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路的是個二等丫頭,把人送到地方就萬要退了下去,一句話都沒講。
傅元令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這是有人給她下馬威。
徐秀寧作為今日的主人,自然不會做這樣的事情損害安南侯府的聲譽,必然是有人藉機給她難看。
但是這也畢竟是在安南侯府,要說徐秀寧一點不知也不可能。
不過就是順水推舟,想要試試她的深淺。
傅元令面色不變,瞧著廊簷下或立或站的閨秀,又看到雕花窗隔後面若隱若現的身影。
眼角微掃,又看到傅宣禕隱隱帶著興奮的面容,不用想都知道今日給她難堪的是誰。
必然是信國公府的唐安珍,畢竟也只有國公府的姑娘在身份上有優越感,才能在別人家裡頤指氣使,使喚別人的丫頭。
照理說,她是收了邀請第一次登門,主人家為表禮儀也會出門來接她,以示親近跟友好。
但是現在她已經走到了主人相迎的門前,依舊沒有人影出現。
傅元令就直接站住腳不走了,窈窕身姿盈盈玉立,挺直著脊樑微微昂著頭,凝視著那些指手畫腳看著她的人。
然後淡淡的轉過身看著傅宣禕,只是一笑並未說什麼。
傅宣禕早就在等著傅元令開口求她,她就要看著她出醜,然後狠狠的出一口氣。
但是她等了半響,傅元令卻只是對她笑了笑,然後什麼都不說,依舊站在那裡。
傅宣禕心裡隱隱有點焦急,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是想想這又不是在平寧伯府,傅元令也是上門做客,難道還能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不成?
她就不怕丟了平寧伯府的臉面?
她不敢的!
她要是敢這麼做,丟了家裡的臉,她正好回去在祖父祖母跟前好好的告一狀。
這麼一想,傅宣禕的心又安穩下來。
此時,眾人看著傅元令站在那裡不動,然後一直不動,既不開口,也不慌張,原先還議論紛紛的人,現在都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聲音慢慢的消失,大家都在好奇的打量這位名聲大噪的傅大姑娘。
畢竟,不管是這人自幼在外祖家長大,還是外祖家商賈的身份,又或者被皇上贊為義商,而且還有奉給朝廷一座鐵礦的事情,都讓眾人對她充滿了濃濃的好奇心。
再加上傅元令到達上京之後深居簡出,要為母守孝,如此一來,更是將眾人的好奇心高高的吊了起來。
現在好不容易見到人,自然是認真打量,仔細掂量,而後又夾著些隱秘的優越感跟自豪,畢竟她們可不是在商戶長大的。
更不要說與她們關係一向交好的傅宣禕,幾次言語間透露出委屈,眾人追問之下,隱隱就指向這位才找回來的嫡姐處處為難她。
因此眾人對傅元令的感官除了複雜之外,就有點不喜。
畢竟她們這些閨秀也沒誰能得皇上讚賞一句,但是一個外來地商戶女,卻搶走了她們的風頭,這無論如何也不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
所以有人為難傅元令,多數人還是願意作壁上觀,順便看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