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易在雲州也被拖住腳步一直回不來上京,現在肖九岐出海失蹤,朝廷官員抵達雲州之後,到現在沒有太大的進展。
雲州那一灘爛泥,的確是不好整治,但是也沒想道這麼難做。
傅元令有些擔心,但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她也沒別的辦法,能做的都做了,只能等消息了。
眨眼間就到了安南侯府的品鑒宴,傅元令這幾日都沒怎麼睡好,昨晚上強迫自己早些入睡,總不能今日怏怏的赴宴。
那日之後,也沒聽到朝廷有什麼動靜,但是義叔送來消息,知道四皇子府有人連夜南下,而且朝廷也暗中調派雲州周遭的官員,這也讓她安心不少。
傅元令的五官偏明艷,若是穿顏色鮮艷的衣裳,就將這種長處無限放大,越發的璀璨奪目。如此一來,各家閨秀自然便不願意與傅元令在一起,襯的黯淡無光。
好在還在孝期,傅元令選一身湖水藍的偏襟褙子,裡頭是素白掐絲的長袖襖子,袖口的地方用銀線綉了折枝梅花暗紋,乍看瞧不出,若是往陽光下一站,銀線就被陽光凸現出來。
十六幅一年四季景的間色石榴裙,行走間宛若碧波漣漪輕盪,這清雅秀麗的氣息,就將傅元令身上的艷色給壓住了。
再加上她特意梳了個偏墜髻,越發顯得婉約柔和,鴉發間簪了一對銀蝶簪子。
銀簪子上的蝴蝶栩栩如生,尤其是蝴蝶的眼睛用的是小指甲蓋大小的光澤透亮的藍寶石,長長的蝴蝶須,隨著傅元令的腳步微微發顫。
雖是不值錢的銀簪,卻因為這精巧的手工,再加上那兩對價值不菲的藍寶,也不會令人覺得傅元令帶了銀簪就上不得檯面。
到了太夫人那裡請安辭行時,傅宣禕早就在了,見到傅元令這一身,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僵硬了。
身姿裊裊,柔若春風。
與之相比,傅宣禕覺得自己精心挑選的杏黃色的衫群跟頭飾就像是暴發戶一樣,俗艷極了。
太夫人照例叮囑兩句,就讓兩人走了。
「大姐姐這一身可真好看。」
除了太夫人的院子,兩人往外走,傅宣禕看著傅元令神色晦澀難辨的開口,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那對蝴蝶簪子。
陽光落在那微微顫動的蝶翼跟蝶須上,像是有真蝴蝶落在她的頭上一樣,好看極了。
「四妹妹這一身也好看。」傅元令淡淡一笑,假裝沒看到傅宣禕那微微帶著妒忌的神色。
因為只有兩人,因此她們一輛車,丫頭一輛車。
坐入馬車後,傅宣禕的神色已經調整好了,臉上又帶著親切柔和的笑容,輕聲細語的說道:「大姐姐可知道安南侯府,不若我跟你說說。」
傅元令心裡冷笑一聲,就想起夢中一件事情來。
傅宣禕總借著給她講哪家閨秀的機會,故意將對方的性子喜好誤導她,讓她無意中就得罪了人,而她自己還不知道。
這是想故技重施?
傅元令輕輕丫頭,「不用勞煩四妹妹了,交朋友倒也不必將人家的底細查的清清楚楚。合則聚,不合則散,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