯一下他的衣角讓他別亂說話了。可她坐在另一張沙發上,距離上不可能,隻好使勁的對他使眼色。
他該不是酒喝多了,現在酒勁上來了吧?
傅贏的小身體也是僵住了,大氣都不敢喘了,心中在吶喊:爸爸!
這事兒要說到一個月以前。第一小學有個小記者活動,連良是優秀學生,同高年級同學一起參加了那次活動。那時候大家都在想課題,連良便同傅贏說了下。
傅贏就提議採訪精英,不是現在的人都想知道精英是怎麼走上精英道路的,他們以前是什麼生活背景,現在的改變是什麼,有哪些成就,以此來鼓勵大家好好讀書嗎?
傅氏有的是精英,而傅氏的本部更是精英中的精英,哪個不是名校畢業?
有傅氏繼承人的一句話,小記者團隊十個人,在公司做了一個星期的走訪調查。後來的小記者稿件,不止在校園網上發布,還上了真正的媒體新聞。
那次調查結束以後,連良為了表示感謝,特意找了傅贏,由他帶著去給傅寒川道謝。畢竟傅氏這種大公司,平時連正規的記者採訪都拒絕,讓幾個孩子進來,這是給了十足的面子。
傅寒川不是第一次見到連良,起初沒怎麼在意。只是那次連良穿了一套白色的裙子,傅寒川偶然一瞥,發覺孩子那個模樣有點像一個人。
等傅贏把連良送走以後,傅寒川便把傅贏叫了過去,問了幾個問題,傅贏老老實實的回答了。
之後就什麼都沒有了,傅贏幾乎快把這件事給忘了,沒想到傅寒川當著人家爸爸的面直接問了。
連爸爸的臉色也是僵了下,隨後笑了笑道:「是啊。我跟連良媽媽結婚幾年一直沒有孩子,就去領養了一個。」
他輕嘆了一聲:「我養這個女兒,真是養對了。」
他們兩口子都是把連良當親生女兒的,除了少了個肚子養十個月,別的都跟親生的無二。
傅寒川點點頭,笑說道:「連先生別介意。我只是覺得,你們夫妻很好,把連良教育的這麼乖巧自信,這很難得。」
連爸爸不好意思的笑了下道:「哪裡,我們就是普通人家,就是不要孩子吃苦就好了。」
傅寒川理解他們的想法,這兩口子是很善良的人。他看了眼傅贏,說道:「傅贏自從轉了學以後就跟連良分開了。難得他們還保持著這麼好的友情,但是……」
連爸爸聽著,心裡就有些提了起來。這是要說,以後不方便,少往來?
「……連先生,我有個提議。當然,我尊重你的意見。」傅寒川繼續說著,「你覺得把連良轉到傅贏的學校裡來如何?」
「啊?」連爸爸完全愣住了,這是哪兒跟哪兒?這跟他預想的完全不一樣。怎麼就說到轉一個學校去了?
連爸爸被一口水嗆到了,連忙扯了張紙巾擦了擦嘴,臉都漲紅了。
傅贏的那所學校,是北城乃至全省最好的貴族學校,受的都是精英教育,從幼兒園到高中,與國外名校接軌,就連國內名校也不在話下。這尚且不說,單說那些學生,哪個孩子家裡是簡單的,哪個孩子家長是計程車司機?與那些孩子做同學,在學生時期就積累了人脈,以後做什麼都順當。
「呃……好當然好,可是那麼好的學校,我們怎麼上得起。」連爸爸搓著手掌笑笑,就當玩笑話聽一下,沒怎麼放在心上。
傅贏卻是雙眼亮晶晶的看著傅寒川。作為傅某人的兒子,他是絕對相信,他的爸爸不會隨便說說的。
傅寒川坐起身來,神色頗為嚴肅,他道:「連先生,你不用擔心學費問題。只要你答應了,連良以後上學的所有費用,都沒問題。」
他的表情嚴肅,也就說明了他此話認真,不是玩笑。
他道:「傅贏需要一個很好的朋友一起學習,對連良來說,她聰明又勤奮,更好的學校可以進一步開闊她的視野,讓她接觸到更大的世界。」
「連先生,你說呢?」
連爸爸見傅寒川表情認真,已經被他說懵了,心裡正震撼著,聽到被點名了,他回過神來,仔細的想了想,他道:「傅先生,我知道你的好意。只是我是孩子的爸爸,怎麼好意思讓別人負擔她的學費。」
連爸爸覺得不能因為兩個孩子要好的關係,去沾人家這個便宜。況且,他覺得第一小學在公立學校中也是最好的,連良能夠上這麼好的學校,他自己覺得挺驕傲。
蘇湘瞧著傅寒川,覺得他提出這個提議,不是那麼簡單的字面上的意思,就只是讓連良陪著傅贏讀書。
而且他嘴上說尊重人家的意思,但看他的神情,他是要做成這件事的。
這就有意思了。人家不願意讓閨女轉校,他總不能逼著去吧?
而且私心來說,如果傅寒川不說清楚的話,有點瞧不起人的意思了。
蘇湘瞧了眼連爸爸,他的臉色都有些沉了下來,不過人在屋簷下,他還保持著客氣而已。
有的人,看到權貴會下意識的點頭哈腰想要巴結,但不是所有人都這樣。連爸爸屬於另一類人,他們自有他們的天地,簡簡單單的生活。
從傅寒川的角度思考,他開口說起這件事,就是十拿九穩,送上門的好事還能往外推嗎?他沒有想過真的有人拒絕了這樣的好事。
傅贏一顆心七上八下,他當然希望連良也能轉校過去,這樣以後就又能一起上課了。
傅贏悄悄的扯了下蘇湘的衣角。
從始至終,蘇湘沒開口說過一句話,這時,她說道:「連先生,傅寒川的意思,是想讓連良受到更好的教育,希望兩個孩子能夠共同進步。她幫助了傅贏很多,這是傅贏感謝她的。」
「而且你看,現在兩個孩子還能保持這麼好的關係,但是以後時間一長就說不準了。連先生,你也覺得可惜是不是?」
連爸爸抿嘴不說話了,他看了眼傅贏。這孩子他還是挺喜歡的,沒那些男孩子嬌氣的毛病。
蘇湘看他的神色鬆動,她又道:「這樣吧,這件事也不是這樣就能說好的。連先生,你再回去考慮考慮,跟連良還有連良媽媽商量一下,如何?」
連爸爸沉吟了下,點了下頭:「行吧。」雖然他心裡還是不願意的,他過不了心裡的坎兒。不過蘇湘說話軟軟的,又溫柔,跟他老婆說話方式有點像,他聽了進去。
蘇湘跟傅贏送走了連爸爸,傅寒川沒出去,他靠坐在沙發上,手臂搭在一顆大靠墊上,大長腿搭在了茶幾上,似笑非笑的看著蘇湘走進來。
蘇湘被他那眼神看得身上毛毛的,感覺他像是盯著獵物。她跟著傅贏往樓上走去,此時時間不算早了。
傅寒川扯了扯唇角,視線盯著蘇湘的背影一路往上,害的蘇湘差點被樓梯台階絆了一下。
她趕緊進了房間,把門鎖上以後就拿了睡衣去洗澡。
二樓樓梯,傅贏看到傅寒川往蘇湘房間的方向過去,開口道:「爸爸,你是要去找媽媽嗎?」
小傢夥本來是想找蘇湘說說關於連良的事情,看到傅寒川就叫住了他。
傅寒川的腳步一頓,提起手臂看了眼時間,板著一張臉道:「現在幾點了?」
此時已經過了傅贏睡覺的時間,小傢夥理虧,嘟了嘟小嘴轉回了身體。他已經長大了,總不能抱個枕頭去找蘇湘一起睡。
傅贏撇撇嘴,心想要是珍珠在就好了。那丫頭黏著蘇湘的時候,他就能拉下面子蹭一下被窩。
瞧著傅贏上樓了,傅寒川才往蘇湘房間走過去。
房間內,蘇湘洗完澡,大毛巾頂在腦袋上用來吸幹頭髮水分,她的臉上敷了面膜,邊走邊按摩。走出浴室的時候,冷不丁的被一雙手從身後抱住,把她嚇了一跳,一低頭,毛巾掉在了地上,濕噠噠的頭髮滑落了下來。
男人身上的火就一直沒熄滅過,他抱住了蘇湘,把她轉過身來按在牆上,但嘴唇要落下的時候,看到她貼著的老虎花紋面膜,也是嚇了一跳。
什麼鬼。
蘇湘看到傅寒川,更是害怕,她睜圓了眼睛看了眼房門,她明明鎖上了門的!
傅寒川被那麼一嚇,已經沒有了興緻,他往後退了幾步坐在她的床尾,雙手撐在身後,半仰著頭看她道:「這是我的房子,我還不能進來?」
蘇湘每晚睡前都鎖門,他知道,不過從來沒有進來過。但他是房主,哪怕門口按了密碼鎖,他也能進來,隨時隨地的。
蘇湘橫了他一眼,撿起掉在地上的毛巾放回浴室。
她發現她有個不好的毛病,在一個環境久了,就鬆懈了。
她怎麼忘了,以前傅寒川也是這樣的。
待她重新走出來的時候,傅寒川指著她臉上的面膜,一臉嫌棄道:「你那是什麼東西。」
蘇湘的手指在臉上輕按,說道:「面膜,你沒見過嗎?」
「廢話。」他說的是那帶了花紋的,這都什麼鬼。
蘇湘道:「這樣的面膜,年輕人喜歡,銷量很好。」
同樣的價格,多了點趣味性,銷量比以前翻了一倍。而這個小老虎系列,是按照少年團的卡通形象再設計的,銷量已經超過同級別的其他品牌。
蘇湘看了一眼傅寒川:「你要用嗎?」
傅寒川的臉冷了下來,他出手迅速,手臂一勾就把蘇湘給拽了過來,按在他的腿上:「你嫌我老?」
三十來歲的男人也是開始介意起了自己的年紀,尤其蘇湘比他小了七歲。
蘇湘一愣,她只是提議讓他試用一下她的護膚品而已,幹嘛這麼敏感。
她道:「我哪敢啊。」
她甚至都沒敢亂動,經驗之談,這地方這姿勢可不適合挑釁他。
傅寒川眯起了眼睛,看她垂眉低眼的,溫順的挑不出毛病來,他都不好蓄意滋事了。
男人摟著蘇湘的腰,開始說道:「你知不知道,剛才的樣子,像足了傅家的女主人。」
夫妻倆一唱一和,他負責開頭,她負責掃尾,多好的搭配。
蘇湘隻當沒聽到,手指在臉上畫圈。
傅寒川摸了一把她潮濕的頭髮,把她抱起來放在床鋪上,然後走到浴室內。
蘇湘的習慣一直是把吹風機放在浴室的櫃子裡,傅寒川進去一找就找到了。
他拿了過來,通上電給她吹乾頭髮。
熱風從出風口出來,將她的髮絲一點點的吹乾,蘇湘問他道:「你想讓連良轉到傅贏的學校去,是為了什麼?」
傅寒川看著她烏黑濃密的頭髮在指尖穿過,像是絲綢一樣柔滑,不禁把玩了起來。
他拎起一撮頭髮,把風口對準了吹,看那髮絲在空中飛舞,畫面感非常強。
只是看到那一張老虎臉,唯美感就少了幾分。男人開口道:「你這面膜,應該改成狐狸。」
這樣吹風的時候,才有狐狸精成仙的感覺。
這女人就是個狐狸精,不然他怎麼就被她給迷得五迷三道了呢?
蘇湘看了他一眼,並不知他所想,她道:「別扯開話題。你為什麼想要連良去傅贏的學校?」她又問了一遍。
比起連良成為傅贏的同學,蘇湘更偏向傅寒川的用意在於連良能不能進入那所學校。
傅贏還小,蘇湘可不會認為傅寒川在培養將來的兒媳婦。他不是看不起連良出身背景的人,不然也不會讓傅贏跟她來往了。
傅寒川把吹風機關了,將蘇湘臉上的面膜也揭了下來,他看著礙眼。
不過看著她臉蛋白白嫩嫩,水潤光滑,像是剝了殼子的雞蛋,心裡就癢癢。
他勾起蘇湘的臉,在她臉上咬了一口。
臉上還有面膜的精華,蘇湘沒想到他這麼沒底線,羞惱著咬牙道:「也不怕毒死你!」
傅寒川無所謂的道:「牡丹花下死,我願意。」
很多男人連女人抹厚厚唇膏的時候都能親的下去,這算什麼。
他擦了擦嘴唇,他本人是不喜歡女人塗脂抹粉的,那味道不怎麼樣。
蘇湘深吸了口氣,男人的臉皮厚到一定程度,超過了她的口才,她實在說不過他。
蘇湘進浴室洗臉,再擦上護膚品,傅寒川就抱著手臂靠在門邊,看她一層一層的往臉上抹。
好像所有的女人都喜歡在這些事情上花時間。只要能留住容顏,花上一天時間都願意。
傅寒川懶懶道:「最好的保養是運動,什麼時候帶你去游泳?」
蘇湘轉頭看了他一眼,直接拒絕:「不要。」
她不會游泳。要說運動,她會去健身房,跑步瑜伽,做什麼不行,還有私人教練指導,才不要他教。
她道:「你不要東拉西扯的轉移我的注意力,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蘇湘在這件事上是幫著說話的,所以她得知道原因,萬一他有什麼別的企圖呢?
傅寒川摩挲著下巴,瞧著蘇湘道:「這是個秘密。以我們的關係,還不足以告訴你。除非你肯做傅太太,或者,有點實質關係也可以。」
「畢竟秘密是只有關係牢靠的人才可以分享的。」
他就只差說,跟他睡覺,虧得他說得這麼迂迴婉轉。
蘇湘對著他扯了扯嘴唇,道:「那還是不要了,你好好守著,不要讓我知道了。」
她還不至於為了一個秘密,把自己給賣了。
傅寒川見她不上當,吐了口氣。他道:「我發現連良像一個人,我跟那個人有點交情,想幫一下忙。」
都說女大十八變,他以前看連良的時候還不覺得,可隨著那孩子慢慢長開,那張臉就能看出些來了。
這件事,讓傅寒川心頭有些沉重,今晚看到了連爸爸,他就順便提出了轉學這件事。
蘇湘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的神情嚴肅又沉重。
連良是連氏夫妻領養的,她長的像一個人……這些關鍵詞在蘇湘的腦子裡盤旋。
傅寒川的朋友,蘇湘大都見過,她在腦子裡過了一遍。讓傅寒川願意出手幫忙的,一定是極深的交情。
可傅寒川的朋友,除了莫非同是蘇湘比較熟悉的以外,其他都只是說過幾次話而已。
蘇湘道:「那你有跟那個人說過嗎?」
傅寒川眉心微蹙,這件事還真沒那麼好說。
此事敏感,所以他才用了傅贏的名義。他的本意,只是想幫著做點什麼。轉個學,對他而言不算什麼,微不足道。
至於那件事,還得人家慢慢來才行。
他作為朋友,始終是個外人,再好的交情也不能隨便插手別人的事,尤其又是那麼的複雜。
傅寒川的心思重了起來,他站直了身體道:「很晚了,睡吧。」說完,他便出去了。
蘇湘眨了眨眼睛,看他的背影覺得挺沉的。
但在這件事上,就連傅寒川都不能隨意出手,蘇湘就更幫不上什麼忙了。
此事也就過去了,等到六月末,期末考試的時候,傅寒川又問了一次連爸爸,若他家同意了,連良就能夠在下學期轉學過來了。
那個時候連爸爸同意了,但他把一樣東西交給了傅寒川,說那是抵押給他的學費。
傅寒川看了下,連家的房產證。
連爸爸還是很為連良的前途考慮的。他打聽過了,有些人家地位不知比他家高多少,想要上那學校都苦於沒有門路,現在連良有這麼好的機會,他怕錯過了後悔。
傅寒川拿到了連家的房產證,不能夠直接還回去,還了人家肯定不讓連良過來上學。
其實這房子,以北城的房價,賣了也就只夠連良上完中學,對傅寒川而言更是毛毛雨。
他把房產證還過去,對著連爸爸道:「房子我不需要。這樣吧,你讓她畢業以後,在我的公司服務十年,薪資以當時的水平計算。十年過後,去留自由,如何?」
傅氏資助過很多學生,那些優秀人才創造的價值,遠超過當年傅氏對他們的資助金,這樣算來,連良屬於年紀最小的一個。
連爸爸一聽,喜不自禁,竟然還有這樣的好事,連忙答應了。
而在此時的果汁工廠,蘇湘在車間巡視完回到辦公室,封輕揚走進來,嘴裡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麼,一臉怪異。
「他怎麼過來了,那個小女生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