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側妃心裡著急,這一次,她沒有委婉,而是開門見山。
連虛禮都沒有,上來就神神道道的,拉著柳梧進了屋子裡:「姐姐,我問一句話,希望姐姐實話相告。」
「什麼?」柳梧不著痕跡的擺脫她的手,道:「你今兒怎麼奇奇怪怪的?」
蔡側妃四下看了眼,瞧見沒人,才低聲道:「姐姐,王爺他……是不是不能人道?」
柳梧表情有些古怪,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動了動嘴,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
蔡側妃一瞧,心裡咯噔一下,勉強存著一絲希望,道:「姐姐和我說句實話,是不是真的?」
柳梧面色為難,道:「這我也沒和王爺有過什麼,也不清楚,只知道王爺最近找了太醫院首瞧病。」
「但是我不知道是什麼病,妹妹若是想知道什麼,還不如去問太醫院首呢。」
柳梧雖然沒正面承認,可是話裡話外,完全都是肯定了蔡側妃的猜測一般。
蔡側妃心哇涼哇涼的,怎麼走出柳梧的院子,都不知道。
晚些時候,她再一次回了蔡相府。
回去不久,就宣了太醫院首。
太醫院首這幾日也是焦頭爛額。
他到現在,都沒查出司徒逸的病因,司徒逸早就大為光火,已經在處處尋他的麻煩。
眼下被蔡相威逼利誘,太醫院首,不得不頂著壓力,將司徒逸的病情秘密告知。
蔡相爺完全沒想到,自己精心挑選的人,是個無能的廢人!
瞧著淚眼婆娑的小女兒,蔡正偉的心裡也是火氣衝天。
在他眼裡,司徒逸的行徑,不就是明知裡就,還將女兒娶回去守活寡,完全就是騙婚!
蔡相還是算存著一絲理智,仔細的詢問了女兒意思,想不想接著和一個無能之人接著過下去。
蔡側妃想了很久,也沒給出個答案來。
這一晚,蔡側妃沒有回順平王府,而是留在蔡相府,倒是叫司徒逸鬆了一口氣。
可第二日,就不是這回事了。
蔡相帶著蔡側妃,一起去了順平王府。
司徒逸先是不承認,可當蔡側妃說起參湯中的猛料之後,司徒逸才鬆口。
他口口聲聲保證,只是最近的壓力太大,一定會治好的,蔡側妃才鬆口。
但,司徒逸的生活並沒有因此而安靜下來。
蔡相一心想治好司徒逸,讓自己的女兒誕下司徒逸第一個孩子,找了很多神醫上門,還尋了不少的偏方。
上門的大夫多了,這件事,不知道被哪一位大夫,還是順平王府的下人說漏嘴,便傳開了。
寧淺予聽到這也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四日之後。
以前也有過這樣的流言,流言初始的主角是司徒森,
風水輪流轉,現在,輪到司徒逸了。
她並不感到意外,因為,她才是幕後的主使。
事情還沒完呢!
司徒逸的病還沒治好,有一日早朝的時候,柳梧不知道怎麼,出現在了朝堂之上!
皇上對柳梧這種冒失的行為很反感,厲聲道:「柳梧,這是朝堂之上,你這般行為,知道是什麼罪行嗎?」
「皇上,臣女有冤情要說,實在是投訴無門,才犯下這樣的罪。」柳梧跪在百官中間,哭的淚流滿面。186中文網www.186zwxs.com
那樣子,真是像有天大的冤情一般。
皇上還沒出口,司徒逸心裡已經有了隱約的不祥的預感!
他上前一步,朝柳梧道:「有什麼事情,私下再說!」
「順平王。」柳梧的眼神,轉向司徒逸:「你在害怕什麼?」
司徒逸微微一愣,對上柳梧毫不掩飾的恨意。
大驚失色下,他勉強保持著鎮定:「你在胡言亂語什麼?」
說著,他轉向皇上,拱手道:「父皇,柳側妃在燒傷之後,情緒不好,得了失心瘋,眼下犯病了。」
「請父皇允許兒臣,將之帶回去,好生看管。」
柳梧忽然笑起來,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海公公尖著嗓子製止道:「大膽,朝堂之上,豈容放肆!」
「放肆?」柳梧依舊是跪著,目光對上司徒逸狠戾的眼神,道:「皇上,臣女沒有失心瘋。」
「臣女的冤情,全部來自順平王!」
話音剛落,皇上的臉色變了變:「順平王和你怎麼,那也是家事,鬧到這朝堂,算什麼回事?」
「皇上,這不是家事,順平王人面獸心,自己成了無能的男人,還將蔡小姐娶回去,這只是其一。」柳梧聲聲硬氣。
她緩緩的從身上拿出一封信,道:「臣女今日要揭發的,是順平王和狄韋勾結,意圖犯上!」
這話,叫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愣。
眼睛,也是齊刷刷的看著司徒逸。
司徒逸趕緊跪下,言語間雖然沒見慌張,聲音卻是顫抖的:「父皇,兒臣不敢犯上!」
「一切,都是柳梧陷害胡說!」
「皇上!」柳梧毫不相讓,將信件舉過頭頂,道:「皇上,這是順平王和狄韋來往的證據。」
皇上偏頭看了眼海公公,海公公立刻將信件呈給皇上。
越是看下去,皇上的臉越是黑沉。
最後,他將信件往海公公一丟,沉吟道:「去,拿給順平王瞧,好好的瞧!」
司徒逸不知道這信件是哪裡來的。
信件絕對不是真的。
但是上面,卻是狄韋給他的承諾。
兩人之間齷齪的勾當,說了個大概!
從寧以月嫁給司徒逸,當做兩人的結盟,到之前兩人合計給皇上吃丹藥,甚至還有溫妃下蠱之事。
細節和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完全吻合!
司徒逸勉強鎮定下來,甚至還笑了一聲:「父皇,這一看,就是陷害啊!」
「且不說兒臣沒有膽子和狄韋勾結,就是有,也不敢這樣宣之於口,還存著信件等著給人做證據啊!」
皇上黑沉著臉,沒有說話。
司徒逸拿捏不準皇上的意思,跪在地上不敢再辯駁。
半晌,才聽到皇上蒼老的聲音:「白字黑字,句句倒像是真的,和現在的事實相符,你說這是陷害,你也得拿出證據來。」
司徒逸抿了抿嘴,竟是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是啊,柳梧告狀,尚能拿出信件做證據,但是他,就是空口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