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寫信,傅元令就比較糾結,一時間提起筆來不知道如何落筆。
實在是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如牛毛,一件件的細數多是要寫到天荒地老去。
傅元令想來想去,就撿了幾件重要的事情說了,肖九岐給她的信還沒有看。
寫到半路,思緒又卡了殼,索性拆開他的信來看。
肖九岐的信一向隨心所欲,想到什麼寫什麼,有時候上一句跟下一句完全風馬牛不相及。
中間總要加幾句對她的抱怨,對她的情思如火,在他看來,就該字字句句體現在文字上。
雖說有時候肖九岐太直白了些,讓傅元令看著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偶爾想起來,總能讓她覺得前行的每一步又有了力量。
有那麼個人在背後推著你走,給你做依靠,哪怕前途不甚明朗,也總有走下去的勇氣。
傅元令覺得肖九岐現在就需要這樣的安慰跟鼓勵,思來想去,這才重新落筆。
與君一別,已有數月光陰……細數完瑣事,最後到底是添了一筆,遙望南疆月,盼君早日歸。
傅元令凝思半響,最後嘆口氣,等墨吹乾細細折起來塞進信封裡,又拿出蠟來封口。
這才出去將信交給裴秀。
沒想到傅義也到了,笑著說道:「義叔什麼時候來的?」
傅義輕咳一聲,「沒多會兒,大姑娘忙完了?」
傅元令點點頭,然後看著裴秀,「有勞了。」
裴秀伸手接過信,小心翼翼的放好,這才說道:「都是屬下應該做的,大姑娘若是沒有別的吩咐屬下就告辭了,等到離京時就不擾大姑娘了。」
傅元令頷首,「一路平安,等你們凱旋歸來。」
裴秀笑著咧開嘴,「您放心。」
裴秀拿到了信,心滿意足的走了,至少自己屁股不用開花了。
人一走,傅義立刻上前說道:「大姑娘,跟譚家合作的商戶已經有三家答應跟我們商盟聯手,其他剩下的兩家還在遲疑。」
傅元令聞言冷笑一聲,「現在可由不得他們選擇,譚家眼下的形勢這麼狼狽,這兩家還在觀望,可見就算是將來同意聯手,只怕也只是敷衍。不用再管他們,直接進行下一步計劃。」
傅義遲疑的問道:「這樣是不是會得罪他們?」
這裡到底不是潞陽府,傅義也比以前小心多了。
傅元令看著傅義,「義叔,咱們現在有底氣跟別人說不,以前是跟他們商量,既然商量不來,那就照我們自己的計劃走。等到別人賺了錢,他們後悔也晚了,到時候再想來跟我們合作就不是這個價了。」
牆頭草,還好說,哪邊風強哪邊倒。
但是像是這種骨子裡頭就不怎麼願意正經做生意的人,便是與他們聯手都要加倍提防,費心費力實在不劃算。
傅義聞言,拍拍腦袋,「是我想得太多了,那行,我跟戚若重說一聲,這就開始行動。」
傅元令點頭,「之前說的畫舫鋪子現在可以準備起來了,這次搞個大的,端午節賽龍舟,咱們傅家打造一艘屬於自家的龍舟,參賽爭霸,勢必要得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