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玉進最後一間屋子,就看到吳英在這樣緊要的關頭髮呆,心裡一陣火氣:「你杵在這幹什麼?」
吳英並沒回頭看家玉,而是道:「公主,你不覺得奇怪嗎?」
「有什麼好奇怪的。」家玉怒意更甚:「父王出事,你不幫著找管家就算了,在這裝神弄鬼的,信不信本公主扒了你的皮!」
吳英被理會家玉公主的話,而是道:「公主,你看那燭台。」
家玉不耐煩的順著吳英的手看過去。
牆壁上,安裝著一個燭台。
但是那位置,是絕對不會放油燈的。
因為火苗燃起來,肯定能將那一塊,都給熏黑。
「看什麼!」家玉捂著發疼的額頭,再度嘖了一聲:「一個擺件罷了。」
「公主難道沒發現,那燈台之下,有個奇怪的突出?」吳英眼神暗了暗。
要不是她身高矮,正好看過去,別人怕是發現不了這東西。
家玉彎著腰,低頭也瞧見了吳英說的奇怪之處。
她伸手,忽然朝燭台之下摸過去。
這一摸,她發現了不對勁,好像是可以掰動的。
她手下稍微用勁,書櫃忽然發出響動,緩緩的朝兩邊移開。
當書櫃完全打開之後,竟是一個巨大的密室!
吳英捂著嘴,驚聲道:「竟然是這樣!這後邊,竟然還會有黑屋子!太奇怪了。」
家玉也很震驚。
難道,父王長時間不讓任何人靠近,難道就是因為這密室?
她臉上的驚疑還沒散去,吳英忽然道:「難道,管家進這裡邊去,我們才找不到?」
家玉也是這樣想的。
但是,既然父王不讓別人進去,保不齊裡面還有更加秘密的東西!
家玉頓了頓,道:「我一個人進去吧,你在這候著。」
吳英心裡笑了一聲,嘴上還是很恭敬:「是。」
但是家玉還沒走到門口,頭又開始暈起來,她扶住牆緩了緩。
「公主,還是奴婢扶著您進去吧。」吳英上前兩步扶著家玉。
家玉看了眼黑漆漆的密室,只能點頭。
吳英取了火摺子點燃油燈,一隻手拿著油燈,一隻手扶著家玉,往裡面走去。
密室是一直往下走的,也就是說,密室在地底下。
吳英暗暗的觀察著四周。
密室裝修的很好,完全能住下人,想必之前狄韋一直在這住著!
兩人一直往裡面走,長長的甬道之後,好像還有路接著往裡面延伸。
甬道漆黑,家玉有些害怕:「我們回去吧,這,這不知道哪裡是盡頭!一會兒母妃等著急了。」
吳英眼神深邃,沒有搭理家玉的話。
她知道,狄韋定是從這兒給跑了!
所以這會,無論如何,都不能離開。
她定了定神,道:「奴婢覺得,這裡面肯定還有什麼機關,要不,您先回去,奴婢去看看,萬一管家在裡面呢?」
家玉狐疑的看了她一眼,道:「你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難道不怕?」
「奴婢不怕,奴婢的命是您和福晉救下來的,所以為兩位做什麼都是應該的。」吳英小腦袋一揚,道。
「好。」家玉也不願意朝前走:「你要是找不見,就自己回來。」
「是。」吳英順從的點頭。
兩人在邊上找了新的油燈,一個往回走,一個繼續探索。夜夜中文www.yeyezw.com
家玉走後,吳英再也不用裝模作樣,她晃了晃有些僵硬的脖子,往前走去。
甬道很長,說是甬道,不如說是地道。
地道沒有裝修,潮濕又空曠,每一步,都能聽到自己腳步發出來的迴音。
吳英一邊走,一邊在心裡算著,這要是在地面上,會走到哪裡。
直到身上起了一層薄汗,地道才到盡頭。
照樣的是台階,但是走到出口處,卻不能再度朝前走了。
出去的那道門,被人從外邊上了鎖。
但是,透過那道緊緊鎖著的門,吳英好像聞到了一股子煙館子的味道。
她想了想,立刻回身,悄無聲息的從五王爺府書房出來。
但是,她沒有回去報道,而是出府去了。
外邊天已經大亮,在她們來回拉扯的空隙,都過了早膳的時間。
賢王府一片安靜。
司徒森也剛從外邊回來。
還沒走進去,就碰到前來彙報的吳英。
吳英將所有的發現,全盤托出。
司徒森微微凝神:「你是說,五王爺府的地道,是通向煙館子?」
他忽然想起之前順德招供的時候,說出來的話。
他們接頭的位置,不正是煙館子?
吳英低著頭,小小的身子,卻是大人的做派,連聲音都變的成熟:「是屬下的猜測,那道門是緊鎖的。」
「屬下害怕打草驚蛇,不敢試探,但是屬下問道煙館子獨有的味道。」
司徒森點點頭:「你先回來,五王爺府去不去,都無所謂。」
吳英點點頭,身子一動,來無影去無蹤。
司徒森則是繼續往裡面走去,他準備將這消息,說給寧淺予聽。
不過這樣早,寧淺予已經出去了。
誠醫館送了一個很緊急的病人來,唐興沒有辦法,只能派人上門將她接過去看。
司徒森準備休息一下,但是他剛踏進屋子,心裡總是隱隱不安,跳動的厲害,忍不住有一種發慌的感覺。
他想了想,忽然匆匆的披上剛脫下的外衣,朝外奔去。
魚躍在門口看的一愣一愣的:「王爺,這是要去哪兒?」
「找王妃。」司徒森撇下幾個字,匆匆的離去。
魚躍很少見司徒森這樣雷厲風行,緊跟其後,還被司徒森遠遠的甩下一大截。
等能看到誠醫館的時候,司徒森更是加快了步伐。
誠醫館的外邊,已經圍了不少的人,寧淺予在幫人把脈,還好好的坐在那兒。
司徒森提著的心,才逐漸的放下去。
寧淺予診脈的時候,很專註,和平時看上去,又是不一樣的狀態。
司徒森看著,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
這病人,正是唐興上門請她來看的。
寧淺予從容的把脈,寫方子,告訴唐興怎麼施針,一切結束,她才察覺隔著人群,炙熱的眼神。
她抬眼,朝司徒森的方向,溫柔的看過去。
兩人四目相對,心照不宣的一笑。
寧淺予將剩下的交給唐興,起身朝司徒森走過來。
但,還沒走幾步,意外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