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貴妃主僕嚇得渾身直哆嗦,連句話都無法完整地說出來,倆人抖成一團。
肖九岐上前將長槍一把拽出來,槍尖所過之處頓成一片廢墟,劈裡啪啦一陣響,好好一座宮殿,頃刻間毀於一旦。
「不是喜歡告狀嗎?本王給你機會,現在滾去告狀吧。放心,本王就是死,也得拉著肖霆那狗東西陪葬,我這就去收了他的命,你且等著。」
譚貴妃聞言臉色一白,尖著嗓子喊道:「快攔住他!去稟告皇上,瑾王要謀殺吳王……」
羅長英帶著人剛趕到,就聽到這一句話,嚇得膽一顫,急匆匆的跑進去找人,哪知道沒看到瑾王的影子,只看到了一片廢墟的宮殿,眼前一黑差點暈倒。
吳王……
「快,快去吳王那裡!」羅長英顫著嗓子喊,瑾王肯定是翻牆走了,所以才沒碰上他們。
吳王就在行宮,羅長英想著今日不管哪一個出了事兒,這可都是要命的啊。
羅長英哪裡管得上譚貴妃怎麼樣了,帶著人急匆匆的又跑了。
等他們趕到的時候,就看到瑾王正把吳王摁在地上打,周圍一片躺倒的侍衛,吳王妃等一眾人嚇得縮在牆角。
「王爺,快停下,快停下!」
羅長英嚇得連滾帶爬的過去抱住瑾王的胳膊,「王爺,可不能再打了,再打真的出人命了。王爺,你消消氣,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啊。」
肖九岐被羅長英抱住胳膊,看他老胳膊老腿的也架不住自己一拳,想起自己從小到大也沒少受他照顧,就停下手,站起來時,卻一腳把肖霆踢了個驢打滾,「這滋味好不好受?去年你巴著我恨不能死在巨石之下時,我沒死是不是很失望?你怎麼有臉去告狀,我要是有你狠,今年就得給你弄個一模一樣的石頭砸你頭上。」
肖霆長這麼大沒這麼丟臉過,沉著臉看著肖九岐,「小九,你是瘋了不成,滿口胡話,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是你今日做的事情,我會稟告父皇,請父皇主持公道。」
「告狀這事兒是你的看家本事,去,儘管去。」肖九岐冷笑一聲,「就你這樣的文不成武不就,就靠這一張嘴皮子哄人玩兒的東西,真以為我怕你?」
「你是真的瘋了!」肖霆看著肖九岐眼中的殺意,心頭微微一顫,是了,早就該想到肖九岐這性子不肯吃虧,就不該同意母妃去父皇那裡告狀。
他應該假意為肖九岐開脫,如此一來不會引起肖九岐的震怒,也能讓父皇對他越發愧疚。
失策了。
肖霆壓下心頭的悔意,嘴上卻說道:「小九,我們兄弟年少時是有些不對付,但是那都是以前的事兒了,這幾年我可一直讓著你,這次的事情……」
「我這桿槍可聽不得那些鬼話,你再敢胡說八道,信不信我將你的嘴劃爛!」肖九岐豈能看不出肖霆的那點鬼心思。
肖霆看著肖九岐不像是玩笑的臉,到口的話硬生生的咽回去。
好漢不吃眼前虧。
羅長英要嚇死了,真怕瑾王一怒之下再做點什麼,拚著一條老命,拖著瑾王往外走,「王爺,殿下,就當老奴求你,跟著老奴走行不行?陛下很擔心王爺……」
肖九岐掙脫開羅長英的胳膊,將長槍一收,看著羅長英就道:「羅總管回去跟父皇稟一聲,我就回去等著父皇的處置,生也好,死也好,我都無所謂。但是,去年的事情,請皇上一定查清楚還我個公道,不然便是做了鬼我也得回來找罪魁禍首索命!」
肖九岐臨走前回頭看著地上的肖霆,「若不是不想讓父皇白髮人送黑髮人,你這狗東西早沒命在了,惜福吧你。」
羅長英攔不住瑾王,好歹吳王的命保住了,鬆了口氣,看著瑾王真的走了,這才急匆匆的回去復命。
回到皇上那裡,就看到一身狼狽的譚貴妃正在皇上跟前哭泣告狀,哭的那叫一個慘。
羅長英硬著頭皮上前把事情回稟一便。
譚貴妃聽到兒子被揍了一頓,哭的更厲害了,「皇上,你可要為霆兒做主啊,你看看瑾王這瘋到什麼程度了,親兄弟打了不說,臣妾可是您的貴妃啊,連臣妾的宮殿都敢砸了……」
「也不是第一次砸了,譚貴妃怎麼還不習慣呢?」
皇后的聲音突然傳來,頓時打斷了譚貴妃的哭訴,她看也不看哭的梨花帶雨的人,直接對著皇上說道:「皇上,臣妾以皇后之位請皇上重查去歲瑾王獵場遇險一事,請皇上恩準!」
皇后說完身體筆直的跪下,頭顱高高昂起,「萬事只要做過就有痕跡,只要人做過,就一定會查出來,去年小九忍氣吞聲,息事寧人,不過是體諒皇上為難,既然有人不識好歹,本宮願以六宮之位,項上頭顱作保,若是吳王是被冤枉的,臣妾自辭後位,任憑皇上處置。」
「皇后,這個時候你來添什麼亂?」皇上沒想到皇后也這麼衝動,簡直是胡鬧。
「皇上也以為臣妾是添亂?那麼譚貴妃的所作所為在皇上眼中就是受了委屈不是添亂?既然這樣,臣妾沒什麼好說的,一切交給刑部的大人,且看查證後的結果吧。」
皇后說到這裡幽幽一嘆,「當年雲妹妹死的不明不白,她把小九託付給我,我若是護不住他,日後黃泉之下怎麼有臉見她?既然這樣,我們母子索性一起去就是。」
提到雲貴妃的死,殿中一下子安靜下來。
羅長英恨不能自己會個遁地術立時消失才好。
「皇后!」皇帝心口起伏不定,看著皇后的目光暗沉起伏。
皇后卻是輕輕一笑,「陛下,你我夫妻多年,臣妾從沒有讓您為難過,大半生的光陰都在儘力主持后宮事務為您分憂。臣妾一生無所圖,只求皇上這一回,請皇上恩準!」
「皇后娘娘,你這是要做什麼?威脅皇上嗎?你怎麼敢這樣做?」譚貴妃回過神來,立刻看著皇后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