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要開席了,兩人也沒多說就各自入座。
傅元令一坐下,傅宣瑤就開口說道:「之前可嚇死我了,大姐姐你沒事吧?」
說的是石氏的事情。
傅元令不在意的搖頭,「沒事,瞧著你像是又瘦了,怎麼回事?」
「等得空我再跟大姐姐說。」傅宣瑤低聲道,席面上很多話也不好說啊。
傅元令頷首。
一頓接風宴沒有石氏攪局大家吃的是開開心心,眾人祝賀傅元憲跟傅元令,一個高升,一個是準親王妃,家裡開始交好運了,大家怎麼不高興?
傅元令看了隔壁桌上的傅嘉琰一眼,就見他問都沒問一句石氏怎麼不在。
好歹是一場夫妻,真是令人心寒。
吃完飯各自回去休息,今日畢竟是傅元令剛回來,也沒人來擾她,倒是讓她好好的睡了一覺。
第二天早上一醒來,沒想到肖九岐居然來了,就在她院子裡溜達著呢。
傅元令扶額,這是在行宮習慣了,回了上京也這麼肆無忌憚的。
大約是這人真的是惡名在外,反正伯府沒人敢攔著他,再加上現在是王爺了,更沒人敢攔著。
倆人是聖旨賜婚,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妻,肖九岐自然是覺得自己堂堂正正上門。
「你怎麼來了?」傅元令收拾妥當出來,就看到肖九岐翹著二郎腿坐在廊簷下,痞痞的,嚇得一群小丫頭大氣也不敢喘。
聽到傅元令的聲音,肖九岐轉過頭,「帶你去看看咱們的府邸啊,修出個簡單的模樣來了,你看看怎麼樣,若是不喜歡現在拆了重建還行。」
傅元令:……
也不怕皇上打折你的腿。
「吃早飯了嗎?」
「吃了啊。」肖九岐喜滋滋的說道。
「那你得等會兒,我還沒吃飯。」
來的太早了。
肖九岐擺擺手,「你去吃飯,我去找你大哥。」
傅元令由著他去,自己去用飯。
等吃完飯去找肖九岐,還沒出院門他就回來了,傅元令問一句,「我大哥呢?」
「去衙門了。」
傅元令看他一眼。
肖九岐挺直胸膛,「現在走不走?」
傅元令還能說什麼,難得跟大哥一起出門這都不行?
這人真是霸道。
倆人還是去看了,傅元令曾經在夢中經過肖九岐的府邸,當時也只是遠遠地看了一眼,可現在卻是站在門前,隨時都能走進去。
傅元令看著整條街道緊挨著肖九岐府邸的房子都被拆掉了,從皇子府擴為親王府,幾乎佔據整條街。
「是不是太大了?」傅元令問肖九岐,這麼一條街的地方,得建個多大的府邸。
「一點也不大,你不是說想建個演武場嗎?我覺得建就建個寬敞的,至少得跑開馬是不是?」
傅元令默了,她不是給自己建演武場,是給他建的,顯然肖九岐誤會了。
「整條街最西面的這一段全都建成演武場,從這邊開始就建你想要的花園,往後延伸過去,還能給你挖個大池塘在裡頭養魚種荷。可惜的是地方還是小點,裝不下大船,只能弄個小船過過癮。」
傅元令:……
傅元令被肖九岐拽進門,挨個的給她看,傅元令隨著他腳步,聽著他講。
府內灰塵揚天,到處都是工匠們幹活的背影,他們也只能遠遠地看一眼,灰塵太多了。
「我問過了,假山不用從南邊往北運,正好內廷府那邊有一批假山石,原是給皇家別院用的,這不是這兩年朝中知情太多,別院暫時不建了,可以先給我們府裡用。」
傅元令知道朝廷沒錢建皇家別院了,又是天災又是打仗的,戶部沒銀,建什麼別院。
建王府的銀子,是內廷府專款專用,要是在戶部的銀庫裡,這一群郡王親王的房子可有年頭等了。
「你挪用了,別人不會說什麼?」傅元令眯著眼睛問,拿著帕子掩住口舌,實在是灰塵太多,說話就想要咳嗽。
肖九岐一看,直接帶著傅元令離開,轉頭走向另一條路,道:「誰說什麼?我先說的,我先搶到的,當然是我的,別人腿短話晚自己不爭氣怪誰?」
傅元令笑,就肖九岐這霸道性子,也虧得有皇上給他兜著,不然真是欠揍的很。
穿過一道院牆,這邊就安靜多了,也有工匠走動,卻只是粉刷房屋的小事,除了些清漆的味道,並沒有別的不適。
這邊就是肖九岐原來住的院子,清清靜靜的,也看不到幾個人。
肖九岐帶著傅元令直接去了書房,半路上遇到了裴秀,裴秀見到傅元令忙笑著見禮,「大姑娘真是稀客,現在府裡太亂了,等過些日子來,您就能看到咱們這府裡變樣了。」
「就你話多。」肖九岐虛虛踢了一腳,「你不是當差去了,怎麼回來了?」
「哦,屬下正好有事情跟您稟報,吳王府那邊的大管事說皇長孫怕鬧,就想著內廷府先集中人手把吳王府給休整出來。這屬下哪裡願意啊,就跟他爭執幾句,咳咳,不小心把人打了一拳。」
「打就打了唄,這算什麼事兒?」肖九岐滿不在乎,「他兒子怕鬧騰,我還等著娶媳婦呢,讓他們滾。內廷府敢耽擱了我的事兒,看我不扒他們一層皮。」
傅元令此時問了一句,「吳王府的小公子怎麼樣,身體好些了嗎?」
裴秀嘿嘿笑了兩聲,隨機正色說道:「據說不怎麼好,太醫院有個老太醫就直接住在了吳王府。」
傅元令微微皺眉,「這麼虛弱?」
「可不是,要屬下說這就是現世報……」
「就你話多,滾吧。」肖九岐一腳把人踢走了。
傅元令盯著肖九岐,「你不會是做了什麼吧?」
肖九岐立刻說道:「我是那樣的人嗎?我什麼都沒做,對一個奶娃娃我能做什麼。」
「我不是說這個,你知道。」
肖九岐這人肯定不會為難一個嬰兒,但是為難譚貴妃或者是肖霆那就很容易了。
肖九岐:……
他看了傅元令一眼,好一會兒才說道:「也沒什麼,這不是譚貴妃整天嚷著心口疼,太醫院讓她鬧騰的不像話,我就在她的葯裡加了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