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兮兮和鬱九辭別兩位捕快後,經過一番問詢,順利找到了鬱家的老宅。
說是老宅,但經過一番精心翻修重建後,它已經變得煥然一新,說是新宅更為恰當。
僅僅只是個大門,就被修建得格外氣派。
鬱九拿出鑰匙,打開掛在大門上的銅鎖。
用力推開沉重的大門。
宅內的景象如同畫卷一般,在他們面前徐徐展開。
鬱九站在門口,怔怔地看著面前的鬱宅,許久方才抬起腳,邁過高高的門檻。
他邊走邊看。
周圍的一切都讓他覺得既熟悉,又陌生。
最後他停留在了一間臥房門口。
房門被人上了鎖。
鬱九挨個把鑰匙試了一遍,終於將這扇房門打開。
蕭兮兮探頭進去看了看。
從房間裡的擺置可以看出,這應該是是一對小夫妻的臥房。
想必這就是鬱小姐和她夫君的屋子。
同時也是鬱小姐被人殺害的地方。
房子是仿造以前的鬱家老宅建造而成的,不論是房屋結構,還是屋內的擺設,都跟老宅被燒毀前一模一樣。
能將房子複原到這個地步的,必然是對這座房子很熟悉的人。
鬱九站在屋子中央,環顧四周。
由於江叔經常來這裡打掃衛生,即便這裡沒人居住,依舊乾乾淨淨的。
可也因為太過乾淨了,讓這地方顯得過於冷清,沒有煙火氣。
鬱九在這個屋子裡待了許久。
等他出來的時候,天色都已經有些黑了。
蕭兮兮正坐在台階上吃柚子,她見到鬱九出來了,立即將手裡剩下的最後一片柚子肉塞進嘴裡。
因為吃得太急,臉頰都鼓了起來。
看得鬱九很是無語。
“我又不會跟你搶,你至於這樣嗎?”
蕭兮兮迅速咀嚼,含糊說道:“我這叫有備無患,只要我吃得夠快,就沒人能從我手裡搶走吃的。”
鬱九看了看她旁邊堆著的柚子皮,問道。
“你哪來的柚子?”
蕭兮兮指了指旁邊的柚子樹:“那兒摘的。”
鬱九順勢望去,見到枝頭掛著不少沉甸甸的柚子,樹枝都被壓完了。
他離開鬱家的時候年紀太小,壓根就不記得鬱家有沒有種柚子樹。
他看著那兩棵柚子樹出了神,不知以前他的父母家人是否也會在冬天摘下柚子,坐在火爐邊剝開了慢慢吃。
鬱九冷不丁地問了句。
“柚子甜嗎?”
蕭兮兮砸吧著小嘴,一邊回味一邊說道。
“挺甜的。”
她以為鬱九也饞了,便慫恿道。
“你要是想吃的話,再去摘幾個唄。”
鬱九一眼就看穿她的小心思,嗤笑道:“你就知道吃,起來,我們還有別的事要辦。”
蕭兮兮站起身,拍了拍裙擺上沾到的塵土,嘴裡問道。
“我們要去幹嘛?”
鬱九:“去找江成才問點事兒。”
他之所以會放了江成才,並非出於好心,而是想親自查清楚鬱家被滅門的真相。
雖然所所有人都說鬱家是被縣太爺家的小公子殺掉的,但鬱九卻覺得這裡面還有很多疑點。
比如說那位小公子為何會恰好在喝醉酒的時候想起了鬱小姐?
他又是怎樣在不驚動其他人的前提下闖入鬱小姐房間裡的?
還有鬱家三口被殺害的時候,鬱家的奴仆們都在哪裡?
以及年僅一歲的鬱九,又是怎麽離開鬱家的?
這些問題目前都找不到合理的解釋。
鬱九想把這些問題全部查清楚。
今天江成才的表現讓他看出了端倪,也許他能從江成才身上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鬱九和蕭兮兮走出鬱宅的時候,鬱九忽然停下腳步,朝右邊望去。
蕭兮兮走了兩步,見她沒跟上來,立即回頭看他。
“怎麽不走?”
鬱九:“剛才好像有人在看著我們。”
蕭兮兮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只見街上除了幾個行人之外,沒看到任何可疑的人。
蕭兮兮:“你確定沒看錯嗎?”
感覺這種東西飄忽不定,鬱九本人也沒法確定自己的感覺有沒有出錯。
他又看了右邊那條街一會兒,沒看出什麽端倪來,最後只能作罷。
“算了,不管這些了,也許真的是我產生幻覺了,我們先走吧。”
鬱九追上蕭兮兮,兩人往江家所在的方向走去。
這次他們沒有走正門,而是趁著夜色翻牆摸進了江家。
江家的人口非常簡單,除了江叔之外,就只有江成才和他的媳婦,以及江成才的兩個孩子。
鬱九和蕭兮兮先是在暗處慣了一會兒,摸清楚江家的內部布局,等江家人都睡著了,他們便徑直摸到了江成才所在的房間。
江成才今晚喝了點酒,癱在床上睡得死沉死沉的,鼾聲響得老遠都能聽到。
他媳婦對此已經習以為常了,絲毫沒被影響到睡眠質量,始終睡得安穩。
兩口子完全沒發現房門被人給悄悄推開了。
鬱九悄無聲息地走進屋裡,抬手就是兩根銀針甩出去。
銀針分別扎入江成才和他媳婦的身體裡。
兩人立即陷入昏睡,徹底沒了意識。
鬱九將江成才拖起來,如同扔垃圾般扔到地上。
他隨手拿起放在桌上的茶壺,將滿滿一壺冷茶都潑到了江成才的臉上。
江成才立刻就被刺激得醒了過來。
他睜開眼,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鬱九和蕭兮兮,先是一愣,隨即大驚失色。
“你們怎麽在這裡?你們想幹什麽?”
鬱九從袖中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
刀刃在夜色中泛著冷冽寒芒。
“我想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能老實配合,我們問完問題就走,可你要是敢撒謊,我就用這把刀,把你的手指頭一根根切下來。”
江成才只是個普通的流氓地痞,最擅長的是欺軟怕硬,何曾見過這般厲害的陣仗?
他被嚇得渾身哆嗦,差點就失禁了。
他想要爬起來逃走,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如同灌了鐵般沉重,無論他怎麽用力,都無法讓自己動彈分毫。
此時他渾身上下能動彈的地方,就只有眼睛和嘴皮子。
他頓時更害怕了。
江成才張嘴想要喊人來救自己,話還沒出手,就被鬱九用匕首抵住了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