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琰看著石氏這般模樣,頗是有些心虛,又想起自己那厲害的嶽丈,隻得捏著鼻子上前一步,低聲哄了兩句,「你說你鬧什麼,那傅氏都死了,令姐兒只是一個沒了母親的孩子,就算是接進來還不是你說了算。」
說到這裡一頓,「我這也是沒辦法,三皇子那邊多少人想要巴上去,憑什麼咱們的禕姐兒就能有這樣的好福氣?還不是我在三皇子面前諸多周旋,這次要不是為了銀子,又何必讓你委屈。我是做得不對,可那也是娶你之前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以後能遇上你不是?」
石氏心裡也有點後悔了,但是卻不肯當著丈夫的面認慫,聽著這話借了一下台階,哽咽著說道:「你這個沒良心的,當年娶我的時候你怎生說的?這些年你怎麼做的?我都不跟你計較了,你現在……現在又來一個有婚書的,我這臉我哪兒擱?滿府裡不知道多少人要看我的熱鬧,我還怎麼活?」
傅嘉琰心裡鬆口氣,女人就是心眼小,想的也就是這點事兒,瞧著室內無人,輕輕地攬了攬石氏的腰,哄著說道:「誰還敢當著你的面胡說八道,要真有那個,你跟我說,我去給你討個公道回來。」
石氏就坡下驢,「呸」了一聲,這才說道:「若不是為了你的前程,若不是為了禕姐兒,我何苦受這樣的委屈。」
聽著石氏鬆了口,傅嘉琰總算是臉上帶了笑,低聲說道:「眼下事情宜早不宜遲,你我還要商量怎麼行事,跟我回去吧。」
說著就去抓石氏的手,石氏怎麼會在太夫人這裡這麼輕浮,伸手扭了一下傅嘉琰,「你就哄我吧,回去再說。」
倆夫妻說說笑笑的走了,內室裡太夫人依舊板著臉不說話。
古媽媽重新砌了茶來,放在炕桌上,這才低聲說道:「太夫人,喝口茶潤潤嗓子。」
太夫人端起五彩海藻紋蓋碗抿口茶,這才嘆口氣,「一個個的都不省心。」
「還是您想得周到,老奴剛才大著膽子聽了一句,二夫人已經想明白了。」
「容不得她想不明白,她低這個頭,一來是為了禕姐兒,一來是不想被趙姨娘壓一頭。」太夫人冷冷的說道,眼睛微微一米,側頭看著古媽媽,「聽說那傅家的丫頭已經到了上京,你去打聽打聽。我還是信你的,打聽的仔細些。」
古媽媽忙應了下來,「太夫人,伯爺不是說得清楚了,老奴還打探什麼?」
「他能說清楚?說得清楚那傅元令怎麼來的上京?不聲不響的,一個小丫頭片子帶著一家子人在上京落腳安家,把咱們家的姑娘擺出來,誰有膽子做出這樣的事兒?」太夫人說到這裡眉頭皺得更緊了。
要是個聽話的就罷了,可要是個不聽話的……
古媽媽頓時明白了太夫人的意思,想著也不由得覺得心裡有些不安,「那老奴這就出去打聽打聽?聽說傅家在西城安家,從東城趕過去,怎麼也得半個多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