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對上司徒森駭人的眼神,心裡也是十分的忐忑。
但是他是帶著任務來的,即便是心裡的恐懼即將蔓延出來,面上也不敢表露半分:「王爺。」
「事情是這樣的,您派去的人,朝我們大將軍說了來意之後,大將軍心下不踏實,在軍營中傳下令去。」
「這一傳,才發現軍營中,真的有人,私自將一個女字帶了回來。」
「好在是剛帶回來,意圖……」
話說到這,使者心虛,抬眼看了眼滿臉陰鷙的司徒森一眼,後邊的話,卻是不敢接著說下去。
「意圖什麼?」司徒森的聲音像是淬了寒冰一般,帶著巨大的冷意。
使者的頭都恨不得埋在心裡去,不敢再作聲。
「說!」司徒森猛然一吼。
使者被這雷霆之怒嚇得差點尿褲子,低聲道:「這畜生,意圖對王妃不軌,好在王妃拚了命的去抵抗。」
「這畜生見無法得手,狠狠的打了王妃一巴掌……」
司徒森回頭看了眼半張臉,腫的像是剛出鍋的饅頭似的假寧淺予,臉上帶著震驚。
使者見狀,趕緊道:「不過王爺放心,這畜生沒得逞,就被大將軍抓了個正著。」
「大將軍看著王妃的氣度不一般,知道定是您的王妃,一問詢,果然是,盛怒之下,將這畜生給打死了。」
「也算是替您報了仇。」
「很好。」司徒森陰惻惻的盯著使者,之後又轉向地上的屍體。
出口的話,卻是叫人不寒而慄:「本王的人,任何人都不能染指。」
說完,朝魚躍揮了揮手:「打死算是最好的,將這膽大包天的男人的手,給剁下來挫骨揚灰,屍體掛在外邊的荒地。」
「是。」魚躍應聲道。
假的寧淺予剛開始還很忐忑,司徒森這樣一說,她的心也稍微放下來了很多。
臉上的委屈更甚,眼淚更是止不住,好像,她就是受盡委屈的寧淺予,而司徒森出手幫她似的。
「好了,安全回來就好。」司徒森聲音富有磁性,假的寧淺予停了之後,果真情緒好了很多。
但身子還是一抽一抽的。
使者見狀,支支吾吾道:「王爺,這人卿鳳國幫您尋到了,至於您說的好處……」
司徒森眸中帶著清冷的光,掃向地上跪著的使者,冷哼一聲,道:「抬起你的狗眼看一眼本王的王妃!」
使者抬起頭,怯怯的看著紫樂,不知道司徒森為什麼這樣說,也不敢答話。
司徒森再度開口:「瞧見本王王妃臉上的掌印了嗎?」
「瞧,瞧見了。」使者磕磕巴巴的道。
司徒森走到紫樂身邊,道:「這便是不叫完好無損,對著王妃出手的人,是你們卿鳳國的士兵。」
「說個不好聽的,本王沒遷怒你們整個卿鳳國,已經是極好的。」
「把王妃這般送回來,你們也好意思找本王要好處?」
使者咽了口口水,道:「不,不敢。」暖才文學網www.ncwx.net
「不敢就趕緊滾。」司徒森聲音一沉,道:「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但本王可保不齊,瞧著王妃臉上的傷,會接著克制脾氣。」
「是,是,小的告退!」使者慌忙起身,朝外奔去。
走到大營門口,還差點被絆了一跤。
他從進來大帳起,身上那股子明顯壓迫感就沒停過。
可算是安全離開了!
等人一走,司徒森臉上的深寒,才逐漸的消失,臉上卻沒有半點笑容。
紫樂原本還想撒嬌的,但是看著他的樣子,又不敢說話,只能立在一邊,搓腳撚手,不知道怎麼辦是好。
「你是怎麼被抓走的?」司徒森上下打量了紫樂一眼,雖然像是安慰,但聲音裡的冷意,絲毫不見少。
「我……」紫樂頓了頓,按照詹坤交的話,低聲道:「那晚,王爺和江將軍飲多了酒……」
「回來大帳的時候,您已經人事不省,我叫了好幾次,您都不答應。」
「大帳中儘是一股子酒味,熏的人昏昏沉沉想吐,您也知道,我才剛懷孕不久。」
「不僅僅是味道,您睡覺睡得太死,還鼾聲如雷,我實在是睡不好,便想著出去溜達溜達……」
司徒森不動聲色的聽著,覺得假寧淺予的話,實在搞笑。
不光是那日,他身上的酒味,全部是將酒潑到衣裳上,才有的味道。
就但是他鼾聲如雷,就是再假不過的事情,他睡覺,從來不打鼾的!
司徒森嘴角帶著一抹微不可聞的諷刺,道:「那是本王的不對。」
「也,也不是。」紫樂忽然覺得,面前的這男人,在無形之中給人一種極度的壓迫感,說話也開始不自然起來。
「只是大帳中帶著悶得慌,所以我想出去透氣,這一出去,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籬笆邊上。」
「正好在這時候,邊上出來一個人,將我打暈,在醒來,我已經在卿鳳國的大帳中……」
司徒森不置可否,盯著紫樂,道:「這一回,你受驚了,只是我之前說過,你不要隨意走動。」
「想必,我大帳中兩張布防和作戰的圖紙,也是被擄走你的人,一併帶走的!」
「是,是!」紫樂忙不迭的點頭。
她生怕司徒森不會提及這件事,還一直在想著怎麼將這話題引到這上面去!
「那人擄走我,我清醒的時候,他正拿著兩張圖紙想去邀功,當時我還納悶呢,原來是您的作戰和布防圖!」
魚躍在邊上,瞧見話題都差不多了,插嘴讓整件事更為圓滿:「王爺,那人是不是從被豬獾子拱出來的破洞,循著進來的!」
「有可能。」司徒森微微凝神,道:「可著人去修補了?」
「去了。」魚躍趕緊道:「發現王妃不見了,翻遍營帳的時候,有人找到這個洞,當即便補上了。」
「那就好。」司徒森轉過身,道:「周婆子,王妃受不少的驚嚇,你好生伺候著她。」
「是。」周婆子趕緊應聲,朝紫樂道:「王妃,咱們先回大帳,老奴去煮雞蛋,給您臉上的傷痕滾一滾,這瞧著都怕人的緊。」
「好。」紫樂瞥了眼司徒森,語氣漸低。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一切都是合情合理,但她心裡,總是帶著一股莫名的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