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太后這話,寧淺予才抬頭,正要說什麼,卻被人搶先開口。
「太后,王爺和王妃是真心相愛。」此時裴青梅一臉嬌羞,在太后的注視下,依舊是嫻靜若水,帶著不好意思,嬌聲道。
「以前在府上,都能聽到不少,關於王妃和王爺恩愛的傳奇呢,要是多一個人,豈不是破壞了這份感情。」
「不只是別人,只怕王妃也不想的吧……」
「哼,不想,她不想有什麼法子。」太后臉上的嘲弄更加明顯:「說起這,哀家更想多說一句。」
太后的視線,從裴青梅身上移向寧淺予。
神色也多了幾分不耐煩,舊事重提:「聽森兒說起過,你喜歡的感情,是一生一代一雙人,他不想辜負你,故而不想另娶側妃。」
「但是森兒的身份,註定是要走向高位的人,你見過建朝以來,哪個皇帝,只有一個妃子?」
「之前,哀家喜歡你,是因為森兒喜歡你,那時候,你也是個明進退的好孩子。」
「怎麼現在,哀家卻覺著你和之前的那個人,相差甚遠,還是說,一開始就是你在哀家面前裝模作樣?」
當一個人在不停的挑刺的時候,說明他已經打心眼裡有了成見。
寧淺予原是想在太后說完之後,就將自己有孕的消息說出來,卻被裴青梅打斷。
眼下,太后百般挑剔,顯然將一切的原因,都歸於她身上,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她更是一個字都不想說。
在寧淺予進門請安的時候,幾人正在說著雙面繡的事情。
她請安過後朝陽公主就跟著嬤嬤去取綉樣,準備叫裴青梅教教這雙面繡的事情。
這會拿著綉樣剛進門,就覺著屋子裡是詭異的安靜,連氣氛都和她離開時不一樣,變得有些緊張。
朝陽公主笑了一聲,打破室內的僵局,道:「我才剛走沒一小會兒,這是怎麼了?」
「你和寧淺予交好,平時也該規勸著點。」太后見到朝陽公主進門,臉色總算是緩和了些。
「兒臣瞧著淺予很好啊,人美心善,您之前病痛總是不好,還是她施針,三兩下幫您治好的。」
「她的醫術是無可挑剔。」太后頓了頓,道:「可哀家說的不是這個。」
「他們成婚快一年還沒孩子,真是叫人著急,偏偏寧淺予還不肯好生養著調理。」
「非要出去拋頭露面,到處行醫行善。」
「母后,行醫行善是好事,也為森兒的名氣做了輔助。」朝陽公主一笑,道:「再說孩子的事情還不是順其自然的。」
「您瞧著這宮裡頭,多少的後妃是進宮多年才有孕的,還有些妃子,老死也沒一兒半女。」
太后還以為朝陽公主會順著她的話,幫著說寧淺予幾句。
可沒成想她竟然還幫著寧淺予說話,太后的臉再度沉下去:「說的倒是好。」
「可后宮嬪妃多的數不勝數,她們輪著番伺候皇上,不得寵的大半年幾年,甚至一輩子也瞧不見皇上一次。」
「所以幾年有孕,甚至是終生沒孩子,都是正常的。」
「但是看他賢榮親王府,只有寧淺予一人,近一年的專寵還沒懷孕,這讓人不禁懷疑有問題。」
朝陽公主瞥了眼裴青梅,解圍道:「母后,裴小姐還沒婚嫁,您當著她說這些不好。」
「有什麼不好的!」太后發起怒來,連朝陽公主的面子也不給,憤然起身拉過裴青梅的手:「哀家瞧著青梅進退有度,知書達理,溫柔賢淑,還善解人意。」美麗小說www.meilixs.com
「她倒是個不錯的孩子,要是能給森兒做側妃,真是再好不過。」
寧淺予臉色一白。
她知道太后是懷疑她和朝陽公主交往過盛,才引起兩人之間的誤會。
可沒想到太后竟然不喜她到這地步。
不知道是因為本就不喜,還是有人煽風點火的緣故。
左右太后越說越氣,她現在開口解釋,也只會惹得太后心下不爽,甚至怒意更甚。
索性她便閉嘴,任由太后說著。
裴青梅看著寧淺予一臉吃癟,又不好反駁的樣子,心裡大為暢快。
甚至連嘴角都帶著一絲不自覺的上揚。
察覺之後,她努力的將那股子笑意憋回去,道:「太后,您別生氣了,先喝茶。」
說著,接過邊上嬤嬤手裡的茶遞過去:「這些事情,您說了,還得王妃去做,您何須一直動怒。」
裴青梅真是補刀的一把好手。
本來太后訓斥了這樣大一通,心裡的怒意逐漸的消減,馬上就要息事寧人。
她一張嘴又將太后的火氣勾了上來:「是啊,你說的沒錯,哀家說什麼沒用,執行的還是寧淺予。」
「可她那副樣子,木頭樁子似的不應不回答,豈不是擺明了,不會答應哀家的想法!」
太后心裡的火氣遇到油,燃的極為旺盛,指著寧淺予的手,都開始顫抖起來。
連退了幾步,重重的坐回太師椅上:「真是氣死哀家了。」
「母后!」朝陽公主一個健步上前,著急的道:「您不要生氣,淺予不應答,正是怕您以為她是狡辯,愈加生氣。」
「你是哀家的孩子,怎麼倒是更清楚寧淺予似的。」太后一邊捂著心口,一邊道。
「一個個的,真是不氣死哀家,心裡不暢快,要是早些遇到青梅就好了。」
「左右還有個知道安撫哀家的人。」
朝陽公主心裡也不好受,一個是她的母親,正值暴怒,一個是她信任的好友,鐵了心的不言語。
她要是一開口,兩邊都得罪。
茯苓站在寧淺予身後,瞧著寧淺予受了委屈,心下憤然,為主子打抱不平道:「回太后的話,我們王妃不是這意思。」
寧淺予緊著拉茯苓,都沒將她止住。
果然,太后冷笑了一聲,道:「瞧見沒,一個奴才都敢隨便插話,真是反了天了!」
「哀家說了這樣多,都是忠言逆耳,也好,今兒以後,寧淺予就不要來哀家這宮裡了。」
「省的哀家被氣死了,還討不著半點好處!」
寧淺予自阿心裡嘆了一聲。
看來不言不語的避開,也止不住存心找茬,是時候說出真相了。
正當她要開口,又有人打斷了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