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時間內,寧淺予的思緒卻是萬千湧出。
她勉強一笑,道:「沒什麼,我只是在想寧長遠的事情。」
寧淺予的神色古怪,司徒森知道她肯定是有什麼,是沒說出口的。
既然她不說,他也不會去勉強。
司徒森微微一笑,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黑髮:「寧長遠的事情,我會查清楚的。」
「嗯。」寧淺予點點頭。
心裡想的卻是,她一定要去查玉玨和皇上,還有司徒長生之間發生了什麼。
既然玉玨埋了孩子,那司徒森身上的火焰胎記,還有司徒逸臨死前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若司徒森真是玉玨的孩子,她一定要在這秘密,會毀了司徒森之前,給徹底的將之掐滅。
從那日開始下雪之後,天氣就再也沒有轉晴。
一連五六日,要麼是陰沉著天,要麼是下雪,冷的讓人不想動彈,隻想抱著手爐在屋子裡。
這樣的天氣下,朝陽公主竟然進府了。
還帶著不少的東西。
朝陽公主身上穿著艷紅色的夾襖,瞧著卻不臃腫。
怕是只有朝陽公主,才能駕馭得了這樣的顏色。
在白雪的照應之下,尤其是顯得朝陽公主膚白。
寧淺予遠遠瞧了一眼,趕緊迎上前:「皇姑姑,這樣冷的天氣,您怎麼還來了?有什麼事情,派人來知會一聲就是。」
「是挺冷的。」朝陽公主進了屋子,取下暖手的兔毛套遞給丫鬟,趕緊湊到炭盆子邊上。
「一連好幾日下雪,門都不想出,正巧今兒天氣能好點,也該出來轉轉,免得這身上都要發霉。」
覺得身上再度有了暖意,朝陽公主才道:「要到年下,前些日子寧州那邊送了不少的好玉石來,好打造新的首飾用的。」
「我的首飾多,而且送來的又是水籽玉,水籽玉瞧著年輕,想著我帶著不適合,倒是適合你這樣的年紀,就順便給你送來了。」
寧淺予往朝陽公主身後的丫鬟看過去。
幾個丫鬟手中的錦盒已經被打開,果真都是些晶瑩剔透的玉石料子。
她趕緊道:「多謝皇姑姑惦念,我這也有東西送給皇姑姑,不過擱置在別院,您一會帶些回去吧。」
一聽別院兩個字,朝陽公主眼角的細小皺紋中,都帶著笑意。
連是什麼都沒問,就趕緊道:「好,好。」
自然,這東西擱置在別院,只是幌子。
寧淺予深知朝陽公主迫不及待的出來,是想見見喻鶴,兩人坐了一會,便去了別院。
喻鶴一個人住著,倒是樂趣十足。
前些時候的積雪還沒化,她們進門的時候,喻鶴在院子裡拿筆墨在雪地裡畫畫。
瞧見進來的兩人,喻鶴眼前一喜,叫了聲晚晚之後,才反應過來,和寧淺予打了聲招呼。
兩人有一陣子沒見著面,多的是話要說,寧淺予也不做那礙眼的人,尋了由頭,去後院。
穿過前院的門,剛踏進後院,就聞到一股子香味。
「嗯,好香呀。」茯苓動了動鼻尖,道:「聞著像是奶皮子的味道。」
「是有些像。」寧淺予看著茯苓的表情,忍俊不禁道:「你倒是像聞著魚香味的貓兒一樣。」
茯苓有些不好意思,低了低頭。番薯小說網www.fanshu8.com
寧淺予打趣道:「走,咱們去瞧瞧吳婆子做了什麼好吃的。」
這院子裡,除去喻鶴,就是吳婆子。
兩人去後院的小廚房,果然瞧見吳婆子,在熱氣騰騰的灶台後,翻動著什麼。
馮婆子沒留意來人,被忽然出現的主僕嚇了一跳。
看清楚來人,趕緊放下手中的東西,出來行禮:「賢王妃……」
寧淺予抬了抬手,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吳婆子有些惶恐,她怕寧淺予責怪她照顧不周,躲懶,解釋道:「慕公子喜歡安靜,一個人在前頭作畫寫詩。」
「老奴什麼也不懂,慕公子也不讓老奴在跟前伺候,老奴就在後邊給公子做些吃的點心。」
「慕公子說什麼你照著做就是,他不喜歡你跟著,你就照顧飲食就行。」寧淺予沒有計較,讓吳婆子送了一口氣。
屋子裡都是奶香味,卻不膩人,聞著都食指大動。
寧淺予朝前走了兩步,看著鍋中蒸的東西,道:「你做的是什麼點心?」
吳婆子上前,道:「回王妃,是奶糕,外邊是一層奶皮子,裡邊的是用山藥和桂花做的。」
「吃上去甜味不大,但是軟軟糯糯,唇齒留香。」
吳婆子說著,給寧淺予端出一盤已經做好的奶糕,道:「王妃不嫌棄老奴的手藝,嘗嘗試試?」
寧淺予拿起一塊,嘗了一口,果然和吳婆子說的一樣。
滿嘴都是奶香味,混合著淡淡的桂花香味。
而且那奶皮子入口即化,一點也不粘牙。
她滿意的點頭,拿起一塊遞給茯苓道:「奶糕錦都可沒有,難道是你們襄州的?」
「不是襄州的。」吳婆子道:「之前老奴伺候的主子,也喜歡吃點心,但是她不怎麼喜歡吃很甜的,老奴就經常做這些東西。」
茯苓也吃了一口,不住的道:「奶香味和桂花的味道,竟然沒什麼衝突,真是好吃。」
「加桂花進去,也是你的主意?」
吳婆子頓了頓,像是想到了什麼,言語間有些悲傷:「是前主子的主意。」
「前主子喜歡花花草草,秋天的時候,桂花太多,奴才摘了釀桂花蜜,主子便給了主意,叫老奴加一些去花裡面。」
寧淺予心裡一怔,送到嘴邊的點心,忽然頓住了。
喜歡養花,喜歡糕點卻不喜歡吃太甜的前主子。
還有吳婆子處處得體,懂得分寸進退和規矩,一看就不像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奴婢。
寧淺予心裡有個隱隱的猜測。
她的手緩緩的落下:「吳婆子,你之前的主子,是不是藍府的人?」
吳婆子一驚,手上的東西,啪的一聲,摔在地上。
盤子落地的聲音很清脆,像是摔在幾人心裡一樣。
盤中還盛著不少的奶糕,隨著吳婆子的動作,四分五裂。
有一塊咕隆咕隆的滾在寧淺予的腳邊。
寧淺予蹲下,將奶糕撿起來,聲音越發的肯定道:「吳婆子,你就是伺候我母親藍姿的心腹婢子,是當年紫芳園唯一活下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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