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森說著,神色暗了些:「只是太皇太后,現在對皇后有莫名的情緒和排斥。」
「要是換做旁人,敢打小魚兒的主意,朕定是不能輕饒。」
「可太皇太后之前畢竟對朕很好,朕不能做那忘恩負義的人,眼下只能將太皇太后隔絕開。」
魚躍緊跟著道:「但是太皇太后的性子,一直是要強,也是強勢慣了的,您這決定,怕是要更壞事。」
司徒森皺著眉,沒再說太皇太后的事情,而是轉言道:「皇后那邊最近怎麼樣?」
「皇后娘娘派的人,已經從陸洲回來了,查到了很多事情,我們要不要……」魚躍壓低了聲音,做了個手勢。
「不要阻攔了。」司徒森沉聲道:「很多事情,她必須知道真相。」
「那之前,我們將羊林子……」魚躍四下看了眼,道:「羊林子現在還在我們手上。」
「要是被皇后娘娘的人順藤摸瓜查到一些什麼,只怕是陡增很多誤會。」
「朕相信小魚兒,會懂的。」司徒森嘆了一口氣,道。
和魚躍想的一樣,聖旨傳回康壽宮的時候,太皇太后勃然大怒。
一向算是沉穩的她,摔了不少的值錢物件:「白眼狼,這小白眼狼,哀家當時要知道他是喂不親的,就該不理不管!」
「太皇太后。」裴青梅在後邊跟著撿東西,一邊勸慰道:「您先不要生氣。」
「皇上登基時間段,很多事情,皇上也沒法子,還不是那些個大臣上綱上線。」
「是啊,你剛才也聽見了,都是這幾個人,倒是哀家低估了他們!」太皇太后摔了許多東西。
心裡雖然還是不痛快,但好歹好了一點兒:「要不是先帝和哀家的提攜,這幾人,保不齊早就不知道混成什麼模樣了。」
「現在倒是好,他們成為先帝留下來的功臣,卻是要凌駕到哀家身上來了!」
裴青梅慣會察言觀色,疾步給太皇太后倒了茶水過來,一邊低聲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老臣是老臣。」
「但越是年級長,保不齊越是倚老賣老,小女多話,那幾個臣子,現在敢在皇上面前編排您。」
「今後還指不定會不會依仗先帝的看重,對如今的皇上做出些什麼來。」
這話,倒是提醒了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壓根沒注意她話裡的不對,驚聲道:「這幾個人,分明就是要造反了!」
「寶公公!」太皇太后說著,將寶公公召到身邊,低聲耳語了一番。
寶公公隨後出康壽宮。
太皇太后眼中一片冰冷:「哀家一輩子都無人敢欺負,太皇帝的所有妃子,包括皇后,都不敢在本宮面前造次!」
「除了之前那個老太婆有些本事,哀家還沒被誰欺壓過,這些不長眼的,找死!」
當司徒森的眼線前來彙報這件事的時候,司徒森嘴角只是帶著一絲笑意。
他倒是希望剩下的兩個先帝心腹,和太皇太后翻臉,省的他做做這個惡人。
不得不說,這四個權臣聯手,還是有作用的,至少,現在太皇太后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將裴青梅硬塞給司徒森。
他們不讓太皇太后如願,太皇太后也不會讓他們的女兒進宮為妃。看看小說www.kankanxs.com
兩蚌相爭漁翁得利,讓司徒森,不費勁的達成所願。
而且,最重要的並不是他們的鬥爭。
那被散的滿街都是的捲軸內容,第二次的全部將第一次的推翻。
所有人,都相信第二次紙張上的內容是真——畢竟先帝生前很喜歡,也很信任寧淺予。
連她醫仙的稱號,都是先帝禦賜的。
誰也不會相信先帝,會將寧淺予釘死成為殺了他的兇手上。
外人看來,她也沒那必要,殺了先帝多此一舉。
寧淺予在紫芳園,聽到茯苓來說起這件事,笑的前俯後仰:「咱們皇上還真是有心。」
「太皇太后此次也是急功近利,才叫皇上將她當了槍。」
見她這樣高興,茯苓也跟著高興:「魚躍還說,兩邊這樣鬥下去,不出五日,就能徹底打消幾人的念頭,將您迎回宮。」
寧淺予的笑意,逐漸的停下來:「可本宮這兒,還不到回宮的時間。」
「虎刺回來報告的,和卓宇,安樂說的一樣,本宮現在都有些分不清,究竟問題出現在哪兒。」
「若是本宮的母親,一早就參與了這件事,她的目的,還有她究竟死了沒,本宮總是要查出來的!」
「但您要是一直不回宮,就會有關於您和皇上失和的事情,一直傳出來。」茯苓猶豫著,道。
寧淺予起身,朝外走去:「眼瞧著肚子大了,能活動的時間,就在最近。」
「必須儘快查清楚了,否則就要等孩子出生。」
夜幕逐漸降臨,直至夜半。
哪怕紫芳園周圍守著不少的暗衛,來自幾方盯梢的人,司徒森這樣的高手,還是悄無聲息的潛進她的屋子。
寧淺予肚子大了,躺下睡的不舒服,歪在暖榻上綉著小孩子的肚兜。
窗戶吱呀發出的微響,讓她立刻放下手中的針線,警惕起來。
在看清來人之後,寧淺予失笑著,緩緩起身道:「都是皇上了,要是想過來,正大光明來就是。」
「還爬人窗戶,難道真是想回味之前的歲月啊。」
司徒森見她要起身,腳步加快,走到暖踏上,將她圈在懷裡:「可不是要遵守媳婦兒的囑咐。」
「是你之前說的,暫時不能見面,給人一種帝後失和的樣子。」
「我是皇上,但我也是個懼內的夫君,夫人說話,為夫豈敢不遵守,上回緊著來,不就是惹得夫人生氣了?」
「也是。」寧淺予靠在熟悉溫暖的懷中,調整了下姿勢,將大肚子側向一邊:「裝了這樣久。「
「要是陡然間你來看我,保不齊被那幾人察覺,我們的計劃就泡湯了。」
「其實我倒是不怕。」司徒森將頭擱在她的頸窩子上,埋頭聞著隻屬於她的發香。
聲音慵懶,卻滿是鬆懈:「畢竟密詔的事情輕鬆解決了,眼下只剩兩個人,很好解決。」
「切莫掉以輕心。」寧淺予覺得脖子癢癢的,微微側頭。