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若重行動很快,第二天就把消息傳給了商盟的商戶們,鑒於西郊的合作五大商戶都算是入了商盟,自然是也得了消息。
大家都懵了!
第一感覺傅元令想要賺錢想瘋了吧?
再一想不對,傅大姑娘做生意一向秉著公平公正的原則,這不像是會坑他們的意思,那這是什麼意思?
眾人心裡摸不到底,於是就找上了戚若重詢問。
元智一看就把上元節的事情全都接過去,競春舫那邊都安排的差不多了,正好騰出手接過燈市的事情。
戚若重這邊忙得不可開交,元禮跟元信都得了消息趕過來幫忙,畢竟她們倆都在西郊那邊管事,很多事情跟大姑娘請示過後,由她們來說更有說服力。
倒是喬安易坐在商盟裡心裡苦澀不已,這要是以前,這樣的大事王妃必然會先跟他商議,可出了趙芸娘的事情,王妃這是要避嫌。
若不是他母親那邊接到了傅元令的請帖,他都以為,王妃是要跟他們家生疏了。
喬家魏太太看著手中的帖子心裡直嘆氣,一時間說不清楚心裡怎麼想的。
但是趙芸娘除了上次的事情,對她孝順,家裡的事情也操持的好,怎麼就犯那樣的糊塗呢。
兒子上回順著線查,最後也只能查到了兩具屍體,幕後之人殺人滅口,未必不是示威他們喬家。
這還能怎麼查?
從那以後,兒子的性子就有些變了,跟兒媳婦之間簡直是相敬如冰。
可她能怨恨瑾王妃嗎?
不能。
瑾王妃什麼都沒做,這事兒怎麼能怨到人身上?
但是兒子無後不行,魏太太看著這樣子就知道趙芸娘怕是生不出孩子了,但是兒子不能絕後,她準備給兒子納妾。
像是他們家已經是潔身自好的,兒子房裡除了一個趙芸娘就沒別人了,成親這麼久再納一房妾室也沒人會說什麼閑話。
第二天,魏太太去競春舫見了瑾王妃。
傅元令看到魏太太笑著起身,「伯母,快進來暖暖,外頭忽然就起風了,您路上可還好?」
魏太太對上瑾王妃一如既往親近的笑容,心裡更難受了,臉上擠出一份笑容,道:「坐著馬車,車裡有手爐一點也不冷。」
傅元令請了魏太太坐下,又讓人送上茶點,這才說道:「許久不見伯母,您別怪我,實在是忙的脫不開身。」
魏太太心裡更堵得慌了,現在王妃還在為他們家圓臉面,為什麼不去,她心裡清楚得很。
「伯母知道你現在攤子大,你也要多注意身體才好,小世子可還好?」魏太太笑著問道。
「好得很,等他大些帶給伯母看看。」傅元令一直記得當初魏太太對她的好,倒是中間有個趙芸娘,她就得退一步,不能讓人家夫妻因為她生隔閡。
雖說她問心無愧,但是這尋常女子確實挺介意丈夫跟別的女子的走得太近。
傅元令跟魏太太敘完舊,這才說起西郊的事情來。
魏太太聽的仔細,最後看著王妃問道:「王妃的意思是讓喬家也在西郊開幾個鋪子?」
傅元令笑著說道:「這全憑喬大哥跟伯母的意思,我是想著咱們兩家知根底,在西郊也能互為臂膀。上京其他的商戶,雖說現在跟商盟交好,但是到底是情分淺一些,虛實也沒摸清楚,我這用起人來還是咱們自家人放心。」
魏太太直嘆氣,王妃這話說得周到,是給他們家面子,現在多少人想要搭上王妃這條線。商盟在上京正紅火,瑾王妃一句話,多少人願意上趕著做事呢。
「伯母聽你的,回頭我就跟安易說。喬家雖然沒做過集市,我讓安易去問問怎麼做。」魏太太很爽快的答應了,這種事情沒什麼好矯情的,既能賺錢也能幫襯王妃一把,而且靠著王妃安易在上京的路也能更好走。
互惠互利且不說,兩家的交情也確實頂的起這件事情。
「做集市之所以交給喬大哥,最要緊的就是希望在喬大哥掌控下,平衡西郊物價,交給別人我是真不放心。」
任何一個新建造的地方,要維持秩序是要任務,如同朝廷建造雲州海港與闕舟新港花費了多少力氣。
傅元令自己沒有做過這一塊,但是她能吸取朝廷的經驗為己用。
造作局已經回歸朝廷,接下來大家的目光必然會盯著西郊跟造作局,她不能讓大家看了西郊工坊的笑話。
所以每一步傅元令都是殫精竭慮思考過才出手,盡量每一步都走得穩穩噹噹。
魏太太懂得一些生意,但是卻不能了解傅元令的想法,這做生意都想要賺錢,當然是價高賺得多。
可是看著王妃慎重的神色,魏太太又覺得這件事情很要緊,她就說道:「我也不懂,回頭我跟安易說,他肯定明白。」
傅元令笑著說道:「伯母,西郊的工匠都沒多少錢,以後在那邊建鋪子賺的也不是工匠的錢,而是往來行商的商戶的銀子。集市最主要是面對工匠以及他的家人們,所以不是不讓賺錢,而是要跟上京城內的價格一樣,或者略低一點。如此一來,工匠們才能安居樂業。安居才能興盛一地,一地興盛才會繁華豐茂。」
魏太太有些明白了,看著傅元令的神色很是有些複雜,「你這孩子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
連工匠們過活的心都操著。
「工匠就是咱們工坊的底氣,一個好的工匠要花費很大的力氣才能教出來,所以這也是對咱們自己好。」
魏太太嘆氣,「這也有道理,好比傅家金玉樓的工匠,做出來的首飾就是好看。」
傅元令聞言就笑了,「您說的是,您要想打製什麼首飾,直接去報我的名就成。」
魏太太看著瑾王妃笑著說道:「我一把年紀了,可不興打扮的花裡胡哨的,你們這些小姑娘才該裝扮起來。」
魏太太沒提趙芸娘,傅元令也沒提趙芸娘。
等魏太太回了家,就看到兒子正在等她,打起精神對著他說道:「咱娘倆去書房說說話,我有些事情得交代給你。」
一旁出來迎婆母的趙芸娘面色微僵,站在那裡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