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姐兒,你來的正好,你可不能不管啊,這府裡要塌天了。」石氏好像一下子回過神來,猛地奔過來一把抓住傅元令急切說道。
是了,還有傅家,傅家有錢,有錢!
傅元令被石氏攥的手腕疼,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淡著臉不疾不徐的說道:「二夫人這是什麼意思,上有祖父父親,下有叔伯兄弟,家裡出什麼事兒能讓我一個閨閣女子管,您真是言重了,元令不敢當。」
石氏沒想到傅元令居然撒手不管,一時愣住了。
傅宣禕紅著眼眶,看著傅元令的眼神帶著幾分控訴,「大姐姐,我們到底是一家人,你怎麼能說這樣薄情寡義的話。」
「哦,你也知道是一家人。可我回來之後,實在是沒從你們身上感覺到家人的溫暖。」傅元令嗤笑一聲,抬頭盯著傅宣禕,「你是給我送過一顆糖,還是給我綉過一根線,亦或者關心過我的衣食起居,無事我是隱形人,有事就是大姐姐,你不覺得太無恥嗎?」
傅宣禕身形一晃,沒想到傅元令居然這麼不顧臉面,這樣的話張口就來,隻覺得眼前一黑,她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被這麼羞辱過。
石氏沒忍住,狠狠的瞪著傅元令,「這就是你當姐姐的態度,有你這麼對待妹妹的嗎?」
「哦,這就是你當繼母的態度,有你這麼對待繼女的嗎?我可不是你眼中看不上的庶女,我母親是父親明媒正娶的正妻,是他第一任妻子,我是父親名正言順的嫡長女。你作為一個繼母,就是這樣對待嫡長女的嗎?」
嫡長的身份,不論男女,在家中的分量都是不同的。
傅元令早就想找機會跟石氏母女徹底撕破臉,這次的機會來的正好。
尤其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這母女倆這麼沉不住氣,大概是被賠錢給嚇瘋了,見到她就想用名聲逼著她拿出錢來。
她們卻忘了,她傅元令可不是夢中那個為著那點看不到的親情,甘願赴湯蹈火的人。
她是傅家女,是傅家的掌家人,是曾跟著祖父領著商隊跋山涉水的人。
她不是養在閨中的嬌嬌女,不是她們能輕易搓扁揉圓的!
屋子裡靜得可怕,連三夫人這會兒也不敢開口說一個字。
現在她們終於明白,為什麼當初太夫人跟石氏忍氣吞聲把傅元令認回來,終於明白太夫人對傅元令的態度為何如此和緩。
這大姑娘這氣場一開,這簡直是字字如刀,句句見血。
太可怕了。
傅元令卻不打算這麼輕易放過這對母女,昂著頭繼續說道:「從我回伯府,二夫人對我就沒有隻言片語的溫和之言,除了指責竟是再無二話。我知你厭惡我,因此平常避在後宅,就連給祖母請安都與二夫人錯開,沒想到我做到這一步,二夫人居然還不打算放過我。我不知道府裡出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你們要我救什麼,但是我很厭惡你們平常無親情,遇事卻把我推出來的做派!」
「你……」石氏氣的渾身發顫,言語都不連貫起來。
傅元令直接打斷她的話,轉身看著三夫人,「三嬸嬸,您也看到了,這家裡怕是容不下我了。等祖母醒來您替我告一聲罪,我就先走了。」
三夫人下意識的點點頭,就看到傅元令轉身大步離開。
她哪裡想到,傅元令不是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帶著人東西也沒收拾,直接回了西城傅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