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寧淺予的心裡,安樂一直是和她站在對立面的。
但剛才安樂下意識的反應,看上去居然是十分擔心一般。
難道昨日救了他,他還真以為他們是姐弟?
不止是寧淺予,司徒長生的目光也沉下來:「樂兒,誰準許你和王妃這般說話的?」
安樂趕緊低下頭:「閣主,是安樂的錯!」
「知道錯,傷好之後去領罰。」司徒長生眼眸微眯,倒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
「哦,我倒是忘了,你們兩人是親姐弟,難怪剛才樂兒會擔心你。」
寧淺予瞥了眼安樂,沒什麼太大的情緒,隻朝司徒長生道:「林閣主,安樂還沒認祖歸宗,暫時我們還不是姐弟。」
「咱們,還是接著說咱們的吧。」
司徒長生眼中訝異一閃,道:「好啊,你先說玉璣子有什麼秘密。」
「呵。」寧淺予冷笑了一聲:「林閣主是做買賣的人,但買賣也不能這樣做。」
「這樣吧,我將預言說一句,證明我知道寶藏,林閣主再將故事說一遍。」
「等閣主說完,我再將寶藏的秘訣,全部告知。」
司徒長生也不是傻子。
他眼睛再度眯起來,打量著寧淺予:「我怎麼知道你說的真假?」
寧淺予端起茶盞喝了一口,不急不緩道:「林閣主,您也知道,現在玉璣子是寶藏鑰匙一事,將我逼的大門都不敢出。」
「連最疼愛我的祖母出殯,我都不敢親自去送,這還不足以說明,我多不想沾染上那玉璣子?」
說到這,她將茶盞放回桌上,眼中的嘲諷盡顯:「而且,那玉璣子也不在我手中。」
林閣主看了眼安樂,依舊是將信將疑:「司徒森是皇儲,你將玉璣子的訣竅告訴我。」
「難道不怕我將來拿著可以重建軍隊,威脅他的皇位?」
寧淺予眨巴著眼睛,幽幽的道:「那你會嗎?」
司徒長生顯然沒料到寧淺予並不接招,而是反問。
他怔住了一會,才哈哈大笑起來:「我雖然不再是皇室中的人,但血脈還是一樣。」
「司徒森是我的侄兒,我怎麼可能奪了他的江山?」
「那就醒了。」寧淺予低聲笑道:「林閣主都保證了,我還怕什麼?」
「好,爽快。」司徒長生眼珠子一轉,道:「那你先說吧。」
「玉璣非玉,人非人,烏鴉蛻皮飛天凰,災難中間隱,百年難遇玉璣者,天生鳳命難抿去……」寧淺予說到這,緊緊的盯著司徒長生。
司徒長生微微的挑眉,道:「繼續啊。」
寧淺予喝了口茶,跟著道:「冬日難至玉璣出,引禍天下亂。」
預言總共還剩下最後一句,但到現在,也還沒提及玉璣子是寶藏的事情!
原本幽幽的依靠著太師椅的司徒長生,已經坐直了身子。
顯然,他是知道預言的,否則不會是這個反應!
可是,司徒長生應該也不知道完整的預言,否則他早就去取寶藏去了,還能等到現在?
寧淺予腦子中不斷的思索著。
此時,司徒長生眼珠子一眨不眨,目光完全鎖定在寧淺予身上:「然後呢?」
寧淺予腦袋一歪,道:「林閣主是不是知道預言?」123文學網www.123wx.net
「不知道。」司徒長生眼睛微眯,一雙細長的眼睛,配上一張大圓臉,怎麼看,怎麼彆扭。
已經到了關鍵時刻,司徒長生忽然急躁起來:「趕緊說完啊!」
「急什麼?」寧淺予緩緩的道:「剛才我們預定好的,我先說一般預言,證明我知道寶藏的事情。」
「林閣主將之前怎麼離開錦都,包括衝冠一怒為紅顏的風流往事,全部說給我聽。」
「等閣主說完,我再接著將剩下,關於玉璣子寶藏交代。」
司徒長生的眼中帶著一絲微怒。
可,現在還不是翻臉的時候!
他藏好自己的情緒,朝黃鶯揮了揮手:「將安少主帶出去!」
說完,又對著寧淺予道:「將你的人,也趕出去。」
茯苓頓時警惕起來:「王妃!」
「罷了,你先出去。」寧淺予朝茯苓使了個眼色。
茯苓也退了出去。
屋子裡只剩下司徒長生和寧淺予二人,寧淺予才下巴一抬,道:「這下,林閣主可以放心說了。」
「好。」司徒長生端起茶盞,送到嘴邊,卻是沒喝,又幽幽的放下。
之後輕咳了兩聲,道:「你想從哪兒聽起?」
寧淺予往後坐了坐,調整到最舒服的坐姿,才道:「就從你怎麼遇到玉魅的吧。」
「我可是打聽到不少的消息,既然我拿出誠意,將所有的預言盡數告知,希望林閣主也敞亮些。」
「要是耍了什麼小心眼,咱們之間的買賣,就做不成了。」
司徒長生的眼中閃過一抹幽暗,隨即輕笑了一聲:「說起玉魅,我竟是連她的模樣都記不清了。」
「只是記得,她是人中牡丹,絕色的天人。」
寧淺予似笑非笑的盯著司徒長生。
司徒長生頓了頓,接著道:「說起來,那是二十幾年前的事情。」
「當年,我是先帝的八皇子,卻不怎麼受寵,所以我卯足了勁兒往上爬。」
「這過程,我便不贅述了,總之,在一次去民間處理事情的時候,認識了玉魅。」
「玉魅真是美啊,一眼,我就入了神,著了迷,她不光是長得美,還多才多藝,琴棋書畫,都不在話下,對什麼都有自己的見解。」
司徒長生一臉的神往,好像玉魅就在眼前似的。
可說起琴棋書畫,寧淺予忽然想到在山洞,鬼門門主的桌上瞧見的,她自己畫的嬰兒畫像。
那畫功,明明是堪比小兒,醜陋不堪……
還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啊!
司徒長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繼續說著:「我們在一起,彼此都是亦師亦友。」
「可是我的身份,註定我不能張揚,故而,我們都隱藏了自己真實的身份。」
「那短短的兩個月,我們之間相處的極好,我都以為,只要回去之後,我朝皇上要個恩典,就能娶她為側妃。」
「可是後來,我得了急令,必須儘快趕回去,這一別,就是半年。」
「半年足以發生很多事,包括皇上駕崩,新帝繼位,而玉魅這傻丫頭,在秋獵誤入圍場,一下撞見了新登基的皇上。」
話說到這,司徒長生嘆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