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言情
第一名的會元,便是陛下也會過問一句,宋時彧的大名瞬間揚名上京內外,一時間成為炙手可熱的新貴。
但是這新貴與眾不同,不參加宴飲,不聚眾炫耀,反而閉門謝客讀書備考來年春闈。
年紀輕輕就能這麽定得下心讀書,傅元令對他的印象一下子好了很多,對著肖九岐提了一句,“換做別人只怕怎麽也得熱鬧幾天,沒想到他只是擺了謝師宴後就閉門讀書了,難怪熙玥滿口誇贊。”
肖九岐一時間沒把宋時彧跟媳婦口中說的人對上號,好一會兒才緩過神,“哦,就是四哥召見的那個會元啊,長得挺好看一小夥子。”
傅元令:……
長得好看是重點嗎?
他們老肖家的人是不是都先看臉?
肖九岐沒注意到媳婦微妙的神色,喜滋滋的對著媳婦說道:“我覺得這小夥子不錯啊,你看他們宋家沒什麽族人了,好像他就只有一個祖父,長得好看,性情堅毅,而且讀書又好,要是來年能中個狀元,配咱們熙玥倒也勉勉強強。”
傅元令沒往這邊想啊,聽肖九岐這麽一說,不免也有些心動。
男方家裡簡單,女兒不用侍奉公婆,不用周旋小姑妯娌,那小日子就過得很輕松了。而且,只有一個祖父的話,隔了輩的長輩,也不好插手人家小輩屋裡事兒,還真行。
傅元令看著肖九岐,“我瞅著女兒對宋時彧不錯,但是沒開竅的樣子,不像是對他有什麽別的心思。”
“現在沒有,不代表將來沒有。”肖九岐呲呲牙,“李太后已經在路上了,你說她要是因為翀兒的事情惡心咱們,故意給熙玥指一門婚事呢?她要是搶在四哥之前下懿旨,難道我們還能抗旨?”
肖九岐就算是膽子再大,也不可能抗旨不尊。以前他一個絲毫不懼,但是他現在有妻兒在,就難免受人掣肘。
看著媳婦皺眉不語,“你別忘了,李景榮那兔崽子還對咱們熙玥心懷不軌,他要是求到李太后頭上去,李太后未必不會想著把熙玥弄到李家攥在她的掌心,這樣就能牽製咱們倆跟肖翀了。”
傅元令驚訝的看著肖九岐,“你以前從不管這些事情,是怎麽想到的?”
肖九岐一時恰了殼,想了想道:“那不是四哥召見宋時彧,他出宮的時候正好與我遇上,就來給我問禮,怎麽說熙玥跟他也認識,他過來見禮我也不好打女兒的臉,自然是跟他說了幾句。”
傅元令看著肖九岐,人家跟你說了幾句,就能引得你想到李太后有可能拿捏熙玥的婚事上去!
直到此刻,傅元令才認認真真的正視宋時彧這個人。
以前不管是宋時彧作為宋家人也好,還是中了會元也好,這都跟傅元令沒多大關系,她能心平氣和的稱贊幾句,是因為這個孩子的確優秀。
但是,現在這孩子能故意引導肖九岐去想女兒的婚事,還能不動聲色的把他自己鄭重的塞到肖九岐的視線裡,傅元令就有種很微妙的心情了。
不僅學問好,膽子也很大啊。
肖九岐兇名在外,誰敢在他跟前算計這些?
傅元令覺得有點意思,她看著肖九岐笑著說道:“你也看好宋時彧?”
肖九岐現在也回過神來,被個小崽子擺了一道,固然他關心則亂,但是也是有點不爽啊,“這小兔崽子心黑的很。”
傅元令一下子就樂了,“有本事不要緊,就怕沒本事還四處招搖的人。”
傅元令很欣賞的是,宋時彧現在就敢在肖九岐跟前故意露出狐貍尾巴,那就是說他對明年的春闈與殿試都很有信心啊。
“你也覺得行?”
“還得再看看,現在不好說。”傅元令看著肖九岐,“你讓肖翼去探探他的底。”
“行。”肖九岐一口答應下來。
這種時候,他們作為長輩不好出面,小輩們之間往來就好的多了。
肖九岐去找肖翼說此事,傅元令卻在想之前肖九岐的話。
她是沒想到這件事情,但是更令她驚訝的是宋時彧對上京各家之間的局勢掌握的這麽清晰。
這也讓她不得不想一件事情,宋時彧都能查到這麽多的事情,當初怎麽就會弄不到一張書會的請帖?
她現在懷疑當初宋時彧故意接近熙玥,要是這樣的話,這件事情就得慎重考慮。
傅元令思來想去,就把女兒叫來,但是又不想女兒起疑心,就跟她做出閑聊的樣子,鑒於女兒最近是宋時彧無腦吹,很快就能搭上話問她當初的事情。
肖熙玥對著母親自然不會懷疑什麽,隻當母親好奇,就說道:“就是那天我路過一條巷子,看著宋時彧很狼狽的樣子,才知道他想要一張書會的請帖。”
“很狼狽?當時發生什麽事情了嗎?”傅元令不動聲色的問道。
“具體我沒仔細問,我就是看著他怪可憐的就送他一張請帖,不過現在想想當時宋時彧還真的挺狼狽的,像是跟誰打了一架似的。”肖熙玥回想著當初的情形說道。
傅元令心裡有了數,這件事情還要去查,就看著女兒笑著說道:“宋時彧要閉門讀書,為了他明年的春闈,你還是不要去打擾他了,免得他分心。”
肖熙玥有一點點失望,不過母親說的對春闈重要,就點點頭,“行,我聽您的。”
傅元令仔細打量女兒的神色,的確是不開竅的樣子,忽然之間又覺得宋時彧白算計這麽多,她閨女完全沒把他當夫君的人選去想啊。
“娘,您笑什麽?”肖熙玥覺得他娘的笑容有點怪怪的。
傅元令就道:“沒事,就是覺的你長大了,懂事了。”
“我一直很懂事啊。”肖熙玥喜滋滋的說道,“那我去找宴凝跟宴璿玩。”
傅元令心頭一梗,“宴凝好像在說親,最近也挺忙的,你去找清舒玩吧。”
李太后要回京了,李瀟安肯定要帶著女兒拜見李太后,目前來說傅元令不希望熙玥跟宴凝宴璿走的太近,免得被李太后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