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想,在夢裡沒有她捐獻鐵礦一事,也沒有劉松謹調任西關知府的事情,她抵達上京後,一開始還有書信往來,後來隨著劉松謹調任南邊,慢慢的就沒了音信。
在夢中,她沒有跟劉松謹提及自己的婚事,依稀記得他在信中曾問過,但是當時自己心有顧忌沒提與三皇子議親的事情。
後來,兩家漸行漸遠,再加上劉松謹調任……
她沒想到母親居然還託付劉家這樣的事情,難怪上次劉夫人還問了幾句她出孝後的婚事。
傅元令心思十分複雜,所以夢中的自己到底有多蠢,替別人想的越周全,其實委屈自己的地方就越多。
是不是當初如果她跟劉松謹知會一聲自己跟三皇子的婚事,他也能替她掌掌眼,至少以劉大人的慧眼,必然能看出當初伯府的不對勁。
而她……把這些都扔了,就為了自己渣爹那點虛偽的親情。
真是可笑。
傅元令站起身,正經的對著劉松謹行了一禮。
劉松謹皺眉,「你這是做什麼?」
傅元令微微紅了眼眶,忙擠出一個笑容,一本正經的說道:「親爹靠不住,只能請大人到時候好好幫我掌掌眼。」
劉松謹也是一怔,她沒想到傅元令就真的這麼答應下來,他反而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說起來伯府到底是勛貴之家,他雖然是西關知府,但是仕途多險,誰知道明日會如何。
傅元令如今是伯府嫡長女,生父是伯爵,卻還能這樣認真對待她母親的吩咐,這讓他也有些意外跟說不出來的感覺。
「陳嘉那個混蛋對你不好?」
陳嘉,就是渣爹當初騙婚時用的假名。
劉松謹直呼當初傅嘉琰的假名,可見心裡十分的惱火。
傅元令也認真的回道:「算不上好與不好,也只是擔個父親的名頭而已。」
劉松謹臉色烏黑烏黑的,「那當初還巴巴的把你認回來做什麼?」
傅元令心裡也有自己的打算,以後肖九岐勢必站在四皇子的船上,而西關知府就宛如上京的喉舌,所以劉松謹的態度也很重要。
她不需要劉松謹為了她謀私利,但是至少讓他知道三皇子是個什麼品行。
傅元令只能把前因後果大略一講,其中將太夫人跟老太爺的作用弱化一些,不然只怕劉松謹能氣的掀翻了伯府的大門。
就這樣,劉松謹都氣的在屋子裡直轉圈,看傅元令一眼,咬咬牙把罵人的話咽回去,最後隻說道:「你當初怎麼不說?」
一個人就這麼憋著,忍著,小小年紀就算是再有城府,進了伯府那樣的地方,還有這樣的算計……
劉松謹也怪自己太大意了,當初他就該多問問才是。
「我自己能應付得了,若是真的應付不來,只能去找您做主,這不是事情沒到那一步。」傅元令笑著說道。
劉松謹長嘆口氣,「孩子越懂事,大人越失職。當初傅老爺子帶著年幼的你四處行走,我就覺得太辛苦了些。只是傅家的擔子只能壓在你的肩膀上,千斤之重,無人能替……你是個好孩子。」
就是太懂事了,讓人心疼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