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松謹聽到這話看著夫人,「這哪裡要我說,元令弟弟不是就是在書院讀書的,估摸著她應該得到信兒了。」
「你說這是怎麼鬧的,那名麓書院好好地,也不知道礙了誰的眼。」劉夫人知道傅元令跟樊大儒夫妻關係親近,就怕傅元令太衝動。
劉松謹也皺著眉頭,好半天才說道:「外頭的事情你也別操心了,元令是個聰明的人,應該知道怎麼應對。我現在不動才是最好的,一旦我跟她聯手此事,就怕惹得聖上猜疑。你也別瞎操心了,應該沒有大問題。」
劉夫人聽丈夫這麼說覺得有道理,也就先放下一般的心,等等看,要是元令那邊為難的話,到時候再讓丈夫悄悄地幫忙。
***
傅元令跟肖九岐回了府,吃了晚飯,還沒來得及問他書院的事情,就被他抱進了帳子。
好在尤嬤嬤等人特別識趣,不然傅元令都覺得不好見人了。
大紅的帳子頂好像一直在晃,傅元令累的直接睡著了,最後也沒機會問書院的事情。
等到第二天一早她醒來身邊已經沒人了,傅元令想著以肖九岐的性子不會突然就走,指定是有事兒。
她坐起身穿衣,趿拉上鞋往外走,就看到元智幾個正在廊簷下收拾東西,聽到聲音轉過頭看到她,就忙跑了過來。
「王妃,您醒了。」元智笑著開口,「一早就有人來請王爺去京衛司,王爺留話給您,讓您別擔心。」
傅元令估摸著還是為了給五城兵馬司兵器的事情,沈同肯定捨不得從自己份額裡出,指不定又想了什麼主意。
她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就先去洗臉梳妝,元信讓梨花去廚房提飯,自己帶著仲夏她們收拾飯桌。那邊元智服侍王妃更衣,一屋子的人立刻就忙碌起來。
尤嬤嬤到的時候,傅元令正在吃飯,見到她就笑著問道:「嬤嬤急匆匆的,可是有什麼事兒?」
尤嬤嬤就忙道:「是伯府那邊的四少爺到了。」
傅元令想起來是她讓人來的,就道:「先請四弟去花廳吃茶,我馬上就過去。」
尤嬤嬤笑著應了連忙去了。
傅元令吃完飯漱口洗手後就往外走,進了前院的花廳,就看到傅元彬正坐在裡面。
王府大大小小的花廳有十幾個,前院這個小花廳緊挨著肖九岐的書房,隻接待親近信得過的人。
「大姐。」傅元令看到大姐姐來了就起身打招呼。
「四弟,你坐。」傅元令笑著開口,自己在主位上坐下,「今天找你過來是想問問書院那邊的事情。」
傅元彬聞言就嘆口氣,「本來這件事情先生不讓我跟你提。」
傅元令看著這樣就問道:「事情很嚴重?我聽說是為了招收學子的事情。」
「如今留在上京的學子較多,很多人都不能延請名師教導,所以就想去書院讀書。但是書院就那麼大,每年招收的學子就足夠了,實在是承擔不了這麼多人,但是官府的意思是讓書院想想辦法。」傅元彬臉色很是不好看。
「想辦法?辦法也不是沒有,要是有錢就擴建學院,但是這錢學院肯定沒有的。」傅元令現在隱隱知道怎麼回事了。
「就是這麼回事,學院自己沒有銀子,國子監那邊的意思就是國子監出銀子,但是以後名麓書院要歸國子監管。」傅元彬越說越生氣,「這跟強盜有什麼區別,不就是想要把書院據為己有。」
「國子監……」傅元令微微皺眉,她記得國子監的監正跟石太傅關係不菲,傅宣禕又是肖霆的側妃。
這裡頭肯定有關係。
大約是肖霆見自己辦文會能拉攏讀書人,不甘心好處被自己得了,所以才想了這麼個主意。
這一招夠狠夠陰的。
傅元令嗤笑一聲,「他們倒是想得美,名麓書院這麼多年的經營才有現如今的口碑,國子監想要摘桃子也太心急了。」
傅元彬看著大姐姐,「大姐姐,你有什麼辦法沒有?先生這段日子為了這件事情都氣的病了。」
「病了?」傅元令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
傅元彬小心翼翼的點點頭,「先生不讓我跟你說,你可別說是我說的,不然先生回頭肯定罰我。」
傅元令點頭,「放心,我一定不賣了你。」
說著,傅元令皺眉深思,要是最簡單的,那就是她出銀子把書院擴建絕了國子監的心思,但是這樣一來,自己就跟國子監結了仇,這並不是一個好的辦法。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想要辦得好一些,也不是沒有辦法。
她想了想,看著傅元彬笑著開口,「我有個主意。」
傅元彬眼睛一亮,「大姐姐,你說。」
他就知道大姐姐這麼聰明一定有辦法。
「上京的書院又不是只有名麓書院,這麼多學子盯著名麓書院,一來是因為樊大儒在那裡教書,二來只怕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這樣,你去跟樊大儒說從書院辭了先生專心在家養病,畢竟是真的病了。二來,想法子鼓動學子們去國子監報名讀書。」
傅元彬遲疑的說到:「只怕先生不願意。」
「你跟先生說,現在有人謀算書院,為了書院著想讓他老人家先在家安心養病,等風頭過了,病也養好了,再去書院授課就是。」傅元令知道樊大儒的性子,最不願意給別人添麻煩,知道這件事情與他有關,他一定會同意的。
傅元彬就忙點頭,「行,我去說。可是另一件事情去國子監讀書,這可不是人人都能去的,大半的讀書人都沒這個資格。」
傅元令當然知道啊,現在還沒入仕讀書人臉皮薄幹不出這種事兒,但是她經過那麼多事情,知道有些事情正大光明是不行的。
這世上總有陽光照不到的地方,只要結果是好的,手段便是沒那麼正大光明也沒什麼。
「這樣,先散播樊大儒病重需要修養辭去先生一職的消息,如此一來為著樊大儒盛名的學子就會退縮,不會再非名麓書院不可。」傅元令慢慢的給傅元彬支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