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令怎麼會走,今日就是要來查清楚怎麼回事的,走,是不可能的。
「表姐,你幫我個忙。」傅元令低聲說道。
陳妍聽著傅元令叫表姐,失笑一聲,「行,說吧,什麼事。」
「你就跟在梅瑩玉身邊不遠的地方,今天這件事情絕對跟她有關係,但是什麼關係我現在還猜不透。」傅元令沉聲說道。
漢陽王跟吳王聯手,肯定不會害吳王的子嗣,但是一個孕婦,如果不是針對她的孩子,那麼是要做什麼呢?
陳妍聽著就說道:「那我去看看,你自己也小心。」
傅元令點點頭,看著陳妍做無事狀的朝著梅瑩玉那邊的方向慢慢地靠近,自己也定下心,仔細一想,掃了一眼沒看到徐秀寧,也沒看到漢陽王妃,看來徐秀寧是盯著人去了。
她略略一想,看著眼前熱鬧無比的人群,再看著梅瑩玉跟在譚雪薇身邊周遭眾人簇擁的情形,心中的不安越發的濃鬱。
眼神掃過眾人,不經意間看到一張略有些陌生但是又有幾分熟悉的面孔,一時間想不起這人是誰,但是總覺得面熟。
傅元令瞧著那人神色間微微帶著些緊張,漸漸地往人群靠近,慢慢的挪向譚雪薇她們所在的方向。
雙手攏在袖中,但是細細看去,似乎有什麼被她揣在裡面。
傅元令眉頭皺的更緊,越是著急越是想不起來,就在這個時候,元信走過來,低聲說道:「王妃,雙喜回來了。」
傅元令聞言轉頭,就看到陸雙喜果然跟在元信身後,她強壓下心裡的不安,看著她問道:「怎麼樣?」
陸雙喜對上王妃還是緊張,但是想起姐姐的話,吞吞口水,盡量讓自己鎮定下來,「王……王妃,姐姐說今日宴會上會有人行兇,但是具體的事情她不知道,只知道她們府裡昨天接了一個人,然後很快又把人送出去了。我姐姐隻瞅了一眼是個女子,其他的就不是很清楚了。」
女子……行兇……
傅元令大腦一晃,她想起來了,在夢中有一件事情當時鬧得很大,肖霆參加宴會被人襲擊,胸口挨了一刀,被抓住的兇手竟然是雲蘿的妹妹雲彩,因此此事牽連到了瑾王。
傅元令隻恨夢中的自己當時困於後院,也沒更多的消息,更不知道最後結果如何,因為沒過多久她也死了。
可是,在夢中還要再過幾年才發生的事情,怎麼現在就好像要發生了,而且行刺的對象也從肖霆變成了梅瑩玉。
傅元令什麼也顧不上了,轉身就朝著之前那女子的方向走過去,看她年紀的確是不小了,是雲蘿妹妹這件事情應該不是假的。
難怪她覺得眼熟,因為這女子的眉眼跟肖九岐的確是有幾分像。
傅元令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無恙,腳步加快朝著雲彩而去。
此時,雲彩已經靠近了梅瑩玉,而圍在譚雪薇跟梅瑩玉周遭的夫人們完全沒有發現異樣。
雲彩的手已經從袖籠中慢慢的抽出,傅元令甚至看到了一抹鋒銳的光芒。
變故在剎那間發生,緊挨著梅瑩玉的龍夫人被雲彩一腳踢開,只見她手臂高高揚起,朝著梅瑩玉就刺了過去。
尖叫聲此起彼伏,人群一下子亂了。
眾人想象中的鮮血四濺並沒有發生,只聽到「叮」的一聲脆響,等回過神來,就發現地上躺著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不由得覺得心頭一涼。
再抬頭看去,就看到瑾王妃將梅姨娘護在身後,一腳踩在一名婦人的脖頸處,面帶怒容,眼帶寒光。
是瑾王妃捉住了行兇的人!
是瑾王妃救了梅姨娘?
這怎麼回事?
怎麼會有人行兇?
梅瑩玉也是驚呆了,站在傅元令身後面色僵硬,雙手下意識的護著肚子,一時竟不知道怎麼反應才好。
譚雪薇面色鐵青,漢陽王妃神色也不好看,回過神立刻大聲喊道:「怎麼回事?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對梅姨娘下手?」
傅元令看著龍秋霜那憤怒中帶著些緊張的樣子,踩著雲彩的腳沒有拿開,臉上同樣帶著怒容說道:「如此歹人慾傷孕婦,要被她得手怕是要一屍兩命,如此窮凶極惡之輩,一點要查個水落石出。」
傅元令這話立刻引起大家附和,陳妍方才差點嚇傻了,此時忙衝過來,站在傅元令身邊打量著她安然無恙,這才開口說道:「堂堂王妃的宴會,居然也能讓歹人混進來,大嫂,你這門房可是要好好地整頓下,不然以後大家誰還敢來赴宴?這哪是來吃飯,這是來送命吧。」
陳妍這話可謂是不客氣了,簡直是一巴掌打在了龍秋霜的臉上。
龍夫人一見扶著腰開口說道:「清陽王妃莫要血口噴人,要是歹人存心要混進來,誰能防得住?」
「夫人這意思就是以後漢陽王府的宴會也好,還是你們右丞相府的宴會也好,客人赴宴,生死自願。這主人做的可真是瀟灑,以後大家赴宴可要當心了。」徐秀寧青著臉上前一步將龍夫人的話懟回去。
「四弟妹你又何必生氣,龍夫人未必就是這意思,你不要曲解龍夫人的話。」譚雪薇看著徐秀寧回了一句。
一直沒說話的傅元令忽然笑了一聲,看著眾人說道:「難道三嫂現在不該是關心梅姨娘跟她肚子裡的孩子嗎?怎麼三嫂竟是絲毫不擔心的樣子,真是令人意外。」
譚雪薇心頭恨不能將傅元令的嘴巴堵上,此時當著眾人的面還得開口解釋,「梅姨娘好好地站在這裡,說起來還要謝九弟妹伸手相救。」
傅元令看了她一眼,就道:「遇到這種事情,不管是誰我都會儘力相救,三嫂不用客氣。」說著看著自己腳下的人,「持刀殺人,又是謀害皇室中人,眾目睽睽之下人證物證俱全,論律當斬,怕是還要禍連九族。就是不知道梅姨娘跟你有何深仇大恨,讓你如此瘋狂。」
傅元令看著雲彩要開口,腳下微微用力,她頓時有些喘不上氣來,到口的話硬生生的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