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
「伯爺還是不要亂叫人的好,畢竟你我之間未必就是父女呢,這要是傳出去,我一個商戶女也就罷了,堂堂伯府怕是要被人恥笑。」
太夫人心裡一沉,看著兒子說道:「拿出來吧。」
石氏心頭一緊,用力閉上眼睛,不能急,不能急,女兒的前程要緊,前程要緊。
又想起她父母的叮囑跟女兒的哭訴,強壓下心頭一口老血,現將這筆債記下,等她認回去,早晚都能討回來。
不急,不急。
傅嘉琰伸手入懷,拿出一個小小的錦匣來,看著傅元令說道:「這就是當初的婚書,你看看吧。令姐兒,為父知道對不住你,如今咱們父女相見,以後父親會好好補償你的。」
補償的好啊,把她的命都補給後妻嫡女了。
傅元令伸手接過匣子,打開來,拿出裡頭一張薄薄的紙,細細的看去,果然是跟傅家那張婚書一模一樣。
掃了幾眼,她就放回匣子裡。
眾人看著她,原以為她這次能認親了,至少臉上也得帶點笑不是,結果看著傅元令比之前更緊繃的臉,花廳裡的氣氛一下子又緊繃起來。
傅元令不開口,傅仁這時候就上場了,笑眯眯的說道:「既然太夫人跟伯爺伯夫人都來了,想必也是想給我們太太一個名分的吧?畢竟當年伯爺拋棄妻女,讓我們太太跟大姑娘吃了多少苦,受盡人多少白眼,這些心酸可不是一兩句話說盡的。」
傅嘉琰臉色一變,想起之前家裡商量好的對策,並沒去看傅仁,反而看著傅元令柔聲說道:「令姐兒,都是為父不好,讓你受委屈了,讓你母親也受苦了。」
傅元令板著臉看著自己這個生父,難得從他的臉上真的看到幾分愧疚,心裡嗤笑一聲隻覺得譏諷,嘴上卻說道:「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母親活著時候,年年也盼著你能回去,直到死也沒再看你一眼。」
傅嘉琰平日不想也就罷了,現在看著傅元令這張臉,就想起傅氏當初的如花盛顏。
當年,他是真的對她一見傾心,成親後也著實過了幾個月甜如蜜的日子,只可惜……
想起這些,傅嘉琰的神色越發的柔和起來,「你說的是,都是我錯,回頭我就去你母親墳前祭拜跟她認錯去。」
傅元令更覺荒唐,人都死了,認錯還能活回來不成?
太夫人看著這兩父女越扯越遠,不由得輕咳一聲,終於開口了,「令姐兒,祖母知道你們母女心中有怨氣,都是你父親惹下的債,祖母也罵過他了。只是眼下,也不是祖母刻薄,非不讓你母親進伯府的祠堂,只是……你父親到底是伯爵,你母親的出身……哎,這以後你們姐妹出去交友,也總是些阻礙。」
躲到這裡看著傅元令的神色難看起來,情真意切的接著說道:「雖然咱們家也不是不能認,只是這勛貴之家,豪門望族,總是將身份看得緊。
要是真的將你母親認回去,你們姐妹頂著這樣的名頭,連婚事上都要受阻,這也是為你們好。總不好讓你這麼多姐妹都因此耽誤終身,令姐兒,你是個好孩子,想來也不願意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