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門門主隔了這一會,又突然間說回剛才的話題,讓寧淺予稍微愣了愣。
「怎麼,你真的害怕本座殺了皇上?」鬼門門主見她不言語,冷笑了一聲,道:「你放心,本座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罷了。」
「好。」寧淺予想了想,道:「皇上想見見你,正好你們見一見,將之前的事情都說清楚,也知道司徒長生究竟有什麼陰謀。」
鬼門門主卻是冷笑了一聲,略帶著些嘲諷,道:「好啊,本座也想看看,皇上究竟還能怎麼狡辯。」
寧淺予知道鬼門門主的心裡還打著死結,想解開,估計必須等見皇上一面才行。
她倒是沒說什麼,隻道:「好,等你的九陰絕脈好點了,能適應外邊的寒冷,我帶著你進宮去。」
不得不說,這火麒麟草,真是名不虛傳。
哪怕只有兩根手指頭大小,在鬼門門主使用不過三日,她體內的寒意,已經快速的消退。
寧淺予第三日上門的時候,屋子裡已經將火盆全部撤走,隻留下了兩個暖爐。
而鬼門門主,也不用在榻上擁著錦裘了。
她端正的坐在椅子上,雖然還是穿的很厚,還抱著暖爐,但和之前比起來,簡直是好了不止是一星半點。
見到寧淺予,鬼門門主心情明顯的好了些:「你瞧著本座的身子,是不是已經快大好了?」
寧淺予上前幫鬼門門主把脈。
先不說脈象,比起之前剛碰到她,手就覺著冰涼刺骨而言,現在她的脈象哪怕是摸起來,都好了很多。
至少是溫溫熱熱,有了屬於正常人的體溫。
把完脈之後,寧淺予眼底帶著一抹陰霾:「門主是不是除開我給你的方子之外,還吃了什麼別的東西?」
「沒有。」鬼門門主瞧著她一臉的凝重,笑意逐漸的淡下來:「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寧淺予點頭,道:「火麒麟草,是有很好的效果,但九陰絕脈跟著你二十餘年,效果再好,也不可能這樣快!」
這下子,鬼門門主的臉色也逐漸的陰沉下來:「你的意思,葯裡面出了問題?」
寧淺予緩緩的點頭:「只怕是我們又一次上當了!」
「司徒長生竟然再次給了你假藥!」鬼門門主的手,重重的落在桌上。
啪的一聲,桌子在鬼門門主的手下,斷成兩節。
桌上還有茶碗什麼的,也隨著她的動作,劈裡啪啦掉在地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外邊聽到動靜的鬼二,趕緊推門進來,焦急道:「門主,您怎麼樣!」
經過之前的事情,鬼二緊張的很,生怕鬼門門主再次被寧淺予算計。
鬼門門主正在氣頭上,看著衝進來的鬼二,眉眼低垂:「趕緊滾出去!」
鬼二不敢在這當炮灰,直接溜了出去。
桌子斷成兩半,寧淺予絲毫沒有什麼懼怕,直接道:「司徒長生定是知道,我要這火麒麟草,是給你治病的。」
「不然,他不會大費周章的騙我,還弄些假的藥草。」
這時候,鬼門門主的眼神,狐疑的落在寧淺予身上:「你究竟是想做什麼?」
「你怎麼就能篤定,是他再次騙本座,而不是你為了讓本座相信你,而故意為之。」
寧淺予簡直是氣的笑了。盜墓小說網www.daomuxswxs.com
這鬼門門主,含著對皇上一腔恨意,就算是接近事實,她都是三番五次的疑神疑鬼。
真不知道這性子,是怎麼奪下鬼門門主之位,還活了這樣久的。
也難怪大姑娘和二姑娘在她沒死的時候,就像奪權,這性子,沒人受得了!
她毫不掩飾的白了一眼,道:「你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吧,但是我想告訴你。」
「能騙得過我,還和火麒麟草萬分相似的,只有一種火如草。」
「這種草雖然和火麒麟草的樣子無比接近,但它們之間的藥效,卻是天差地別。」
「你吃下去的要是火如草,最多,活不過一個月。」
「不,不!」鬼門門主盯著寧淺予的神色,除了難以置信,還有狠戾:「怎麼可能只有一個月!」
說著,鬼門門主慌亂的伸出手,遞給寧淺予:「你瞧著,本座的脈象之外,是不是身體中不再寒涼!」
「那種冷意,你壓根不知道,跟著本座,如影隨形了二十餘年,無時無刻不讓本座覺著,本座一直在寒冷的冰塊下。」
「但是就在前幾日,吃了葯,本座就能感受到體內的冰塊,在一點點的融化。」
「像是冰遇到了火苗!要是假的東西,藥效不一樣,怎麼會是現在這樣!」
鬼門門主越說,情緒越是失控,一把鉗住寧淺予的手:「你瞧著,本座的手,比你的還要溫熱!」
寧淺予使勁掙脫,手腕生疼都沒能將她的手給擺脫。
算了!
寧淺予索性任由她拉著,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你不願意相信,但是火如草,真的是毒藥。」
「是無葯可解的毒藥!」
鬼門門主狠狠盯著寧淺予,道:「你連本座的三絕針和七彩域蛇的毒都能解開,還怕火如草不成!」
「你可是神醫,是皇上親賜的醫仙,還有什麼是你做不到的!」
寧淺予苦笑了一聲:「我就是再多的名頭,也是凡人,不是菩薩,怎麼可能什麼毒都能解開!」
「火如草恰是我解不開的毒,剛才是吃下去,這火如草和你體內的九陰絕脈互相抗衡,定是沒事。」
「但隨著藥性越來越深入,九陰絕脈都壓不住火如草!最後……」
寧淺予頓了頓,有些不忍說出口。
畢竟是她費盡心思,去司徒長生那兒要來的東西。
沒想到還以為是她擺了司徒長生一道,沒成想,竟是被司徒長生反過來算計了!
「最後什麼!」鬼門門主還緊緊抓著寧淺予的手:「說下去!」
寧淺予都能感覺到她手心除了一層冷汗。
那種皮膚接觸,黏黏膩膩的感覺,更是讓寧淺予心裡不舒服。
她再次掙脫著,道:「最後所有的腑臟,都會被火如草侵蝕,你會有一種被燒起來的錯覺。」
「不是死於癲狂,就是死於這種灼心的痛楚!」
「更可怕的是,這種藥草,只要進了身子,就沒有可逆的解藥!」
鬼門門主頹然的放開寧淺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